刘心语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田径会的的第一天。
周五上午,刘心语一脸苦恼地走去了检录处。
忍下自己心里汹涌澎湃的怒火,对着舒芝晴的加油声勉强一笑,随即套上赛服,做起热身运动。
比赛开始了,刘心语不断地深呼吸,匀速稳健地反复迈着双腿。
一圈、两圈、三圈……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飞逝……
刘心语的脸上也流下很多汗水,步伐变得沉重,手脚无力,甚至眼皮还在打架!
刘心语深知这不可能是因为长跑带来的身体素质不适,根本就是有人陷害!
突然脑海就浮现了昨天韩流陌一脸气愤地指着自己狂骂的情形……
又是她么……
刘心语又摇了摇头,想办法面对比赛才行!
眼前越来越模糊,脑袋晕眩,刘心语突然冒出了要在操场上直接睡下的感觉……
不行!
终于意志还是战胜了,当机立断地咬破舌尖,上面传来的疼痛刺激着刘心语的神经,她深刻明白这不是长久之计,赶紧加速。
双臂摆得更快,原本变缓的步伐又逐渐变快!
终于,剩下最后一圈了,虽然其他选手们因为刘心语这种拼命三郎的架势甩开了接近一圈,可是,刘心语此刻体力彻底不支!
浑身都没有力气,头变得更昏,眼皮变得更重。
“心语!”耳畔突然传来舒芝晴的喊叫声,刘心语勉力睁开快要闭起来的眼睛看去。
舒芝晴、柯以珩、萧一信……
她认识的每一个朋友都在跑道旁担心地看着她……
甚至是安妮,她也笑着挥了挥手,“加油!”
是的,我不能输!
可是,身体每处传来的无力都在折磨着她……
而后面的选手已经赶上来了……
没办法,刘心语只能咬破指尖,里面的血液淡淡一行缓缓流出,一滴一滴滴在深红的跑道上,更显妖媚。
十指连心,指尖传来的疼痛终于成功刺激到她。
咬咬牙,加快速度冲出去,别浪费这宝贵的一分一秒!
最后,只剩下最后一百米了。
药力越来越霸道地占领她的身体各处,刘心语觉得抬起腿都很难,她又勉力看向终点,那里有等着她的朋友……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的表哥。
不能让他们失望……
拼了!
缓缓地迈开重如千均的双腿。
刘心语觉得这种感觉真TM比晕车还难受!
头晕得要命,偏偏还不能睡,还要跑步!
都怪舒芝晴和柯以珩!
刘心语又找到了精神上的动力,并决定跑完后要好好收拾他们两个!
几乎快停下的脚步又迈开,虽然还是很缓慢,而且第四圈好不容易拉开的优势在此刻也消失了。
刘心语又凭着“要跑个第一名好坑柯以珩一番”的信念逐渐加快脚步。
八十米……
五十米……
二十米……
十米……
五米……
终于到终点了!
刘心语唇角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一迈过终点线就倒下,昏睡了过去。
柯以珩一早就在终点线旁等着了,所以刘心语也就倒在了柯以珩怀里。
觉得舒服得很,刘心语又往里蹭了蹭。
柯以珩对她无奈一笑,突然发现她唇角残留的血迹!
眼里染上惊慌,柯以珩立马掰开了刘心语的双唇,发现舌尖还在一点点地往外冒着鲜血,而且,指尖也在冒着血!
柯以珩的表情带上了一点阴鹜。
他脸色阴沉地横抱起刘心语走到一旁,舒芝晴本想调侃几句,看到刘心语脸上和手上的血迹和柯以珩阴沉的脸色,表情也变得臭臭的,“怎么会这样?刘心语!你为什么平白无故地要咬伤自己啊!”
可惜刘心语早就睡着了,时不时还用头蹭蹭柯以珩的胸膛。
“我觉得……这应该不是平白无故的,表妹的脑袋还不会差到这个地步,要自残。”南子洲幽幽地开了口,他看着刘心语身上的赛服眼色闪了闪,手脚麻利地帮她脱下,放到鼻下闻了闻,皱眉,“果然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舒芝晴又联想到昨天刘心语脸上莫名出现的红印,那……根本就是被人打的痕迹!
“心语……昨天好像被人扇了一个耳光。”
“是谁?”柯以珩立刻紧张地开口,“我昨天好像也在学生会活动室楼下看见她。”
“掉监控!”
萧一信这个时候突然插了一句。
几人对视一眼,一同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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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
刘心语已经被舒芝晴送去宿舍休息了,剩下的人就一起来到了监控室。
一旁的墙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无数个大小显示屏,记录这这次田径会上每一个学生的喜怒哀乐。
“地点……学生会活动室附近,时间………上午八点到九点。”南子洲听着柯以珩的话语,修长白皙的手指同时在键盘上灵活快速地飞舞。
几人看了很久。
“没有。”南子洲狠狠地皱着眉,“只能放大搜索范围了。”
可是结果仍是差强人意。
“怎么会?”柯以珩皱了皱眉,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对了,一信,这学校里哪里没有监控?”
萧一信托腮想了想,突然笑了,“宿舍和卫生间?”
柯以珩失笑地捶他一拳,“说正经的!”
“开个玩笑调和一下气氛,别放心上,”萧一信的笑意顿收,“没有监控,那就只能是西边那个废弃的仓库了。”
“废弃仓库?”柯以珩托着下巴轻轻说了一句,随后看着萧一信,“我们去看看!”然后再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着南子洲,“要一起么?”
南子洲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有事要忙,还有,这件事你必须解决好,否则后果严重!”
“一定!”柯以珩严肃又认真地回答。
看他眼里满满的真诚,南子洲也不好说什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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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柯以珩和萧一信两人来到了仓库,阳光透过树叶间的间隙斑斑驳驳地映到地上,满是铁锈的大门此刻静静地躺在门口处。
小树林里隐约传来树叶的沙沙声,平添几分寒意。
柯以珩和萧一信没有时间多看什么,踩着变了形的铁门往里走,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仿佛是它的哀鸣。
仓库里的地板如昨天一般仍然满地的骷髅头,就连萧一信也忍不住惊了惊,“怎么会这样?我不记得这里会有这些东西啊!多久都没人来了……”
柯以珩轻叹,这个刘心语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