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祈愿从银行里取出他仅能支配的几百元,用三元买了份招聘报纸,用两元买了个烧饼。
他一边在报纸上圈圈点点,一边撕扯着手中拿着的烧饼。
不久,他就决定好了几家去应聘的公司。顶着烈日炎炎,祈愿走进了一家看上去不错的公司。
“对不起,鄙公司无法聘用你。”
“怎么,我的文凭不够吗?”
“不是,这个……”
“是我的才能不够吗?”
“也不是,只是……”
“是什么?”
“哎呀,我老实告诉你吧,是席氏集团放出话,所以……”
所以,就因为这个可笑到极致的原因,他祈愿,堂堂哈佛经济,企业管理双学位的博士就连最普通的打字员的工作都拿不到了。
太阳缓缓的落下,已经是傍晚,祈愿仍然没找到工作。他垂着头坐在公共座椅上,他没想到那个他血缘关系上是他父亲的人会做得这么决绝,连条活路都不给他留,只是凉白要跟着他受苦了。
家里,凉白光着脚走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墙上挂着的钟表,已经快八点了。
她不知道祈愿到底去干什么,可是她最近总是很不安,好像祈愿要离开自己了一样。
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凉白以为是祈愿回来了起身急忙去开门。一打开门却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还不等凉白有什么反应,黑衣人一把拉过凉白,用手中的毛巾捂住凉白的嘴。
凉白甚至还来不及呼救,挣扎了几下就晕了过去。晕过去前她的嘴唇动了动,“哥。”
临近夜晚,祈愿踏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他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选择顺从吗?他暗自摇摇头,或许他会为了凉白顺从。
走到家门口,没有看到凉白的身影,祈愿以为凉白睡了。拿钥匙开了门,屋子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
祈愿走到卧房,轻轻唤了声,“凉白。”没有人回应他,他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来,凉白怎么不在。
他找遍了所有的房间,没有那一抹白色。他让自己镇定下来,掏出手机拨打了席天的电话。
凉白,上帝要收回你了吗,不要,跟我去地狱吧。
一处废弃的工厂,一个身着华丽的服饰的妇女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还未醒来的凉白,唇角浮起一个恶魔般的笑容。
时间倒回一年前。
这天,祈愿手提着一个礼品袋喜滋滋地想象着待会儿凉白拆开礼物的表情,这是凉白和他过得第一个生日。
就在祈愿快要走到他和凉白住着的小房子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他的面前,强风吹起了他额前的碎发。
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妇女,年纪看上去不大,约莫在四五十岁左右。她身穿华丽的衣着,与这里穷酸的环境格格不入。然而心情正好的祈愿却因为妇女的出现冷着一张脸,提着礼品袋的手也用力了许多,一双丹凤眼向上微微挑起,紧抿着的唇表示出了主人的愤怒。
妇女摘下架在脸上的墨镜,露出一双和祈愿相似度极高的眼睛,没错,这妇女便是祈愿的母亲——宋雨晴。
宋雨晴开口“小愿,跟妈妈回去吧。”语气中有着浓浓的祈求。祈愿却是冷哼一声道“回去,回去当个有父不能认的私生子吗?”说着嘴角划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小愿,我们不用藏了,我们……”不等宋雨晴说完,祈愿就打断了她开口讽刺道“呵!也是,你辛苦了这么多年,终于要转正了,那我是不是还要恭喜你啊!”
说完就侧身准备离开,宋雨晴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道“小愿,妈求你了,跟妈回去吧,席天他已经没有孩子了,你将会是他唯一的孩子。”
祈愿原本有些心软,可在宋雨晴说到最后时,祈愿直接甩开她的手,大步大步地离开了。
这就是他有三年未见的母亲,一个被人包养见不得光的情妇。祈愿忽然笑了,笑着笑着泪水就顺着脸颊流进嘴里,苦,真苦。
用手抹了抹未干的泪水,祈愿想到了凉白,那个一直陪在他身边犹如天使的女生。他不由自主地扬起了笑容,看向他们住所的方向,他隐约看见了一个瘦弱的身影,是啊!她还在等他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