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要拿瓶饮料,却突然看到冰箱里面有瓶已经开了封的葡萄酒,也好,一醉解千愁。
“看我?还看我?又在看我?看我干吗,告诉你,现在就要把你喝掉!一滴不剩。”她对着手里的酒瓶吹胡子瞪眼,恨恨地微微用力,就扯下了酒瓶上的软木塞,也不拿杯子,以瓶就口,大块朵颐。葡萄酒香醇甜美,没有半点酒精的味道,对于干渴中的她来说,完胜甘霖。
“你在干什么?”
喝到就剩下最后一口,突然听见门边响起既严肃又急切的声音,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慕容好好毫无意外地被吓了一跳,最后一口葡萄酒被急匆匆地吞了下去,亦是毫无例外地被呛到。
她捶着胸口,不断呛咳着,还不忘愤怒地将一只手伸向始作俑者,想要斥责他这个讨厌鬼,出现都不会挑个适当时间。但是这口酒呛得很深,她一句话也吼不出来,只能不断地咳嗽。
“你进门不会先弄出点儿进门的动静啊?想吓死我还是噎死我?”又咳了一会儿后,她才终于能够顺利开口。“砰”地一声把空酒瓶放回桌上,她仍然捶着胸口,愤怒地指着他,厉声吼道,龇牙咧嘴像是头准备吞吃猎物的狮子。
没有被激怒,也没有任何动作,季澄宇只是眯起眼睛看着她。缓缓地摇摇头,又不可置信地看向桌上空空的酒瓶。
他的这位合租伙伴,说话不饶人,语气粗鲁,动作野蛮,半分不见大学生的气质,根本就是个名副其实的野丫头,这些他都可以忍受,可是这一次……他觉得头真的好疼。
“这瓶葡萄酒,你——全喝了?”
“对啊,我喝了。怎样?”她打着酒嗝漫不经心地回答他。不过就是喝他一瓶酒吗,一个大男人,至于小气成这个样子吗!
一个最令他无奈的认知,让季澄宇接下来的话变得有些困难:“那——你有没有一边喝一边发现什么?”
“发现什么?”她狐疑地望着他,不过就是一瓶酒吗,能发现什么,难不成还发现里面有一箱金子不成?“嗯,还可以啦,味道还不错。”
季澄宇只能选择翻眼珠。谢谢夸奖,价值三万五千元的酒,味道确实是差不到哪里去。
他又小心翼翼地提问,酒喝了不要紧,但是酒里面的东西很要紧。他只能期待着小肥妹在喝下满瓶的酒之前就已经看出了酒中的玄机:“那么,酒里面的东西呢,你有没有留意到?”
没想到,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小肥妹偏偏挑选他拿走礼物之前回来了。
都是昊宇出的好主意,说什么学习人家电视剧里面的浪漫招数,将准备好的礼物放在葡萄酒里面。他们两个特意尝试了一下,酒倒在杯子里的时候,玫瑰钻在水晶杯中闪烁着别致的光芒,分外美丽,而且格外显眼,绝对不会被失误喝下。但现在可好,浪漫招数还没有发挥作用,曾经听说过的乌龙剧情却悲催上演,礼物被别人吞进了肚子里。
“什么东西?”慕容好好狐疑地眯起眼睛,原本心不在焉的她,这会儿却突然警觉:天!不会是老鼠药吧?拜托,她还不想死呢!
慕容好好张牙舞爪地惊恐着,丝毫没有留意到,嘴里已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季澄宇再次翻翻眼珠,她的想象力实在是不怎么样。
“是一枚胸针。”他皱起眉头,眼神略略一黯,缓慢地说道。
“不可能!胸针那么大,我怎么会感觉不到?”她哼了一声,语气不善。
“这枚胸针只是一颗钻石的大小,它的外形其实是一朵微型玫瑰花。”不同于她的怒意,季澄宇依然语气舒缓。
“管它是个什么鸟,你干吗把它放在酒里?你想毒死我吗?”清脆的声音里有着怒气,怒火肆意狂飙,她气愤地再次拉高音调。
“不是。”季澄宇很肯定地答复她。“我只是想把它,还有我的这瓶酒,一起送给一个朋友,给她一个惊喜。”
他刻意在“我的”上面加重语气。
“俗不可耐,多此一举。”慕容好好冷笑一声,以寻常惯用的粗鲁语气讽刺道。虽然明知道做错了,仍是半点不肯认输,学习死鸭子——就是嘴硬。
此时那双澄澈的眼睛里,缠绕着充满野性的光芒,神情略显复杂,有几分狼狈、几分厌恶。当然,如果你肯仔细观察的话,还会发现,在那双不善掩饰的亮晶晶中,其实还藏着几分好奇和几分幸灾乐祸。
“吃了就吃了,难道还吐出来不成?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眯起眼睛,她无赖地说道,存心要激怒他。
“确实没什么了不得,只不过一枚小小的胸针而已。”他一脸平静地看着她,淡淡地说道,眉头却紧紧地皱起。
“就是,难不成还是白金做的吗?”她气势不减地大声嚷道。
“确实不是白金做的。”
惹了这么大的乱子,这位胖姑娘竟然还是脾气冲得很,那张嘴刻薄而不饶人。季澄宇不理会她的讽刺,以平稳的语气,轻描淡写地点头认可她的话。
慕容好好正准备得意洋洋,季澄宇接着又说道:“它的次要成分是钯白金。它是世界上最稀有的贵金属之一,全球每年的总产量不到黄金的5,。几乎没有杂质、纯度极高,比铂金更稀有。”
这番话虽然言简意赅,语气平淡,但接下来的话,纵然季澄宇不说,慕容好好也明白:既然,比铂金更稀有,当然,也就比铂金更昂贵。
她越发不服气:“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是用天上百年一掉的金子做的,也不过就是一个胸针而已,那上面能有多少含金量,又不是镶了钻石。”
季澄宇的表情仍就淡淡的,看不出起伏:“实际上,它就是一颗钻石胸针,上面镶嵌的,是一枚三克拉的钻石。”
慕容好好傻住。脸色难得地一下变得苍白,她踉踉跄跄地后退好几步,不敢置信地瞪圆双眼,一顿猛眨。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地问道:“这样一个胸针,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