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劫结束了,成仙的大蛇已离去。
此地这众多的至强生命,却久久不肯离开,抱着侥幸的心里,一个个贪婪的眼神,渴望得到此地的造化。
那残留的仙源之气,以及地上的十丈血湖,那是雷劫下大蛇付出的代价。
而这一切,足以让这些至强生命,留下脚步,他们也面临着大劫,这方天地,能让他们变强的资源,已经寥寥无几了,所以,他们必须去抢,去夺。
当然,前提是仙不再回来。
没有人敢妄动,先前那个动的家伙已经死了,没有人有实力去抢夺仙的东西,就算,那仙早已离开,依然没有人敢动,活了这么久的老家怪,一个个心思缜密,谁都不想死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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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云里,何中正脸色铁青。
他微微的睁开眼,山河大地尽收眼底,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有些害怕,竟也有些兴奋。
穿梭在云中,何中正不敢说话,因为先前一张嘴,一股风灌进嘴来,从鼻子里流出,别提有多难受了。
吃了苦头,何中正不敢再言语,但他却在琢磨,这老伯是传说中的修炼者,只有传说里的修炼者才会御风飞行。
这老头显然便是。
这老头抓我不知是好心,还是坏心,修炼者喜怒无常,视凡人如蝼蚁,肆意打杀,万一这老头要杀我,我该怎么办,何中正有些担心。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根本不能反抗,从这么高的地方,他只要扔下去,我肯定就没命了。
只能跟他讲道理了,他要杀我总要有个理由吧!
何中正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修炼者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何中正偷偷瞄了一眼这个老头,只见他神情冰冷,一看就不好相与。
“也许他要收我做徒弟呢!”担心之余,何中正也在心里安慰自己。
“人类果然善变,一会愁眉苦脸,一会又笑呵呵的”
何中正神情的变化,一点也没瞒过这个老头,他讥讽的冷笑道。
老头说完之后,何中正阴沉着脸,心想,只是脸上一个变化,都瞒不过这个疯癫的老头,何中正干脆闭上眼睛。
你要杀就快点,疯疯癫癫的老头。
人与妖多年的间隙,可能就是因为缺少沟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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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尊尊恐怖的身影盘踞在这山峰各处,身长百米的巨型蜈蚣,房屋大小的红眼巨蛙,人身蛇尾的男子。
这些恐怖的身影,通通的落入何中正的眼中,他张大嘴,喉咙里有些嘶哑,居然说不出话来。
山峰上,一道白衣身影傲视天地,他眼中泛着血光,盯着那老头臂膀里夹着的少年。
“等会,你就会感谢我了。”
血湖上的天空,老头散出气势,眼中泛着冷光,打量着周围这些窥视仙源的至强生命,冷哼一声,松开了臂膀里的少年。
“你这老头,要杀也招呼声啊!”急剧下坠的途中,何中正高呼。
扑通一声,血水飞溅,刺骨的寒像冰针一般刺入他的身体,他不会游泳,就算他会,也起不到作用了,在这冰寒的血水中,丝毫挣扎的可能都没有。
何中正的身体瞬间冻僵,他的骨已经冻寒,他的血液刹那凝固,唯有他的灵魂心有不甘。
“这老头果然不安好心。”
何中正的手闹闹的抓住那一袋银子,这是他最后的愿望,希望有人能帮他带给老家的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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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了一场大雨,县城里的空气也不再那么糟糕了,马车行里,这段时间,每天都有一个妇人来问,他的儿子,回来了没有。
已经两个月了,他的儿子还没有音讯,妇人的脸一天比一天憔悴,她走在这热闹的县城中,心却在远方的儿子身上,不知不觉,她走到了城墙门口。
妇人的眼前,一辆辆马车从远方归来,或是路过,她多么希望有一辆马车上坐着的是自己的儿子,可惜的是,希望却一次次的落空,妇人抬起头,望向大山那头,她的眼光显的微弱,她不知道昆仑山在什么地方,她只知道在远方,在大山那边。
“儿啊,你怎么不听娘的话啊!”
“才成学院”,说是学院,实在有些勉强,这里只有一个夫子,却有上百个学生,夫子姓唐,然而唐夫子最近却遇到了一件头疼的事情,他一直很看好的学生何中正,已经很久没来学院了,而那空着的位子却有很多人在等待着。
两个月后,唐夫子,终于放弃了希望,在空着的位子上安排了一名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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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巴都,一个早晨,士兵们像以往一样准时的打开了外城门,昨夜里一个来不及进城的商队,早就已经等候多时了,士兵们简单的盘查了一番,便放这队车马进城了。
而在这时,远方的大地上,并不明亮的光线里,却有一道身影如惊雷般奔来,待士兵们看仔细了,却是一个老头背着一个少年匆匆而来。
“站住,快给我站住。”士兵们呵斥着,散乱的队形迅速整齐,兵器朝向城外,冷冽的寒锋可以刺穿任何人的身体。
刹那间,士兵们都来不及看清老头的具体的长相,整个队形便被冲散了,根本就阻挡不了那老头,兵器散落了一地,有的兵器竟已经折断了。
那少年好冷,士兵们同时察觉,身体差点的士兵甚至抖擞不停,那少年就像一块万年寒冰一样,仅仅是路过,就让士兵们如坠冰窟。
“这样还活着,一个没有修炼过的少年。”少年气息微弱,中年男子查探过后,眼神露出震惊。
“这少年与你有何瓜葛,你为何要害他。”中年男子眼中露出疑问。
这世上能救这少年的只有他了,因为他是钟时。
“钟先生,希望你救好他。”老头神情惭愧间,轻语道:“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只要你想要的,我就能给你。”
钟时斜眼看了一下这老头,冷声道:“多年前,你答应过我,不伤害任何一个人族。”
“现在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只是看这人族顺眼,想送他一场造化,没想到就这样了。”老头摊手,表示自己没有害这少年的心思。
“人族跟妖族的体质是不同的,你这样就是害他。”钟时听完之后,脸色不再那么冷了。
“你为什么要救他,你可以放下他不管的。”钟时问。
“因为别人欠过我,所以我不想欠别人,我不想跟她是一样的人。”老伯的话有些奇怪,但是钟时却听懂了。
“我当初救你,看来是正确的。”钟时看着这老头,脸上笑了,说道:“当初的事情,你一直不能释怀?”
说着,钟时取出一枚丹丸,轻轻的放到了少年嘴里。
“这颗丹丸可保他半月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