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林叫我给你拿进来。”曾依递给我一包压扁的香烟,不过此时的烟壳上却有着少许血渍。
抽出一支烟将其点上,握住烟壳的手用力将那本已变形的烟壳,再次揉拧,轻轻松开紧握的左右,烟壳掉在地上,发生嗒的一声,用脚在烟壳上用力的踩着,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
“我知道你很不服气,但有什么办法呢,别人今天摆明是冲着你们来的,现在出现不等于白白挨揍吗?”曾依坐在我旁边,轻声说。
“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每次有麻烦贺子林都会挡在我的前面,而这次他受伤了,我却坐在这里,眼巴巴的望着他无能为力。”低着头,我再次狠狠的吸了一口。
“没关系,贺子林会知道你的想法,他不会怪你。”曾依将头轻轻放在我的肩膀上,秀发擦过脸庞,舒痒的感觉传来,我下意识的稍微挪了挪肩膀。
“别想太多行吗?我不希望你为了一时之气,出去受伤。”
其实我也知道,这时就算出去找李超报仇也是无济于补,但心中始终有着一团火焰难以熄灭,就手中的烟头丢在地上,我叹口气,说:“还是出去看看贺子林吧。”
曾依将头移开,和我一起出了房门,贺子林依旧坐在沙发上,不过手臂上那条长长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我有些惊讶:“彭萱,你爸妈是医生?”
彭萱笑着摇了摇头,说:“不是。”
“那为什么你家会有,酒精,包扎带,这些医用东西?”
“我家有个弟弟,十分调皮,老是受伤,酒精这些东西都是为他准备的,还好现在他去了城里,不然今天可能什么都没有了。”将最后一条包扎带缠上,彭萱站起身来,将地面上的废纸巾捡起丢入垃圾桶后,对着我们说:“今晚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呢?”
“等一会吧,等李超他们走了,我们就走。”贺子林的脸上明显好些了,身上的灰尘也被擦干净了,不过他的外套却有着几道口子,眼看是报废了。
我坐在贺子林方便,小声说:“明天是不是找下宽哥?现在也许只有他能帮我们了。?
贺子林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曾依,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彭萱赶忙,说:“没什么,就是过来玩玩而已。”
贺子林将目光移向我,我撇了撇嘴,没有多说,不过从贺子林的目光中,我知道,他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不少。
“怎么,你还想脚踏两条船?今天你不是和你男朋友聊的很happy?”贺子林笑着说。
曾依跺了跺脚,有点慌张的说:“还不是,还不是那个男生和我同路,一起回家而已。”
看见这曾依的摸样,彭萱急忙打岔,说:“你管人家那么多干嘛,你快想想你这身伤怎么办?我只是用酒精给你消毒,明天你还去一趟医院吧。”
“会的。”从墙壁上我看着正转动的吊钟说:“已经十点半,我想他们已经走了吧,要不我们也走了吧。”
彭萱扭过头看了下吊钟,说:“小心点总会是好的,还是先让曾依出去转一圈吧。”
我和贺子林都点了点头,毕竟我们四人当中,李超唯独不认识曾依,曾依也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很爽快的答应了,轻轻将门打开,走了出去。
“我觉得李超来搔扰你,也许是为了报上次的仇。”贺子林说。
我点了点头,李超这次的准备便足以说明他是计划好的,彭萱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恐怕和粮站的事情拖不了关系。
彭萱也坐在沙发上,看着前面的桌子,她突然说:“你们饿吗?我煮点东西给你们吃?”
说实在的,我确实有点饿,也很想尝一尝她的手艺,不错这时一肚子火,我确实吃不下,笑着说:“不用了。”
贺子林也摇了摇头,彭萱应了一声,没有说话,三人的气氛显得有点沉闷,墙上的吊钟嘀嗒嘀嗒的跳动着,房屋中的安静也持续着,直至敲门声的传来,这份安静才打破。
“是我拉,快开门。”
将门打开,曾依赶忙进来,小声说:“他们还在外面,我听见他们说,今天打算守一晚,看来今天恐怕你们走不了了。”
“什么?”我和贺子林都很惊讶,没想到这李超脾气还真拗。
“我们最好不要在这说,还是进卧室把门关了说吧,万一被李超他们听见可见惨了。”曾依说。
我们将目光移向这里的主人,彭萱身上,她点了点头,我扶起受伤比较严重的贺子林,四人进卧房后,排列坐在床上,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得有点尴尬。
最后还是由曾依打破了安静,她说:“不如我们找点事情来做吧?”
我和贺子林突然有种十分想笑的冲动,找事?两男两女找事做?最后我们实在忍不住,还是笑出了口。
“干嘛,不找事做,我们就在这做上一晚吗?”曾依脸上带着不满。
我说:“你不打算回去吗?”
曾依说:“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我回去也进不了家门,明白回去直接说来彭萱这里就好啦。”
我很无奈,直接将身体上半身躺在床上,曾依见状也跟着我一起躺了下来,一双大眼睛将我看着。
我扭过头,躲开这种眼神,却没想到看见彭萱和贺子林在那说着什么悄悄话,我怕看见我最不想看到的东西,犹豫间还是去看曾依的眼神吧。
可谁想到,我一扭过头,曾依的脸庞也正向我挪进,很巧合的,我吻上了她的嘴唇,柔软的接触感传来,我急忙起身,看着曾依。
她脸上已经红彤彤一片,加上她那无辜的眼神,看着着实让人心疼,我也知道这只是巧合,她不是故意的,可,可,可这毕竟是我的初吻呀。
“恭喜你曾依,你可是把徐子杨同志准备用在结婚的初吻夺走了。”就在我发楞之际,贺子林的声音突然来到。
曾依嘟着嘴说:“不好意思。”
我艰难的扬出一丝微笑,说:“没事,我的初吻早给了香烟。”
“我看你是给你妈。”贺子林笑着调侃着我。
我反驳着说:“你没有吗?”
彭萱拉了拉贺子林的手臂,示意不要和我再在这个问题上争辩下去,因为毫无意义,他也很听话的没有多说。
时间过的很快,就在我们互相调侃中,已经到了深夜,而睡意的袭来,让我大家都十分疲倦,可眼下四人,一张床,并且是两男两女,都十分尴尬。
当时的我们就是如此的单纯,如此的安分,如此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