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6月10号
夏季的一天在炎热的天气中显得十分的漫长,当太阳缓缓升上高空释放出光芒时,不少勤劳之人已经起床忙碌起一天的工作,而我也是幸运的成为了这勤劳之人中的一部分。
每天早上的鸡鸣对于一个勤劳的人来说是最好的闹钟,但那见断不歇的鸡鸣声,对于我这半吊子勤劳人来说,犹如来自地狱中的魔音般。
虽说正是夏季,但清晨的气温依旧带着丝丝凉意,在温软的被窝中撑起抗议的身体,迅速穿好衣裤,翻身下床进行着每天起床的洗漱。
每天早上我有个习惯,在漱口时将牙刷含在嘴中对着摆在屋中正央的镜片,故意做着各种简单的脸部表情,可谓是十分自恋。
但今天却是个特别的日子,镜片前的我脸部表情呆滞,只是静静的挥动手中的牙刷,看着镜片,眼眶通红。
面前的镜片直径有一尺多在岁月的流逝中,已经裂开了数道裂纹,但对于我来说这块镜片依旧是我人生中无比宝贵的物品。
轻轻将窗户推开,从裤包中掏出一支烟点上,坐在镜片面前,陷入了深深地回忆。直至床头上手机的铃声响起,我才从回忆中醒来,拿起手机我盯着显示的号码,心中一片翻滚。
彭萱,曾经紧紧烙在心底的名字,一个曾经让两个人魂牵梦绕的名字,而现在确是打开隐藏在心中愧疚大门的钥匙,我依稀记得自从我踏出校园后,和彭萱见面已经是七年之后,那次的见面让我对她的映像彻底改变。
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是我叫她来的,当然她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没有多说便答应下来,我知道今天是大家阔别八年后,再次见面的日子,为此我心中始终无法平静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按下了手机中的接听键。
“我已经在你楼下了,快点,不然就赶不到了。”电话里传来了彭萱那依旧动人声音。
我应了一声,将电话挂断,再次从裤包中掏出一支烟点上,轻轻吸允一口,吐出一阵袅袅上升的烟雾,看着眼前的烟雾上升,淡化,直至消逝才转上走出房屋。
我租的房子在三楼,房屋边修了一条露天巷道,可直接通向三楼,此时的我已经走到了巷道的楼梯处,目光朝着梯到外望去。
一辆黑色奔驰S300停在我的家门口,驾驶座上是一位中年男子,我知道这是她的司机,将目光移向后座,一位美丽而性感的少妇正坐在轿车中,摆着一个十分优雅的姿势,吸允着手中的名贵香烟。
再次从裤包中取出一支香烟,我没多做犹豫,朝着屋外走去。
“许久不见。”脸上扬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朝着车门走去。
见我走过来,车上的少妇将抽了一半的香烟从车门仍出,随后将另一边车门打开,打量起站在车门外的我,轻声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副德行,每次见你都是烟不离口。”
“是啊,我一点也没变。”我跨步坐上了这做梦都想买的轿车,但此时却有种如坐针垫的感觉。
上车后,彭萱那双明亮如皓月般的眼睛,看着我这张已经布有少于沧桑的脸庞,轻轻的叹了口气,随手从挂在手腕上的皮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
“收回去,我自己能生活。”看着彭萱递来的银行卡,我心中气愤不已,这一年中,彭萱想过很多办法拿钱给我,但都被我一一拒绝,在我心中,有些东西,是不能被金钱所玷染的。
“我也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点,你有必要这样对我吗?难道还是为当年的事情?”见我这样说,彭萱表情略有不满,说:“徐子杨,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意什么?现在对于我们来说,金钱,名誉,地位才是应该奋斗的东西,你接近三十岁的人,老婆没一个,家没一个,靠租的房子当一个小贩,挣着微薄的薪水,这有意义吗?”
“第一,我不偷,我不抢,我的钱全是我用辛劳换来的。第二,我很满意我现在的状况,对于你所说的意义,说实在的我确实不感兴趣。”
“你这倔强脾气就不能为我变一下吗?”
“你已经不是当年的你了,而我还是当年的我,如果我能改变,结局也不会这般无奈。”
“如果当初没有接触你们,如果当初选择了,如果当初退出了,如果当初。。。”
“太多的如果只能证明,你后悔了,我冒昧问一句,这么多年你快乐吗,如果让你选,当初的你,现在的你,你觉得你会选择谁。”
“我会选择。。。”
说到这,隐藏在心中的故事如同黄河决堤般出现在二人脑中,青春的故事如画面般在我脑中徘徊着,不知不觉间,我和彭萱的眼眶已经红了起来。
车子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我知道,此时我们前进的终点便是那曾经属于我们的圣地,那片拥有我们青春的圣地,那片让我们三人命运紧紧缠绕的地方。
如果说青春就像一列永不回头的列车,旅途中的我们经历着春夏秋冬,见证着旅途中发生的种种事情,而我们的青春便会在这经历与见证中渐渐流逝。
我记得七年前与彭萱见面时,她问过我为什么要在这个穷乡僻壤呆着,而不出去闯一闯,当时我只是笑了笑,并未回答,其中我自己也不太清楚答案,也许是不舍,也许是惧怕,也许是陪伴。
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故事,自己的精彩,而我的故事,我的精彩要从十年前的那个冬季,那个让我们三人命运紧紧缠绕的高三。
2003年一个多事之年,一年中我们见证了美国和伊拉克之间的战争,也见证了两位华语乐坛天王天后级别的名人离去,也经历了国际性病毒非典事件,当然我的故事不是国家大事,也不是娱乐圈的事情,我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镇上。
我就读的学校名叫太平学院,太平取自当地地名,学校中有初中部,高中部,一共一千多人,那时学校中的桌椅依旧是黄板桌,不过还算不错,至少是单座,比起初中那又旧又破的双人黄板桌,已经好了许多,当然桌面上那原本光滑无比的桌面,不知道是被上届,还是上上届的学长们,用刀片割得凹凸不平,而每次换教室,我们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将教室中桌椅上观察一遍。
“你们看,我这桌上有我爱徐丹四个字。”
“我这也有,曾萍我会爱你一辈子。”
“谢霆锋,谢霆锋。”
诸如此类的太多了,其中关于谁爱谁的属于最多的,其次便是追星,还有卡通动物的,最不能让人理解的是,居然还有人在这桌面上刻上许多骂人的脏话,不过当时的我们就是爱看这些刻在桌上的话语。
事情的开始要从我们第一次打架开始说起。
2003年10月8号
那天我正在高中部高三五班中,趴在自己的课桌上,呼呼大睡。
“徐子杨,刚放完假你就睡觉,难道你回家没有睡觉吗?”
站在讲台上的班主任用简短的一句话,表达了心中的愤怒,而手中那剩下的一截白色粉笔头,也朝着我头上扔来。
我们的班主任是一个女教师,姓黄,外号黄总,至今教书已经三十年,可谓资历之深。
“砰~”
粉笔头准确无误的打在我的头上,感受到疼痛的我,从美梦中睁开了朦胧的眼睛,看向班主任那张火冒三丈的脸,班上一共有五十六位同学,共八排,每一个七个人,而我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正中央位置,站在讲台上的黄总,能够从五十六个人中,准确的将粉笔头打在我头上,可见粉笔头功力的厉害程度。
清脆的下课铃声响起,学校中喧闹声顿时大起,不过现在班上确实鸦雀无声。
“你到我办公室来,其他人休息。”说完,黄总将课桌上的书本整理好,转身便走向办公室。
下课铃声的响起,让我以为已经平安无事,黄总随之而来的一句话,再次跌落谷底,看来今天不死也要脱成皮。
目光瞧向四周同学们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尽收眼中,脸上做出无所谓的表情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缓步走出教室门口。
“子杨,一会认错态度好一点,不然黄总今天又要让你站办公室。”
说话的男生叫贺子林,一米七,身体比较强壮,坐在的我旁边,一头短发配着略圆的脸庞,显得有些乖巧,当然这只是他的外表,身为我的死党我自然清楚,这张脸蛋下其实是一个刚毅的男人。
我冲着他递了一个眼神,继续走向了黄总的办公室。
其实我和贺子林很有缘分,各自的名字里都有一个子,当然不止我这样说,当初认识的时候大家都还小,那时他就也说我们有缘分,名字里面都有一个儿子的子,而我却反驳他说,是孔子的子,不是儿子的子,为此我们还争闹了许多天,不过儿童的时候的感情都是在争吵中渐渐积累起来的,我们也不例外,每当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我们二人都会笑的无比开心。
贺子林其实是个非常可怜的孩子,爷爷奶奶在很早就去世了,他的父母是独生子女,而他也是,不过他的父母却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出车祸意外离去,只留下了车主赔偿的一笔巨额赔款给他,不过还好贺子林从小就很懂事,从来不会乱用钱,自从他父母去世后,他一直一个人生活,这一点是我最为钦佩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