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匪被拉至院子里,由两名家丁驾着她的左右胳膊,另两名举着木板朝她的臀部打过去。
池墨匪“嘶”吸了口冷气,暗叫,太狠了!她使劲甩甩胳膊,挣脱两个家丁,上前几步趴在前面的长条凳子上,抬头,看着池明友,“打吧!女儿没被水淹死,死在父亲之手也是女儿的福份!只是爹娘之恩,女儿来世再报!”
两个家丁的木板正要打下去,闻言,亦觉有些凄然,遂停于半空,望着池明友。
池墨匪先吃了两板子,池母早已心疼的在一边抹眼泪,听女儿这么一说,更觉心酸。女儿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如此皮肉之苦?若真打二十大板,怕是池墨匪有命挨没命活!
她跑到池墨匪前面,伸手一拦,“养女不教,为娘之过,先打老身!”
作为一家家长的尊严受到冒犯,池明友气结,用微微颤抖的手指着她们母女,“你,你们!池明友一生洁身自好,不曾想却生下如此恬不知耻的孽障!你,你们是要毁我池家的清白!你们叫池某如何面对夏王爷!”
池明友喘了几口粗气,猛地咳嗽起来,旁边的池洛元连忙上前,“爹,您无大碍吧?”
池墨玉不明白父亲还没来得及从妹妹死而复生的喜悦中回味过来,怎么突然间就要重打二十大板呢?回想起今早徐郎中的来和父亲口口声声清白,顿时明白过来了,“池墨匪,你不会是怀了阿贺的野种吧?要是这样,——”
池墨玉那句,“打死也活该”还没说出口,池洛元一声断喝,“墨玉!”
池墨玉马上闭嘴,池墨匪不由地对这个哥哥生出几分好感来。
他长得十分俊秀,瘦高个子,乌黑的头发高高的绾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虽然他不苟一笑,总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让人感觉有些捉摸不透,但他至少没有在表面上流露对池墨匪的恶意。
池墨玉的孽种两字刺痛了池明友,他咬牙道,“打!连夫人一起打,谁说情一起受罚!”
池墨匪斜眼看过去,家丁举着迟迟不往下落,八成是觉得池明友气糊涂了,不敢真的下手,万一池老爷只是面子下不来,吓唬吓唬夫人呢?那样,老爷气消了,反过来怨恨于下人,那多冤得慌?
池墨匪暗想,难道爹爹把我许配给夏王爷了?那么池墨玉所说的阿贺又是谁?是我的意中人么?这么说,池墨匪是劈腿了?呵呵呵,难怪陈浩然劈腿,原来是我前生不检点啊!来世才遭到报应了啊!
这么一想,池墨匪心里平衡一点了!可是,夏王爷,就是昨晚上要抓我的夏王爷吗?
池墨匪心里咚咚跳了两下,如果他认定他的新妃子是我杀的,那我还是死路一条啊!
她又有些心寒,很复杂的身世,很凌乱的关系啊!
池明友见家丁板子总是不往下落,有些抗令不遵的嫌疑,很是恼怒,跑过去,夺过一根板子,便向池墨匪打过去。
就在板子落下的一瞬间,有阵清冷的男声自上而下,“慢!池墨匪是夏家的人,不是谁想打就能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