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述事实说明,一个人的角色是多种多样的,职务的角色仅是一个人众多角色中的一种。角色会随着时间、地点、条件的变化而变化,决不可能固定在一种方式上。一个人尤其是做上司的人,他如果能够认清这个问题的话,那么他就能够做到平易近人和虚心好学,他的人际关系一定会处理得很好,他所从事的事业也一定会顺利和成功。可以说,分析自己的多种角色是人们做到自知之明的思想基础,离开了这个基础要想做到自知之明是不可能的。身处领导岗位的人尤其如此。“夜郎自大”者好大喜功,属于功劳型。所谓功劳型,并非真正的功劳型,是专指那种自以为对某个领导成员的任命等帮过“大忙”的人,例如添了好言,拉了选票等等。这种人视野很狭窄,闭口不讲受命者的功绩和才干,看不到组织的力量,无视群众的作用,常常在人们面前借以夸夸其谈,以炫耀自己。因他也曾添过好言,拉过选票,所以就“居功自傲”,甚至使领导受之驾驭,一会儿叫办这,一会儿又叫办那,总觉得是应该的。领导者一旦被驾驭,就可能会在工作的协调中失去平衡,先是在部属中,继而在领导成员中形成积怨,导致新的矛盾。功劳型的人将自己应享受的民主权力当做要挟领导的资本,一旦目的达不到,就会散布不满情绪,腐蚀领导班子的团结。一西方学者认为,“认识你自己”这一希腊格言,体现了人类的最高智慧。可是,真正做到人“认识己”恰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马克思传》的作者梅林说:在缪斯放在马克思的摇篮里的许多天赋之中,毕竟没有韵文的才能。青年马克思给燕妮写的很多诗,后来他发现自己并不具备杰出的诗才,并作了如下苛刻的自我解剖:“模糊而不成形的感情;不自然,纯粹是从脑子里虚构出来的;现实和理想之间的完全对立;修辞上的斟酌代替了诗的意境……”青年时期的王国维“欲为哲学家则感情苦多而智力苦寡,欲为诗人则又苦感情寡而理性多。”作家朱自清也曾分析过自己缺乏小说才能的短处,在《背景》自序中,他说:“我写过诗,写过小说,写过散文。二十五岁以前,喜欢写诗,近几年诗情。枯竭,搁笔已久,……我觉得小说非常地难写;不用说长篇,就是短篇,那种经济的,严密的结构,我一辈子也写不出来!我不知道怎样处置我的材料,使它们各得其所。至于戏剧,我更始终不敢染指。我所写的大抵还是散文多。”歌德曾经一直认为自己有造型艺术才能,40岁时,才认识到这个判断是错误的。他在回答怎样认识自己最佳才能时说,如果你有某一方面真正的才能,你会对它有天生的特殊的敏感,不要多少指导,就有一种动力或自然倾向。在实践中,即使暂时停顿,能力也会在潜意识里进展和增长。歌德说,对自己才能认识得最准确的是画师。这作为经验之谈,尚有一定的借鉴作用。
认识自我,既要认识自己的长处,更要认识自己的短处。中国原女排名将张蓉芳,是队里个子最矮的姑娘(174米),她认为,个子小是不利条件,但是知道自己的短处,就要想办法避短扬长。她注意观察、借鉴,找到了变短为长的办法:在转腕上下功夫,出其不意地处理球的落点,或方向,或高或低,或直或斜,或吊或扣。由于张蓉芳练就了一副奇妙的手腕,被排坛誉为“不好对付的怪球手”。
人贵有自知之明。作为识人者,自知是非常重要的。老子曰:“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只知彼,不知己,虽称得上是智者,但还算不上是明白人,识人者不但要尽可能识他人,更应该充分地认识自我,清醒地了解自己,认识自己。但有的人缺乏自知之明,自恃小聪明,什么都想逞能,结果到头来,什么都摸了摸,什么也没干成,正如鲁迅所说件件要来,行行要搞,诗歌来一下,小说写一下;又做论文,又搞翻译、戏剧、美术、历史、什么都来,好像杂货摊子。”认识自我,剖析自我,认识自己的长处和短处之所在,认识自己的最佳才能之所在,以求使自己不断完善,使自己识人的水平和能力不断跨上新台阶。
世上的事物,好多都是成双成对的,你只要稍微闭目一想,就可想出一串串的实例来。有一个东西也是成双成对的,但人们对他还缺乏认识,那就是一个身躯上实际存在着的两个“我”。说来也奇怪,我的身躯就是我,明明是一个,怎么会有两个呢?有个成语叫“熟视无睹”,说的是人对某个东西看得多了就好像没有看见一样。人确有忽视问题的缺点,即使对某些问题重视了,那也同时会忽视另一些问题。就拿“我”而言,有时候勇敢,有时候胆怯;有时候谦虚,有时候骄傲;有时候坚强,有时候脆弱;有时候正确,有时候错误;有时候诚实,有时候虚假;有时候公正,有时候自私;有时候从容不迫,有时候惊慌失惜;有时候心平气和,有时候暴跳如雷……所有这些,与其说是人们变化着的心理现象,不如说是一个躯体上确实存在着两个“我”。人不是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清醒的我,即使聪明过顶的人,也有糊涂之时。假设他不糊涂,但不用心,那也和糊涂无异。对其它的问题糊涂一时还可谅解,竟将自身存在的两个“我”忘掉一个,实在不可饶恕。
一个躯体上的两个“我”实际上是一个人的两种心理状态,一种是消极的心理状态。一种是积极的心理状态。这两种心理状态,是对上述各对具体心理状态的概括。心理状态的多种表现形式,现出了人生过程的层次。人生过程中的层次是客观存在,要认识它,理解它。只有理解了它,才能对消极的心理状态进行有效地控制,进而发展自己积极的心理状态。
人们一个身躯上的两个“我”,如同西方国家体制中的两党政治,一个台上,一个台下,一个在朝,一个在野,在野的“我”,永远是在朝“我”的对立者,二者共处一个统一体内,虽属同生死,但不共患难。
人有很大的可变性。例如对一个问题的认识,随着对情况了解的深入、知识的增加、视野的拓宽,起初和后来的就会大不一样,甚至大相径庭。一个人要想成为一个有贡献于社会的人,那就应该利用自身的可变性,通过对事物的观察和实践中的锻炼,加上自身的刻苦学习,主动地使那“胆怯的我,骄傲的我,脆弱的我,错误的我,虚假的我,自私的我,惊慌失惜的我,暴跳如雷的我……”受到抑制,被打人“冷宫”,以巩固“勇敢的我,谦虚的我,坚强的我,正确的我,诚实的我,公正的我,从容不迫的我,心平气和的我……”的在朝地位,不过,巩固这个地位需要长期不懈的努力,决非一朝一夕之功夫。
人在社会之中是分属于一定层次的,不同层次人身上的那两个“我”社会的积极作用和消极作用的大小是有明显区别的。一般来说,处于领导岗位的人,对社会或起积极作用或起消极作用,较之普通的人都是大的,尤其是处于高层领导岗位的人,因此,凡为领导者,尤其是高层领导者,都应该更加主动地抑制自己心理状态中那消极的一面,保护和发展那积极的一面。这样做了,他们就算是成了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赢得了我的自由的人。
在这里,我们应当记住诗人马丁内在自省中的一段话,那就是:
在我地上的殿堂中,有一大批群众;其中一部分谦卑,一部分骄傲;一部分为他自己的罪心碎,一部分夷然无悔;一部分爱邻如己,一部分自私逢利。
当我越注意破坏我善良性格的因素,当我一度能决定我是谁。
我便赢得我的自由。
人总有长处和短处,再伟大的人物也有不足。识人者,不仅要识人之长,而且在识人之短时要见短中之长;识人者不仅要自知己之短,而且要识己之长中之短。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做到学人之长,补己之短,成为识人的真知者。
识人中学人之长,补己之短,古已有之。翻开中国历史的长卷,其中楚汉相争,人所共知。无论论个人的武功,还是军队实力,刘邦都远不及项羽;刘项之间历经百余战,起初刘邦屡战屡败,后来终于转弱为强,反败为胜,夺取天下。究其原因固然种种,但其中有一条不可忽视的因素,就是刘邦是一个“有效的管理者”。项羽虽有过人的武功,但不过是匹夫之勇。刘邦与群臣议论战胜项羽的原因时,说过这样一段话:“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为吾擒也。”就是说:在出谋划策方面,我的能力不如张良。在治理国家,管理百姓,筹措粮饷方向,我的能力不如萧何。在统帅百万大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方面,我的能力不如韩信。这三个人都是杰出的人物,我能够恰当地使用他们,这是我能夺取天下的原因。
而项羽呢?手下只有一个范增是个人才,还不能发挥他的作用,这就是项羽失败的原因。
易牙、开方、竖刁三人都是桓公的宠臣。易牙长于调味,善阿谀奉承,他杀其子作汤献给桓公,而爱子是人之常情,易牙为讨好桓公竟忍心杀子作汤,他对子残忍如此,哪能爱桓公。故管仲说“杀子以适君1情,不可。”开方是卫国太子,他抛弃千乘之尊的地位,来到齐国卑事桓公,必有所图谋,故管仲说“倍亲以适君,非人情,难近。”竖刁当太监,是他自愿阉割进宫的,而爱自己的身体是人的常情,竖刁对自己如此残忍,哪能忠于桓公,故管仲说“自宫以适君,非人情,难亲。”管仲说出三人都“非人情”不可用的理由,桓公也同意,管仲便将这三人驱逐,可是,没有这三人在身边奉承,桓公心情很不愉快。管仲死后,桓公认为管仲做得太过分了,于是,召回三人复用,让他们掌握大权。明年,桓公有病,三人趁机相与作乱,他们堵塞宫门,建筑高墙,禁止出人。有一妇人攀过墙到桓公住处,桓公饥要吃的,妇人说没有;桓公渴要水饮,妇人说没有,桓公问其故?妇人说:“易牙、竖刁等相与作乱,塞宫门,筑高墙,不通人,故无所得。”桓公这时悔不听管仲的话已经迟了,他痛哭流涕,叹气说磋乎,圣人所见岂不远哉!若死者有知,我将何面目见仲父乎哉!”桓公就这样无食无水饿死于寿宫,他因羞见仲父管仲,临死前以衣袖蒙其面目。因当时易牙、竖刁等扶立公子无诡作乱,屠杀诸大夫,太子昭已逃奔梁国,桓公死尸无人管,时间长达六十七日,他的尸体腐烂生虫,尸虫爬出户外。
齐桓公是春秋时英明有为的君主,但易牙、开方、竖刁等以“杀子”、“倍亲”、“白宫”奉事他,极尽其献媚之能事,服侍得桓公舒舒服服,使桓公感到一日没有他们在身边便闷闷不乐,虽曾同意管仲言将之驱逐,后终于召回,致自取其祸,身死尸生虫无人管,这是桓公的悲剧!但也可见媚术之能迷人,英明如桓公还受其蒙蔽。因此,对于媚者,人们要提高警惕,以免受其害!
《三国志魏书。郭嘉传》记载:曹操将出征袁尚及三郡乌丸,其麾下诸将担心刘表会趁曹操远征使刘备偷袭许都,郭嘉却料刘表不会有所作为,他说:“表,坐谈客耳,自知才不足以御备,重任之则不能制,轻任之则备不为用,虽虚国远征,公无忧矣。”后果如其言。
曹操远征时,刘备说表使袭许都,表不听。及曹操远征得胜回来,表后悔并对备说不用君言,故失此大会矣。”备说今天下分裂,日寻干戈,事会之来,当有终极乎?若能应之于后者,则此未足为恨者也。”(《汉晋春秋》)其实,以后有机会,刘表也照样让它溜过去,表无所作为,正如郭嘉所说:一是“表,坐谈之客耳。
他是以守境为满足,没有远图之志。刘表据有的荆州之地,是用武之国,乘人之弊以展鸿图的机会有的是,而表始终计不及此。当曹操、袁绍相争,他不助绍也不佐曹,而是保守中立,以观天下变。但即使天下变,刘表也不变不动,只是“观变”而已、因曹操破袁绍,统一北方,知曹操将南下,荆州将危,这时他才后悔不听刘备偷袭许都之计。而也只是后悔而巳,他也无所图谋。
结果是坐以待毙。二是刘表对备有所忌,即“自知才不足以御备,重任之则恐不能制”。表面上虽厚待备,始终不予重用。他留备只是为助其保境而巳。郭嘉从上两方面看透刘表其人,因而认为刘表不会使备袭许都,故说:“虽虚国远征,公无忧矣。”
“越聪明越受聪明苦,越痴呆越享了痴呀福,越糊突越有了糊突富。”这是我国元代时期马致远在《半夜雷轰荐福碑》杂剧中对识人出现误区的至理名句。他在这里把毁灭人才、颠倒是非的封建社会的不平现象和贤能之士的不幸遭遇都唱出来了。这说明了识人之误必然产生是非不分、贤佞不辨、人妖颠倒的恶果。
“曹瞒老去不解,误认孙郎作阿琮。”这就是说,曹操老了时真是糊涂,错把毫无作为的刘琮当作了孙权。其实在识人的问题上产生误区,又何止曹操一人。就在孔子这位鼎鼎有名的大圣人也在识人上产生过过失。孔子自己后来发现自己在识人问题上的过失时说,“吾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这就告诫后人:根据言语识别取人,就会因为信任宰予这样的人而犯过失;根据容貌识别入,就会因为不能任用子羽这样的人而犯过失。根据古书记载,宰予是孔子的学生,此人善言词,能说会道,博得孔子的信任,后来事实证明,宰予并不像他自己对自己评价的那么好,说的和做的差距很大。而子羽作为孔子的另一个学生,只是在容貌方面显得很丑,孔子不喜他,于是不得已而退学。后来事实证明,他是个品学兼优的人。“回看世上无伯乐,却道盐车胜月题。”在世上人间一时没有伯乐的时候,明明人才不得其用却反说用得很好。我们今天要想不重蹈前人的覆辙,必须走出识人的误区,勿以有色眼光看人,勿以名利地位识才,勿以言取人,勿以貌取人,勿以情识人,勿以己度,勿以线知人,细察其神人的真正的本来面目。
在识人的问题上,人们最厌恶的是用有色眼光来看人。所谓用有色眼光看人,就是带着感情色彩,戴有色眼镜,带着成见看人。正如当前社会流行的一种说法那样,用有色眼光看人的人,往往是他“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这种带有色眼光看人,古今中外,屡见不鲜。
由于社会的偏见,没有出名的“小人物”总是一开始被人看不起的。如法国年轻的数学家伽罗华17岁时写出关于高次方程代数解法的文章,送到法兰西科学院,没有受到重视。20岁时,他第三次将论文寄去,审稿人波松院士看过之后的结论是完全不可理解!”
又如苏格兰科学家贝尔想发明电话,他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一位有名的电报技师,那位技师认为贝尔的想法是天大的笑话,还讥讽说:“正常人的胆囊是附在肝脏上的,而你的身体却在胆囊里,少见!少见!”只是由于贝尔有很高的自目,才使实验坚持下去获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