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凡睁开双眼,视野中的世界,无比清晰,至少这对于回归之后的任凡来说。
虽然任凡曾经达到过圣古境修炼者追求的最高境界,九层宏力圆满,甚至摸到了盘古宏力的一丝门径,现在这个层次的实力,对于曾经的任凡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可是任凡很清楚,他这次意外回归之后,给自己定下一个长期的目标,就是保护好自己的父母,让父母过上看得见摸得着的幸福生活,就凭着盛神诀筋骨明劲初期这种实力,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昨天发生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只不过发生了有限的几场打斗,而且对方都是不懂修炼的普通人,在自身不能够得到及时补充混沌道元的情况下,实力消耗极快,李东坡那伙人一旦有后手,后果可想而知!
还有前天在客运站出手救下钟慧,在身上负载着一个成年人的情况下,任凡可谓使出了他的全身解数,这才毫发无伤地做了一回见义勇为的英雄,同样,如果接连再发生什么的打斗的话,任凡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筋骨明劲中期,相比于明劲初期,因为在冲击壁障时,全身筋脉被拓宽,至少耐久力提高了很多,不会因为一场两场激烈的战斗,在实力耗尽的情况下,比普通人还不如。
任凡清啸一声,脚下轻轻一点,跃起近两米高。
随着一些古武的失传,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很少有人懂得轻功了,不要说像武侠剧里演绎的那般神奇,哪怕像任凡这样能平地窜起两米高,也是凤毛麟角。
实力提升,任凡更有底气了,作为曾经的强者,从圣古境归来后,他的身份又回到了原点:一介寒门之子,一名学生。
连经济都没能独立,比起贾仁、梁晓丽,比起陈四,没有钱,没有人脉,林虎还有李东坡这种混混学生,不说他们拼爹能够抵得上多少个任凡,至少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些小弟呢。
然而任凡仍清楚地记得他刚刚流落到圣古境时,更是一无所有,经过一阵艰苦的野外生存之后,连衣衫都破烂不堪,要不是师父及时出现,恐怕他已经成为圣古境实力最低等的凿齿兽的腹中之食了,和那时候相比,任凡现在的处境,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痛揍一些欺负到眼前的混蛋是没问题的。
虽然简单粗暴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是没有简单粗暴的实力,也是万万不行的。
任凡耽搁了那么一会儿,实现了实力突破之后,加快脚步朝着母亲去往的蔬菜批发市场而去,因为路边已经有了行人,任凡不想让旁人注意到自己又是跳又是跑的,这在圣古境小小不然的实力,拿到这个世界上来,简直就是逆天的存在了。
蔬菜批发市场早就挤满了上货的菜贩,任凡穿梭在人群中很快就找到了母亲的身影。
张丽萍买了一大网兜洋葱,一大网兜青椒,一大网兜红椒,还有另外一些生菜、小白菜等适合生吃的小菜,这才喊来一辆三轮“小黄虫”,跟车主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这才将这些菜一股脑塞进车内,张丽萍最后猫着身子钻进去,“小黄虫”屁股冒着黑烟朝市区开去。
一路无话,任凡不辞辛劳,一路跟踪到市区的早市。
如果有人能知道任凡为了跟踪母亲,一早起来光靠着一双脚,往返足有近百里,八成会吓得大脑短路,可是任凡并没有因为有了装逼的资本,不忌惮被别人看到自己的神奇之处。
在圣古境经历过无数生死之战,很大一部分都处在千钧一发的那种情景,任凡笑到最后,对于经历这些的他来说,在人前装逼实在是没有成就感,只有经历过惊涛骇浪的人,才会认识到平淡如水的生活,未尝不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当任凡跟踪母亲一直到市区的早市时,太阳已经升起很高了,任凡打算暗中守护母亲一会儿,要是没有什么事,就打道回府了,毕竟父亲瘫痪在床,需要有人为他做饭。
早市上不仅仅是菜贩的天下,有炸油条的,有卖包子的,有卖烟酒的,有卖各类旧货的,甚至还有卖假古董的,众人各守各摊,井水不犯河水,一些相对一些清闲的摊点之间,摊主还相互闲聊着,看上去其乐融融。
这一切挺和谐的,而且任凡也观察到,挨着母亲两侧的菜贩,看年纪和穿戴,都跟自己的母亲差不多,相同的年龄段,相似的阶层,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在没招呼顾客的时候,笑个不停,要不是母亲的右手在为顾客称重和收钱时显得不够灵便,任凡真的很喜欢这种和谐的画面,尽管他很清楚,他的母亲以及市场上所有的商贩们,如果不是因为生活所迫,才不会一大清早赶个早集,有条件在家睡懒觉好不好呢!
就在任凡准备转身离开之际,突然有几个身影落入任凡的眼中,任凡不由得眉头一皱。
一个剃着阴阳头的家伙,身后跟着俩各班,一副牛气哄哄的样子,手插着兜在排成两列的摊点中间过道一路晃荡,每到一个摊点,摊主都非常知趣地递过去一些钱来。
这个阴阳头让任凡想起昨天揍过的那个“绿毛龟”,非主流装扮,有异曲同工之妙,对了,还有那个留着“莫西干”的林虎也是这德性。
“劳哥,昨天不是收过了吗,咋又收了呢?”
阴阳头领着俩跟班停在一个卖蜂蜜的摊点前,摊主正苦着脸看着这个阴阳头。
“哎我说,你跟我玩儿呢,那昨天你还吃过饭了呢,今天你咋还吃饭呢。”
阴阳头跟二五八万似的,没说话,身后的一个跟班嚷嚷上了,还将袖管撸起多高,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刺青。
“几位哥,求你们通融通融吧,我卖蜂蜜一早的利润还不到五十,几位天天来收,一回收五十,我不但没有赚头,还得倒贴,我媳妇没工作,孩子还在上学,求你们了。”
年过四十的商贩苦着一张脸,冲着三个二十出头的人不断点头哈腰,不定地喊“哥”。
“嫌赔钱就别干了呗!”
阴阳头慢腾腾地说道。
卖蜂蜜的商贩也上来了倔脾气,不干就不干,反正卖的还没有赔的多,此处不容爷,自有容爷处。
“你走也行,把今天的管理费交了。”
阴阳头见卖蜂蜜的商贩开始收拾东西,冲他招了招手说道。
……
卖蜂蜜的商贩这下可不干了,我交不起你们的管理费,我走还不行吗,怎么着还要雁过拔毛吗!
“三位小伙子,欺人可不能太甚,我好歹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见过的世面要比你们多,做事不要太嚣张。”
“哎哟我艹……”阴阳头身后的俩跟班一阵骂骂咧咧,准备动手。
任凡默默地看着,虽然这一切暂时跟他无关,但任凡意识到,母亲右手腕上的伤,有可能跟这伙人有关,即使不是这伙人做的,再不管的话,恐怕很快就要轮到自己的母亲了,是该做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