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崖的脸色顿时变了几变,刚想仗着老生和学生会干部的身份,对夏语冰施压,但话刚一到嘴边,生生地忍住了。
夏语冰可是经贸系辅导员柏朴君暗地嘱咐,要特殊关照的女生啊。
别说文崖只是系学生会文艺部的部长,就算她把系学生会的主席往死了得罪,只要夏语冰愿意,系学生会无论哪个位置,还不是随便挑?
“夏语冰同学,虽然这位同学是你请来的,不过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场地有限,加上人多,安全隐患太多,我这也是替咱们系还有这位同学着想,毕竟一旦出事了,对大家都不好嘛,到时候我也有领导责任。”
文崖忍住脾气,官声官气地说道。
夏语冰看着文崖,那种眼神就像是看小丑。
开什么玩笑啊,不就是一个学生会干部吗?怎么说着话还端起这么大的架子?
夏语冰的父亲夏新杰,虽然只是松河市这种三四线小城市的副市长,但好歹也是副厅级干部,特别是今年夏天经过一场官场地震后,夏新杰成功上位成为常务副市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三到五年左右,哪怕没有升任松河市市长,也得调任到别的地级市任市长,甚至升任省委常委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起来夏语冰是不折不扣的官二代,因为家风的关系,夏新杰忙碌于自己的岗位上,宵衣旰食,除了一部公车,根本看不到有什么特殊化的地方,更别提什么官架子,夏语冰受到这种影响,如果她不说,没人看出她是个官二代。
虽然夏语冰总是一副生人勿进冷冰冰的样子,那是因为自身的优秀流露出的孤傲而已。
文崖这种学生会干部,竟然在一个父亲是副厅级官员的官二代面前,端起这么大的架子,你说可笑不可笑?
任凡觉得这种场面挺有喜感的,一不留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你笑什么!”
文崖挂不住了,一指任凡的鼻子怒道。
“我不喜欢被人指着鼻子,别说你只是一个学生干部,哪怕是真干部也不行。”
任凡的脸色一变,看着文崖说道。
文崖的脸色更加难看,任凡的话里带着“真干部”这个词语,言外之意,就是文崖压根算不上干部。
然而文崖被任凡看着,竟然有一种脊梁骨冷嗖嗖的感觉,全身汗毛直竖,本想说“我指着你鼻子又怎么样”,可说不清什么,话到了嘴边硬是咽了回去。
夏语冰知道任凡可是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的人,不知不觉就带着一种慑人的气场,自然不觉得奇怪。
“就是,你说你这人胆子小也就算了,还这么不礼貌,算了,今晚我也没有心情,这主持人还是你自己来吧。”
夏语冰说完,用眼睛朝任凡示意了一下,转身准备走人。
“夏……夏美女,你可不兴撂挑子,待会儿咱们系的领导要来,要是你不在的话,晚会没办好是小事,要是看到你不在,那可就……”
文崖将话说一半留一半,却清楚地摆出了利害关系。
你说你一个新生,刚刚参加第一次大型活动,就敢撂挑子,那大学四年你怎么办?入学生会、入党,毕业就业推荐等等,关系到以后命运的敲门砖可都在所谓的领导手里呢。
果然,夏语冰将刚刚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回头看看文崖,脸上流露出一丝犹豫的神色。
任凡看上去是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实则是在另外一个位面混了百年的老妖怪,城府当然不是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所能比的。
“语冰,那位师兄说得对,撂挑子这事并不好,再说,这可是你出风头的机会,怎么能便宜了别人呢,我没有关系的。”
“行,我听你的。”
“那你先酝酿一下状态,我回观众当中去了。”
任凡说着转身离开后台,从舞台侧面绕到观众位置中去。
但刚才任凡生生镇住了混乱的场面,会场中绝大多数人都认识了任凡的脸,因此不管任凡走到哪,人们都会自动往两边让出一条路来。
任凡选择一处相对僻静一些的地方站好,人们的注意力开始慢慢地转移到了舞台上,毕竟刚才发生骚乱,是因为很多人都想就近欣赏一下夏语冰那位新晋校花。
“太帅了你!”
任凡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对于任凡来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做到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接近他的身后,但任凡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恶意,也就由得他去了。
“是啊,刚才在食堂我们都看见了。”
另外一个声音在任凡身后另一侧响起。
任凡知道这两位是自己入学后新认识的室友,一个叫贾忠厚,一个叫张为海,轮年甲,贾忠厚是老二,张为海是老三,寝室一共六个人,任凡按照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年纪算,他是老五。
“二哥,三哥,你们也来了。”
任凡回头冲着两位室友笑笑。
也许是因为年龄太过于接近,贾忠厚就比张为海大一天,因此在这个寝室六个人当中,他俩几乎是形影不离,简直比亲兄弟还亲,以至于被老六调侃,说他俩有“基情”。
面对这对好“基友”,任凡也觉得,这二位尽管相貌差别很大,但总给人以“神似”的感觉。
“看不出来啊老五,刚才在食堂露的那一手,真是惊艳四座啊。”
贾忠厚竖起大拇指,马屁立刻奉上。
“就是,当时我还以为我看错了,使劲掐自己的大腿,二哥却反问我,这是真的吗,哎哟我勒个去,我问谁去!”
张为海的马屁,更是捧人于无形中。
任凡看得出,两位室友是由衷地赞美自己,毕竟作为男生,谁心里没装着一个武侠梦和英雄梦!呃……还有护花梦!
“老五,干脆你来做咱们寝室的老大吧,我对你的崇拜,简直如长江之水涛涛不绝于心啊,上大学还不到一个月,就泡上了经贸系新来的那个校花。”
张为海换成一副猪哥的模样,还哧溜吸了一下口水说道。
“别说话别说话,经贸系校花上来啦!”
贾忠厚生生忍住了那颗熊熊八卦之心,拉了一下张为海,踮起脚来抻长了脖子朝舞台前方看去。
张为海马上住了口,也学着贾忠厚的样子朝舞台方向张望。
不过贾忠厚心里有一个疑问,既然任凡泡上了那个经贸系校花,特别是刚才任凡不知道是怎么到舞台上,扶起差点跌倒的经贸系校花,为啥不留在近前,放弃了这种近水楼台的条件呢?
但能够欣赏到最近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校花风采,在今后大学四年时光中机会恐怕不是很多,因此贾忠厚顾不上问任凡,反正跟任凡是同一个寝室的,等舞会结束,跟其他几个兄弟对任凡来个“三堂会审”,不怕掏不出一些关于这位校花重量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