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美,太惊心动魄了!
小巧翘挺的鼻子,大大的电眼,白皙略带潮红的肌肤,披肩长发微微带着一些卷儿,偏向一侧的刘海儿增添了几分柔媚气息,一身合体的卡其色风衣随风微微扬起,露出里面花瓶一般的曲线。还有下身纯黑的铅笔裤衬托着笔挺双腿,再配以脚下最新款的高跟鞋,增加了她的挺拔……
简直比包子还漂亮!
任凡从圣古境回来快一个来月了,见过的路人美女也不少,但能够让他眼前一亮的,还是第一次遇见,不由得流露出几分猪哥的模样。包子,是任凡还在圣古境的时候,认识的一位女修炼者,其丽质在圣古境声名远播,不过因为长着一张圆脸,这才被任凡叫做包子。
不到一个月前,意外地从圣古境归来任凡,因为两个时空位面不仅空间不同,连时间也不是平行的,他这一回来,重新变成了十八岁时的模样。
即使如此,意外流落到圣古境之后,所经历的百年奇遇,并没有因此洗白,因此对于美女的欣赏,远远超出了一个懵懂少年仅仅看脸的水平。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任凡来到圣古境之后,之前的文化底子,也就是一个高中学生,亏得读书时记住了这两句形容美女的古语,动不动就用来形容相貌较好的女修炼者。
这一回来,熟能生巧地想起这两句来。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神刚刚下车,穿过客运站停车场,即将到达出站口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出站口旁、外表跟网络红人“犀利哥”酷似的任凡——青春版犀利哥,如果再添上胡子,恐怕就会被错当成本尊了。
任凡发觉,这个女神也在看自己,配得上“美目盼兮”,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泡妞,最起码自己的卖相得过关不是?
滴滴——滴滴——
刺耳的车喇叭声在任凡身后暴起,要说身后开来一辆汽车,以任凡现有的本领,不可能察觉不到,只能怪自己光顾着欣赏美女,忽略了这个世界即使不像圣古境到处都有战斗,也处处隐藏着危险。
任凡刚要转过身去看个究竟,一个粗暴的声音响起,“****叫花子,别挡道,当心撞死不赔!”
撞死不赔?哪来的狂妄之徒?
即使这样,任凡并不意外,意外回归到这个世界快一个月了,返乡的路上,就因为这犀利哥一般的外表,不知遭受了多少白眼。
任凡很知趣地躲到一边去,好让身后这辆别克君越开过去。
可是车主呵斥任凡完毕之后,应该是也看到了刚和任凡对视一下的那位女神,赶紧打开车门,手捧一束鲜花朝着那位美女走去。
这位车主从年纪上看不过二十五岁左右,头发用啫喱抹得一丝不苟,身穿藏青色报喜鸟西装,里面是粉红色的衬衣,皮鞋看不出是什么品牌,不过从做工上看,应该是限量版的,价格不菲。
清爽、整洁、高贵,加上手捧一束鲜花,谁都能看出来他是在迎接他的女神。
要不是刚才这货粗暴地按喇叭,并出口伤人,任凡也会对他心生好感,你看看人家,这才有追女的诚意呢,把自己打理得体体面面的,起码也是对人家姑娘尊重,哪像我,看一眼美女都得偷摸的,生怕人家嫌弃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边癞蛤蟆正自卑着,那边追女美男已经走到那位卡其色风衣美女近前,殷切地说道:“慧慧,刚听说你上省城参加高考研讨会了,我特意赶来接你,吃过饭了没有,要是没吃的话,我请你,算是接风了。”
报喜鸟西装男将手中的鲜花向卡其色风衣美女递了过去。
“叫我钟慧!”
卡其色风衣美女冷冷地看着报喜鸟西装男,也不去接那束鲜花。
“慧慧!”
报喜鸟西装男仍极其诚恳地再称呼了一次。
“钟慧!”
冷冰冰的态度,令人心里直冒凉气。
“……慧……好吧钟慧,你看你一下车我就赶来了,好歹给个面子吧。”
报喜鸟西装男递给钟慧的鲜花,没能够完成它应有的使命,送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就这么僵在那里,举得手都有些酸了。
任凡自从被报喜鸟西装男呵斥到一边后,自始自终看着这一切。
美女原来叫钟慧啊,参加高考研讨会?原来还是个老师呢……
女神就是女神,人美,心也美,完全不是外表光鲜内里龌龊的报喜鸟西装男所能比拟的。她不理会如此殷勤追求她的报喜鸟西装男,改变行走路线,朝任凡这边走来。
一边走还一边抽出自己的钱夹,数了几张零钞,朝任凡递了过去。
本来任凡心里正纠结着一些事情,欣赏这位女神的美只不过是捎带的,哪里想得到就自己这副卖相,还能引来这位女神的注意,错愕了几秒钟,并没伸手接女神递过来的零钞。
报喜鸟西装男万万没想到,自己还不如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这特么的纯粹就是打脸啊!一张脸从一开始令人羡慕的白里透红转而煞白,再从煞白转而涨红,最后转而蟹壳青,就在他的脸色精彩变幻的同时,那边钟慧已经和任凡交谈上了。
“看样子,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从你的年纪可以看出,应该还是一名学生,为什么不在学校念书?”
“哦……”
任凡还是没伸手接女神递过来的零钞,也没回答钟慧的问话,只是结结巴巴地说道:“谢……谢谢你,请……请教一下贵姓,在哪行发财?”
现在正是上午九点钟左右,任凡的容貌被阳光装点得分外棱角分明,冲破脸上的一层污垢,散发出俊朗的味道。
钟慧偶一失神,她模糊地感觉到,面前这位少年,不仅仅是落魄的外表盖不住他的帅气,而且眼神当中透出一丝洞穿世事的沧桑,但这种感觉,不过这只是一刹那而已。
钟慧大方地一笑回答道:
“呵呵,免贵,我叫钟慧,发财谈不上,只是一个教书匠。”
哦,真是个老师,不知道哪所学校的学生这么有福气?
“不知道老师您在哪所学校教书?”
任凡再说话,已经流利多了,并且脸上多了几分恭敬。
他原本就是松河完全中学高中部高三学生,遇到一名老师,不管教没教自己,免不了要敬畏几分。
“我在松河市完全中学教书,小弟弟,你可别告诉我,这事情这么凑巧,你在这所学校上过学!”
本来钟慧是想幽一默,压根想不到事情偏就这么凑巧。
任凡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惊讶,松河完全中学由初中部和高中部组成,师生数量非常庞大,不记得见过她。
还没等任凡告诉钟慧,事情偏就这么凑巧时,一个不屑的声音打断了任凡和钟慧之间的谈话。
“慧慧,你很可怜他是吗,不就是缺钱吗,我来拿好了。”
报喜鸟西装男从极其愤怒中涅槃重生,找到了新的装逼点,你钟慧不是爱心泛滥吗,那我赶紧把钱奉上好了,鄙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一双保养极好的手,捏着十几张钞票递到任凡的眼前,而且手指一捻,这些钞票呈扇子状散开,极其耀眼。
不好,好浓重的杀机!
任凡根本无心理会报喜鸟西装男装逼,眉毛不由得一跳。
他现在实力大损,仅仅相当于炼体层面筋骨明劲初期,在圣古境,这个水平是最低微的,但任凡毕竟曾经是圣古境最强大的修炼者,对危险的感知能力,非常人所能比。
一辆半旧的金杯面包停靠在离客运站入口处不远的道边,很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任凡感觉到,这股杀机分明就是来自这辆金杯面包。
这辆金杯面包早就停在了道边,至少任凡落脚在客运站时,就已经在那里了。
此时在客运站内已经停下了好几班客车,正是旅客出站高峰时间。
任凡原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连自己都混到了有人忍不住可怜自己的地步,哪还有心情管闲事!
可是这样一来这位钟慧老师恐怕要被殃及池鱼,投桃报李,任凡不会不管……
青春版的犀利哥,和美丽善良的钟慧女神,以及装逼不成被打脸的报喜鸟西装男,此时正好处于金杯面包和拥挤的人群当中的位置。
金杯面包的车门正冲着旅客人群,被缓缓地拉开,七个脸上嗜血的人依次下车,其中还有一位女人。
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泛出令人心悸的青芒——那是杀气腾腾的长刀!
狗腿刀,开山刀,甚至其中一人双手握着一柄长长的仿制太刀。
手提太刀的这位显然是领头的,双脚一刻也不停留,一边在人群中横冲直撞,一边大喝“杀”,继而另外六名持刀暴徒也疯狂砍杀人群,动作就像是农民挥动镰刀收割玉米一样,所不同的是,暴徒在疯狂地收割生命。
这一切太过于突然,甚至一名旅客被暴徒一刀划开腹部、血花四溅时,还恍然不觉,直到低头看到自己花花绿绿的内脏流出来,这才惨叫倒地。
从这七名歹徒的身手看,显然是受过训练的,动作干净利索,每砍倒一个人,均是一招杀。
人群一下乱成一窝蜂,因为拥挤或者摔倒踩踏而受伤的,反倒比被歹徒砍杀得更多。
这时任慧被骤然的骚乱搞蒙了头,报喜鸟西装男的反应显然比钟慧快了半拍,一手鲜花一手钞票都不要了,撒手扔得不知去向,同时拔腿朝自己的别克君越车跑去,打开车门,进去,锁好车门,这一系列的动作,绝不超过三秒钟,这还不算,一转身的功夫,将穿着高跟鞋的任慧一下撞倒。
钟慧惊叫了一声,斜斜地朝地面扑倒,手一松,本来是想塞给任凡的零钞纷纷散落,就在钟慧的身体和坚硬的水泥地面呈四十五度角时,突然定住了。
一条极为有力的臂膀,环抱住钟慧。
原来是任凡眼疾手快,就在钟慧被撞倒的刹那,弯腰伸出手臂将任慧接住,可是……这条手臂停留的部位是不是有些不对?
等任凡将任慧扶正时,他也察觉到一阵异样,还蹭了蹭,差一点儿问出来,“什么东西这么柔软?”
哦,好像是……
下一刻,任凡终于明白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柔软,就好像捅了天大的漏子,吓得赶紧一缩手。
钟慧又羞又怒,险些咆哮——你知道你碰的是什么地方啊啊啊啊……
然而钟慧根本没有机会发作,一条全身黑衣黑裤的身影已经冲到了任凡和钟慧的近前,长着和钟慧一样年轻俏丽的脸,正是七名歹徒当中的那个女的!
这名女歹徒看着钟慧,嘴角边扬起一丝残忍的笑容,对,还流露出一丝嫉妒。
妒忌心使这个女人比起同伴来更加狠辣,手里不留一点儿余力,开山刀挂着风声朝着任慧斜斜地劈下。
她那持刀的手背上,赫然印着一朵刺青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