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月缓缓清醒过来,朦胧间她坐起身,额头突然撞到什么东西,李新月吃了一惊,她伸出手四处摸索,自己被装入一个刚刚符合她身型的盒子里,多亏她醒的早,否则一旦氧气耗尽,她会闷死在这里。
她伸出手,轻轻将盒子推开,猛然间见到光,她有些睁不开眼,车厢内静悄悄的,她发现自己被放在行李架上,哭笑不得。
刚刚进入幻境之事李新月尚未查清,却又不知被谁仍在行李架上。
周围接连不断的传来子弹激发的声音,李新月伸出脖子望向窗外,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她急忙躺回箱子,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是被谁放在箱子中并搬到这里的,她也不知道刚刚究竟是谁在干扰她判断周围幻境,她刚刚跌入了幻境,她想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跌入幻境,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将她拉了进去
她反思,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能够将人强行拖入幻境的质力,自己又没有吸入有毒气体,也没有进食。那么,这些能够使人产生幻觉的东西是怎么进入到自己身体的呢?
“务必找到王钰涵,千万不能让他跑了”高语速的谈话,布满着紧迫感,找到王钰涵是一件多么急迫的事,李新月自己最清楚,这不仅仅关系到两个家族,而是整个世界。
但幸运的是,两方都不知道王钰涵是谁。其中有个人的声音十分耳熟,李新月仔细分辨,想要分清这个人是谁
“我还是建议部队停止屠杀,一旦王钰涵被乱枪打死了,我们就没办法交代。这可是大家辛辛苦苦谋划了5年的结果,千万不要因为冲动,毁了我们的大计!”
“你可不要忘了,他还有个妹妹!”
“可是你确认能抓到她吗?一旦失手,她倒向清河党,她的手中可是有证明神都存在的证据,一旦联合国军队介入,那我们就完了”
“呵呵呵,放心。她将于明日中午去芝加哥博物馆看望一位朋友,我已在此布下天罗地网”
“她的一个朋友?”
“不,是我们的一个朋友。”
作为一个势力家族,李新月虽不是嫡系,但以她父母在家族中的地位,她可以接触到一切核心机密,但时下他们的话,却让李新月一头雾水。她甚至根根本不知道王钰涵还有个妹妹。
李新月努力想办法离开这里,如果王钰涵找不到,听这些人的口气,她妹妹一定是一个狠角色。也许从她口中能了解到一些信息。
“什么声音?”其中一个人突然说。李新月侧耳倾听,雨声遮盖住一切,隐隐的有些杂音。
“呵呵,上钩了!”,“走吧,敌人要来了”
李新月听到车门被关闭的声音。
这个声音十分耳熟的人会是谁呢?
“涵妹!”
李新月突然惊叹出来,心脏骤然加速,李新月感到寒气一下子钻到自己骨头里,她满身冷汗,身上满是鸡皮疙瘩。
一定是他,李新月敢肯定,自己不会无缘无故接触到会将自己拖入幻境的东西,一定是那个男孩,他假装腼腆,在抢过象棋后将手中的致幻剂涂抹到象棋上,而后故意假装晕倒,在自己执手帮他完成那盘棋时,药剂就粘到她的皮肤上。
也就是说,刚刚那个在火车上被重伤的男人一定是出于涵妹之手,李新月曾经注意过他的鞋底与那人脸上的条纹雷同。况且那个人身份特殊,李新月曾经注意过受伤之人的袖口,青色五芒星标志,在李新月的家族势力中属于第三层次,隶属情报部门。
一定是他查到了某些消息,被涵妹灭口。
李新月心中瞬间被恐怖所笼罩,藏匿如此之深的人,让李新月不自觉的后怕。
待确认了车厢内已无声音,她轻轻推开箱盖,车厢内空旷的只剩下行李,她轻手轻脚的从行李架爬下,脚下是一具头骨被打烂了的小女孩的尸体,面目全非,李新月有些不忍,但还是踩了她一下,这样能避免自己落地时声音过大。
她猫着腰,斜视了一眼行李架,又是一惊,刚刚她躺着的箱子,在自己登车时就已经被放在那里。李新月记得轻轻楚楚,她内心微微有些不安,似乎有一双眼睛在她身后,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刚刚涵妹坐的座位上放置着巨大旅行包,拉链大开。她望向窗外,逃跑的女人们都倒在了血泊中,余下的男人们被抓回来继续捆绑。
李新月很明白,他们之所以不杀男人,是害怕错杀了王钰涵。而那些女人和孩子在他们眼里,就像是奴隶,只够陪葬的份。
本来她是打算趁乱逃走的,但现在她没办法离开。她推开门,向最后一节车厢走去。
突然间,一个奇怪现象引起了她的注意,
窗外最显眼的位置,一个男人蹲在那里,替倒在地上的人包扎。持枪份子举着枪围过去。中间的人默默的包扎着,没理周围的人。
但看起来倒在地上那个人已经死了,她动也不动,头也不抬的躺在那里。
突然一声枪响从火车顶传来,一个持枪份子瞬间倒地,他摔在那个倒在地上的人身上,倒在地上的一定死了。
持枪份子迅速向车顶扫射,子弹打碎玻璃冲进车厢中,李新月急忙扑在地上,子弹撞击列车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狂风夹杂着暴雨从破碎的窗户框吹进来。紧接着车尾又有一声枪响,又一名持枪分子应声倒地。
这些武装的士兵并没有乱了阵脚,相反,他们就像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特种部队,他们自觉分成四队,两队进行首尾包抄,一队留在原地,另一队窜上车顶,占领制高点。
“喂,你醒醒啊!”
王钰涵包扎完后,用力的摇了摇女孩的胳膊。
她没有反应,看样子是真的死了,可能药还没有被拿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但王钰涵还是再次拉住她的手,
“喂!你醒醒啊!!”他又用力摇了摇,那支胳膊像是要被他摇断,这个世界依旧死气沉沉的。
王钰涵自觉的站起,默默的走到那一堆男人的队伍里。经历了生死考验,这些人都已经习惯了恐惧。
“我是王钰涵…”他低下头,像是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