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见那白发老头自称鬼谷先生,言语诙谐逗趣,忍俊不禁,暗暗心想,没想到在这山谷之间,还藏着这样一个有意思的老头。
赵政起身,微微弯腰,行礼作揖。
鬼谷先生年纪虽大,但接触世俗甚少,常年隐居于山水之中,对世俗一概不过问,所以对世俗的礼仪也不看重。
赵政心中点击昌文君一干人等,这时心间也隐隐不安,便问道,“鬼谷老先生,可知道如何能从这鬼谷出去?”
鬼谷先生听完一乐,哈哈笑了起来,“这鬼谷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
赵政激动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什么!”
鬼谷先生摇头晃脑,“老夫好不容易逮了一个臭小子和我说话,怎么能轻易放走?!”
赵政一挥手,“不行!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鬼谷先生斜眼一瞥,在他看来,除了让自己高兴的事,其他事都不值一提。
“鬼谷外面,已经被老夫下了禁制,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老夫之前的徒儿们,追随老夫学艺,他们都决定出谷闯荡,想要成就一番伟业,我一时心软,没有留住他们。孰料世间本险恶,搞的他们兄弟反目,不得善终。自此,老夫决定,在这鬼谷之外,布下了一个阵法,进来自由,想要出去,必须破了这道禁制,否则,无论如何也出不了这鬼谷。”
赵政一愣,斩钉截铁的说道,“老先生,请恕我无礼,无论如何,我也要出这鬼谷。”
那鬼谷先生看也不看赵政,双手一拍桌子,棋盘上的棋子飞出棋盘,在棋盘上空纷舞,先是黑白分明,然后混为一起,分不出你我,最后悉数下落,又回到棋盘之上。
刚才两人下的生死劫已经不复存在,棋盘之上,黑白交错,成一副八角形阵势,细细分辨,俨然是一奇怪的阵法,纵横交错,妙不可言。
鬼谷先生胡子一翘,“眼前这阵法,便是这谷外的奇阵。你若能破了,便可出去。你若是破不了,你的心神变会被困在此阵之中。你可知道观棋烂柯?自是一山野樵夫无意观看此棋局,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孰料手中的斧柄都烂了。破不了此阵,便是如他一般。”
赵政心想,不如一试。倘若不试,便要被困在这山谷,若是试了,还有一丝机会。
赵政刚要审视棋盘上的阵法,鬼谷先生口中念念有词。
“白者为将,黑者为兵。八方来势,各占其形。天地有法,万物可循。”
赵政看着棋盘,鬼谷先生的声音在耳边萦绕,棋盘上的星星点点,仿佛鲜活有了生命一般,映在眼帘。
“主公!”
赵政恍惚一下,眼前三名白衣武将,身后有数十名黑衣士兵,整装待发。
“主公,我等已经被陷入重围,请下达作战命令。”一名白衣武将说道。
赵政定了定神,观望四周,各个山头之上,旌旗闪耀,人马攒动,每个方位都仿似埋有伏兵,要想突出重围实属不易。
眼前的路四通八达,每个方向都暗藏玄机。此时,后方传来一阵喧嚣,有敌人杀过来了。情势危急,没有时间犹豫!
没办法,随意选一条路吧。
“跟我来!”赵政怒吼一声,顺着大道,一路向前。棋盘上黑白子也随着移形换位,千变万化。
后面的追兵渐渐失去了身影,一行人刚松了一口气,突然狂风大作,飞砂走石。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赵政身后的士卒被吹的东倒西歪。赵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勉强伏在地上,此时难辨方向。
还好,赵政心中已经做了防范,记下来时的方向,大声喊,“撤!跟着我!”
赵政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扶起身后的一名武将,快速的后撤。
好不容易逃出了这风暴区,士卒损失了三分之一。
“主公,这般冒进不是办法呀。”三名武将趁着这稍作休息的片刻,言道。
赵政心里自然明白,可是有什么办法能看破这阵法中的奥秘呢?
此时,又一阵锣鼓齐鸣,身后又袭来一波敌人,来势汹汹,锐不可挡。
无奈之下,只能再寻另外一条路了。
身后的追兵,同样不见了踪迹,只是,不一时,从路旁的山头之上,泻下一股洪流,冲走了一些士卒。还好,赵政反应机敏,逃过一劫。
前进的路北洪流阻挡,只能再次折返,回到原来的地方。
看来,这每条路之后,都有杀招,身后的士卒们已经损失过半,这该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