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四委屈到了极点,“老太太,儿媳知道自己的嫁妆不丰盛,儿媳也不敢为自己辩解,更不敢为国公府辩解。可是儿媳好歹也是明媒正娶娶进门的,儿媳作为三房的太太,难道连管教下面的姨娘也不行吗?若是真的没这权利,为何老太太一开始不说明白。如今儿媳管了,就因为一个姨娘告状,老太太就痛骂儿媳。难道在老太太心目中,儿媳还比不上一个姨娘吗?”
“你还敢说,你放肆。”苏老太太怒不可歇。
杜四却是下定决心要说的。“老太太,你要孙子,儿媳也能生啊。儿媳生的还是嫡子,难道还比不上姨娘们生的庶子庶女吗?难道老太太不看重嫡子,反而看重庶出的吗?老太太,嫡庶有别,就是老爷也时常说起这句话。儿媳旦夕不敢忘记,一直谨记在心。儿媳给连姨娘喂避子汤,为的也不过就是让嫡子先出生。所有大户人家都是这么做的,为何儿媳这么做,就成了毒妇。儿媳一没有谋害姨娘,二没有生出恶毒的心思,仅仅只是一碗避子汤,又怎么成了毒妇。”
“你还委屈上了。”苏老太太提着拐杖,差一点就打到杜四的身上,不过苏老太太还是克制住了。
苏老太太指着杜四大骂,“你还敢说你不是毒妇,那老身问你,你让姨娘们立规矩是怎么回事?”
杜四偷偷的朝连姨娘那边看了一眼,眼神充满了怨毒。转眼又委屈的说道:“老太太,京城里的大户人家都要给姨娘们立规矩。老太太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出门打听打听。而且姨娘们多半没读过书,不知道理,整日就为了争宠调三窝四,闹的内院不得安宁。若是不给姨娘们立规矩,让她们知道好歹,那苏家的内院迟早都要乱起来。儿媳这么做,都是为了内院的安宁着想,请老太太明鉴。”
“我看你不是为了内院的安宁着想,你是为了你自己着想。你以为老身不知道你想些什么吗?你无非就是想立威。哼,立威有你这么立的吗?从早上到晚上的折腾,你是嫌我们苏家太过安宁了吧。你这个毒妇,当初老身以为你是个好的,你真是让老身失望。”苏老太太用拐杖敲着地面,愤怒的说道。
杜四委屈极了,“老太太,儿媳知道在此事上儿媳做的过头了。所以年前的时候,儿媳已经改正过来,每日只让姨娘们立半天的规矩。这已经比许多大户人家的规矩松多了。难道这也是错吗?”
“哼,口口声声大户人家,你口中所谓的大户人家就是你们国公府吧。你们国公府都快成了破落户,哪里来的规矩,哪里来的大户人家。杜四,你不想咬着在老身面前狡辩,老身是不会上当的。你给老身滚,闭门思过,什么时候你反省完了,什么时候再出来见老身。下去,不要在老身面前碍眼。”苏老太太不想同杜四胡扯,干脆将杜四赶出去。
杜四一脸伤心的样子,在李嬷嬷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儿媳遵命。只是儿媳做的这一切都无愧于心。俗话说的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希望老太太能够体谅儿媳的难处。”
“出去,老身今儿见到你就烦闷的很,赶紧出去。”苏老太太一点面子都不给杜四。
杜四心头难受的很,又是气苏老太太这个老巫婆不讲道理,又是恨连姨娘这个人,竟然赶在今天来老太太这里告状。哼,今日就先让连姨娘得意得意,以后她总有机会收拾这个女人。
连姨娘嘴角勾起,得意一笑。杜四牛逼又如何,杜四站着名分又如何,只要有耐性,总会找到收拾杜四的机会。比如今日,她一得知早上苏老太太将杜四训斥了一番的消息,就决定来老太太这里告状。老太太对杜四正在气头上,告状一定是一告一个准。果然,老太太一听杜四做的那些事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连姨娘正在高兴,却不想苏老太太转眼就将火气撒在她的头上。
“你是一个姨娘,竟然来老身这里状告主母,你简直是大胆。老身虽然不待见杜四,可是也不能纵容你这样的行为。下去,找婆子领三板子。回去后好好反省。至于三老爷那里,老身会亲自说清楚。让三老爷先冷冷你,免得你得意忘形。”苏老太太怒气冲冲的说道。
连姨娘惊住,苏老太太一向糊涂,今儿怎么变得这么精明厉害。
“还不快滚出去,难道要老身亲自请你出去吗?”苏老太太不给连姨娘辩解的机会,直接赶人。
连姨娘不敢犹豫,赶紧起身出门,一句辩解的话也不敢说。这会苏老太太正在起头上,她说什么也是无用。而且她的罪名也是现成的,姨娘状告主母,本就是以下犯上,被罚三板子算是轻的。肯定是苏老太太不待见杜四的缘故,对连姨娘才会从轻发落。
连姨娘不敢不去玲罚,挨了三板子,行动不便,被丫头们扶着回到院落。心头又是高兴又是憋闷。高兴于杜四被罚的事情,憋闷于自己也没讨到好处。苏成珣那里肯定会如老太太所说的,冷她一段时间。
连姨娘正在想着,等见了苏成珣要怎么做的时候,文姨娘,夏姨娘还有司姨娘一起来看望她。
几个人都是一脸真诚,“多亏了连姨娘,不然太太还要继续作威作福,我们还不得轻松。”
连姨娘皱眉:“下次我再也不做这事情,费力不讨好,自己还挨了三板子。”
“连姨娘别气恼,我们都知道你受的苦。这不我们三人一起凑了十两银子过来,你让人买点好吃好喝的,好好养身体,早日将身体养好。我们会时常来看望你的。至于外面的事情,有我们在,你不用担心。”文姨娘说着,就将凑好的十两银子放在连姨娘的手中,“妹妹可要收好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感谢你帮我们出了气。”
连姨娘理直气壮的将银子收下,“算你们有点良心。不过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可要换做你们上,我是不行的。”
“妹妹真是谦虚,这样的事情还是妹妹做最好。你们说对吧。”文姨娘一说完,夏姨娘和司姨娘都连连附和。
连姨娘冷哼一声,“别给我戴高帽子,我不吃这一套。”
“哎呀,妹妹说这些做什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