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千却有话和她说,“你觉得我大晚上跑医院去,你却能安稳地睡到天亮是为了什么”
隋歌自己都想不通这事儿的缘由,不过他提醒了她。“那个,医疗费的事情,谢谢。”
又是两个字!景千冷眸一瞥隋歌,扯开不温不热的笑,“就只有谢谢”
隋歌被他那双清冷的眼瞧出一阵心慌,有些不安地往座椅里缩了缩肩膀,“你想怎样。”
景千酝酿好的一番话愣是被这四个字给堵死了,什么叫‘你想怎样’他现在怎么看隋歌怎么觉得她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光脚不怕穿鞋的’的气质!
敢情他出了这笔钱解决了她的经济危机,她摇身一变就硬气起来了确定不是应该对他感恩戴德、对他温柔以待、毕恭毕敬地奉他为男神
景千眉头憋屈的扭着,语气不善。“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把我当冤大头了”
后知后觉的她立即发现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摆摆手,“我,我会出去挣钱还你,你也知道我在豪门生意还算火,不信我可以签个字据的。”
“昨天你不是辞职了吗?”景千这次是真沉下一张俊脸,猛地踩下油门。
隋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神秘兮兮地摇头,“我辞职的时候经理说了,想回去就回去,豪门永远是我家!”
“呵呵,”景千喉咙吐出这种阴阳怪气的笑,“他倒是胆子大敢养你这样的女儿,呵。”
隋歌意识到景千现在情绪不对,她识趣地选择了沉默,慵懒地靠着椅背闭眼,头枕着车窗的边缘,正好不经意地抬眸可以望见某人的侧脸,刻薄的很,阳光打脸上时也暖的很。
许久后,隋歌是在淡淡的烟草香里醒来的,刚睡醒有些迷糊目光闲散地落着,景千微抬着头望着车外,搁在外面的左手夹着一支烟,半面侧脸外是青葱的一片,半空中飘着浅黄色的絮状物纤维。
她突然抬手朝他的脸伸过去,食指和拇指从他漆黑的短发里拈住那小团飘絮。
景千从后视镜里看见了那只小手,从她手抬起到慢慢地伸过来小心翼翼地拈走那飘絮,他一动不动地连呼吸都止了,似乎觉得自己的心就是那片飘絮,被她的手带走了。
隋歌将那呈着飘絮的手伸到他面前,声音泛着刚醒来的干涩低哑,“你看。”
景千丢了手里的烟,扫了眼她手里的飘絮,视线直直地落在她脸上。“醒了”
他略显低沉而轻缓的疑问语调让隋歌听得耳根子发软,心情颇好地低笑了声,“景先生知不知道,你每次说醒了都格外温柔。”
“喊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