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景千回忆起初遇隋歌的那一幕,就像是四月里做了个梦,春末里早开的栀子花。
景千三十二岁生日是在一家星级酒店办的,虽然一切从简的低调着,但该来的人一个没少。
苏君彦兜兜转转还是跑去国外和肖雅扯了证,赵寇和顾一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同辈里也就只有他一个人单着。
顾一还是那么漂亮,和赵寇走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会有人会想到她孩子已经五岁多了。肖雅则干练清爽的多,听君彦说,他们今年也会要孩子。
景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觉得这个动作并不合适,遂伸手去摸了女伴的肚子,平滑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起伏。
“景少,你干嘛呢,人家好痒的啦!”
景千并没觉得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只是摸摸而已,女人的嗲嗲的声音令他收回了手,同时瞥了眼怀里的女人,一个狐媚子脸的女人给他生孩子会怎么样?
景千成功地被自己恶心到了,连忙将她推开。
“景少?”女人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又贴了过去懂事地抽了根烟给他点上。
景千翘着二郎腿慵懒的坐着,压根没有去接,女人便自己抽了一口,再度递过去。
“滚。”景千只说了一个字,将她手里的烟嫌恶地弹开!从小到大,他最不能忍受地就是用别人用过的,哪怕是一根烟!
他这个字说的有些沉,但屋里的人是都听见了的,片刻的安静。女人有些尴尬地垂下手,面上羞红。但深知景千脾气不好,也由不得她撒娇斗气,便又小鸟依人地往他怀里靠过去。
两只细嫩的胳膊抱住他精壮的腰身,锥子脸蹭了蹭他衬衣半开的胸膛,“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昨天真的是痛经没有陪你啦,知道今天是你生日,所以好好地陪你好吗?”
景千是真的火了,他说话她听不懂吗?至于昨天的事他压根没放心上,他从不缺女人也不等哪一个女人,当即扯开嘴角淡笑,刻薄而漂亮的脸蛋上没有太多情绪。
“蒋月思,从我身上滚下去。”
蒋月思只当他是为昨天的事情闹别扭,越发娇羞地将他抱得更紧了些,“等会还要陪景少——啊呀!”
景千却突然翻了脸,干净利落地将她给推一边去,沉着张俊脸愣是没再说一个字,苏君彦和赵寇是见惯了景千的臭脾气,丝毫没有被他影响到,自个儿玩着。
十点多的时候,赵寇和苏君彦都是成了家的人差不多就走了,景千透过指间的烟雾想起以前在二十多岁的年纪,他,赵寇,苏君彦还有小叔,他们四个人经常在城市的深夜里喧嚣着,最不安分的年纪都过去了,而他依旧不安分着——
门突然被推开。
包厢的灯调成橘黄色的暖光,不是很明亮。以至于门被打开时外面的明光笔直地照了进来,落在景千脸上,他不悦地皱了下眉眯起眼来!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背着廊道里的明光,对着室内暧昧的暗光。
白色的长袖衬衣,到脚踝的绿色棉布裙子,一双帆布鞋,长发散披在肩上。景千只觉得那条裙子的颜色漂亮得眼熟,就像是这个季节里他小区门口那一排梧桐树的叶子,泛着些白色的浅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