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和一甩手,将被子兜头盖在她脸上。然后他拿起那条浴巾,站在床前弯下腰来。他的两只手伸进被子里,摸索着替成韵脱衣服。内衣很紧身,吸了水更是紧贴着皮肤。他隔着被子看不见也使不上力,试了几次都没脱下来。
成韵大概因为他手太冰的缘故,还一个劲儿地躲,到最后向来沉着冷静的孟青和也有些上火,直接两手抓着布料,“呲啦”一声就给扯开了。
这下子脱起来便方便多了。他三两下把那内衣扯成许多片,从被子里扯出来往地上扔。很快他的脚边便散落了一圈白色的碎布,看上去有种破碎的美感。
孟青和做完这一切后面无表情拍拍手,丝毫不脸红心跳。他头一回这么近距离接触女人的身体,心跳却依旧平稳如常。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是他对这个女人不感兴趣,还是……
在这种地方睡一晚上,她会不会直接死掉?
方响总说女人是很弱的,从前的陆晚宁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生少少的时候她几乎死掉,这让孟青和充分意识到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要知道他曾经最高记录是一次从身上取出十一枚子弹,可也依旧活到了现在。
成韵看起来不比陆晚宁强壮多少。孟青和思考片刻,用浴巾将人一裹,直接抱出被子,转身去了隔壁的主卧。
他把成韵放在床上,这才留意到刚才浴巾裹得不好,她大半的身体都露在外面,皮肤沾了水之后似乎更白了,有种清透的感觉。
那种棘手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孟青和扯过被子,将她盖了个严严实实。
然后他抬手看表,已过八点。外头的雨看起来要下一整夜,哗啦啦的响声包围了整个世界,显得房间里更为宁静。
他在房里翻了半天没找到药箱,又去了客厅还是没找到,无奈只能给方响打个电话。对方听说他在家,还在找药有点奇怪,便问:“怎么,你不舒服,要我找医生给你?”
“不用,我现在要感冒药。”
“你感冒了?刚刚没看出来啊。对了,你怎么突然走了,就为了回家吃药?”
孟青和手下的人嘴巴很严,没有他的吩咐,刚才带走成韵的一幕谁也不会知道,连方响都不例外。
“告诉我药箱在哪里?”
“真不舒服啊,要我去看你吗?”
“如果你再不说,明天我会让你这辈子都离不开药。”
方响吓得一哆嗦,赶紧改口:“行行行,我说我说。真是的,自己家药箱都不知道在哪里,明明就在书房的书柜里。我上次在里面看书有点头痛,顺手拿进去了。”
“所以,这是你的错。”说完孟青和不等对方回答,直接挂断电话。
然后他找了药箱回房间,弄了两颗感冒药出来塞成韵嘴里,又倒了杯水过来扶她起来喝了两口。眼见她把药吞下去了,才重新将人放回床上。
忙完这一切后他竟觉得有点疲倦。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形。以前的他哪怕几天几夜不睡,也从不会感到累。他的身体早已被高强度的生活锻炼得异于常人,方响总说他是铁打的,吴成峰说他比铁更硬。因为铁会生锈,而他永远不会。
可他今天却真心觉得累,这个女人似乎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可他仔细想想却又不觉得干了什么。除了手在她身上无意间摸了几把外……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默默失笑。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孟青和也会碰一个女人。他那向来从不离身的洁癖,在成韵身上永远都会失效。打从第一次见面起,似乎就是这样。
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孟青和蹲在床头仔细端详她的脸。若说漂亮也有几分姿色,但也算不了什么。比她漂亮的女人他见过无数,却没有一个让他在那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