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韵一脸疑惑,茫然地望着对方。
陈礼华赶紧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惦记小文的那点钱。我跟她妈妈都有工作,家里虽不是大富大贵,日子还是过得下去的。她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她死了我们伤心难过,钱财对于我们只是身外物。再多的钱也换不回她的命啊。”
“叔叔,您别太难过,斯文的案子最近有进展吗?”
因为不是直系亲属,警方的办案进程并不会告之成韵,她对这事情也是知之甚少。
陈礼华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自打她的房子被人偷了后,警方调查了好一阵子,可一点线索也没有。我就想到了一个事情。我记得小文出事前大概一个星期吧,她跟她妈妈打电话,好像说最近这一年接了不少工作,也攒了一些钱,准备给我们两老一些,剩下的拿去还她那套房子的房贷。我跟她妈妈都不要她的钱,让她自己留着,还房贷也行花也可以。”
“她有说一共多少钱吗?”
“她没细说,就说有六位数。我想大概也就十几万吧。她这个工作赚得是比一般人多一些,可花销也大,能攒下十几万就不错了。”
成韵仔细回忆斯文去世前的工作表,按她这一段时间的表现,最多也就十几万了。
“那这笔钱您找到了吗?”
“没有,我就是觉得奇怪。我跟她妈妈因为伤心过度,一直没去她那房子收拾东西。后来小偷光顾,我们觉得不安全,就想把她的遗物都搬回家。警方跟我们说,家里少了一些贵重物品,大概有首饰和现金,至于银行卡他们也去查了,小文以她的名字在几家银行开了户,但卡里钱都不多。那些卡大概也被偷了,但里面的钱没被动过。银行把卡冻结了,说处理完了会把钱给我们。我仔细算了算,那些卡里的钱加起来也才两万块,跟她说的数目不相符啊。”
“她会不会拿钱还房贷去了?”
“这个我们也查了。她一走,房子就成了我们老两口的了。可我去银行一查,说她除了每月按时还供外,并没有额外多还钱。她之前还说要拿钱还房贷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钱既没拿去还债,也没存在银行里。我就在想这笔钱到底去了哪儿?”
“会不会还有别的银行卡,警方没查到?”
“应该不会了。”陈礼华仔细回忆,苍老的脸上皱纹都堆在了一起,“因为是凶杀案,警方还是挺重视的。用小文的身份信息一查,就查到那几张卡。她也不可能把钱存到国外去,应该还在国内。所以我想找你问问,看你知不知道有这么笔钱,或者她有跟你提起过这笔钱吗?”
成韵有些为难:“这个她还真没跟我说过。我只负责她的演艺事业,她的个人财产我是不管的。十几万不是一笔小数目,她应该不会乱放才是,也不会换成现金放家里,她明明有卡啊。”
“说得是啊。我也是觉得奇怪,钱找不找得到不重要,关键是我不放心。我怀疑小文的死跟这十几万有关。好端端的钱没了,总让人觉得有问题。”
“那您跟警方说了这个事情吗?”
“还没有。我这也是昨天刚查到银行贷款的事情。她突然走了,我们实在很难接受,有些事情一拖再拖,就给耽搁了。我现在就在想,若真有这十几万,我一定得跟警方说,搞不好这是个突破口,可以查到我们小文的死因。那个该死的杀人犯,我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陈礼华说到最后满脸凄凉,看得成韵十分不忍。她也是为人父母的人,十分能体谅对方的心情。
这顿饭吃得很是压抑,两人分开的时候陈礼华一个劲儿地和她说抱歉,说是耽误了她的时间。看着这么朴实的老人,成韵心里难受,开车回家的路上忍不住流了几滴眼泪。
结果这一哭,倒好像把她最近一段时间的伤心事给勾了起来。她回家之后索性关进房门,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因为哭得时间有点长,自然瞒不过阿姨和多多。阿姨没说什么,多多却是个话唠,而且是个大嘴巴,完全守不住秘密。成韵前脚刚哭完,他第二天就去幼儿园一五一十全跟少少说了。
“……哭了好久,晚饭也没有吃,妈妈好伤心,孟叔叔太坏了。”
少少无语:“关孟叔叔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