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建议:“要不要辞职,换个环境也许对你更好。”
成韵最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只是你知道,做经纪人虽然辛苦时间也不定,但收入还不错。我这么些年能雇阿姨照顾孩子,全靠这份工作。换份其他的活儿时间或许稳定,但孩子还小我一个人肯定不行,但工资若是不高的话,我就养不活阿姨了。再说我还要存钱给儿子买房子。这种幸福的烦恼你是体会不到的,你知道吗,现在这个社会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家,若是生个儿子的话,夫妻俩至少都抛开顾虑奋斗二十年,才能停下来歇口气。那还是两个人,我就一个人,真得活到老干到老了。”
“所以你现在是在抱怨我?”孟青和假装开始翻衣兜,“要我写张支票给你吗?”
“别别,我没这个意思,我可不当你的宠物,我的儿子我自己能养活。”
“女人太犟不可爱。”
“不可爱你就不要嘛。”
“嘴硬的女人……”孟青和一个翻身将她压倒在沙发里,嘴里还在呢喃,“更不可爱。”
他们的这种半同居生活已经持续有一段日子了。孟青和几乎每时每刻都会吃她豆腐,亲吻更是常事。但通常也就这样,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似乎被拒绝过几次之后,孟青和便放弃了尝试,现在这样的情况已足够满足他了。
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成韵渐渐有些吃不消了。她并不知道孟青和正在用怀柔政策,一步步引她上钩。他每天的亲亲抱抱都是有目的的,那些看似无意的举动,实际上都是一把把小火苗,要将成韵整个人一寸寸点燃,直至最后熊熊燃烧无法自拔。
而他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从容不迫,那种内心的煎熬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几天他甚至觉得,如果成韵再不答应的话,他必须采取更强硬的措施。
因为作为一个男人,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孟青和不知道,那一天的成韵也到了极限。
也许是斯文的死给了她一些触动,让她觉得无意义的坚持没什么太大的必要。就像常言说的那样,人死灯灭,有一天她两眼一闭,曾经烦扰的那些事情都会成为过眼云烟。
她就这么劝着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第二天清晨,她伴着窗外小鸟清脆的叫声醒来。抬眼看看房间的摆设,她一下子愣住了。
她发现自己不在孟青和那宽大舒适的房间里,而是在医院的病房里。
说是病房也不大像。她睡的是双人床,柔软舒适,房间里铺着地毯摆着鲜花,超大电视机还配着游戏机。靠窗是一长排的沙发,床的另一边则摆着小圆桌和造型别扭的金属椅。墙上挂着大幅的画,充满温馨的感觉。厚厚的落地窗帘遮挡着阳光,这看起来更像是酒店的套房。
可空气里有熟悉的消毒水味儿,她的手上打着吊针,身体有难以言说的疼痛感。仔细一摸那个地方的床单上竟还垫着隔水的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