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幽闭不足四平米的空间里,站着两个陌生男女。
气氛一时间尴尬到了极点。外头记者们还像没头苍蝇似的满世界乱找,走了一拨又来一拨,原本安静的十楼走廊,顿时闹成一团。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杂物间里,安静地只剩两人细微的呼吸声。成韵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嘴巴被捂着又说不出话来,又气又急间她伸手在旁边乱摸,也不知道摸到了什么,只感觉是根细细长长的棍子。于是她来不及细想,凭感觉就往那人的裤裆下戳了过去。
只是第一下却没戳中。
这男人身高比一般男的高不少,成韵目测超过一八五。她觉得自己戳太低了,于是一个用力将那棍子往上一抬,棍子圆圆的头便顶到了一个柔软的部位。
她感觉那只捂在她脸上的手微微一用力,于是她想自己应该成功了。果然很快那人移开了手,直接向下拽住那根棍子,将它从身上移开。
刚才那一下顶到了孟青和作为一个男人身上最敏感脆弱的地方。有点疼,但不是很厉害。他之所以出手不是因为嫌疼,而是因为嫌脏。
他把那根疑似拖把的棍子往旁边一扔,压低声音勉强安抚对方:“一会就好。”
低沉浑厚的声音在杂物间里弥漫开来,竟有种安定人心的作用。原本慌乱成一团的成韵有了瞬间的安心,竟忘了自己和一个陌生男人同处一室,而是竖起耳朵开始听外面的动静。
她有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外面似乎有一堆人,像是在找什么。而这男人恰好在这时躲进这里,那他们很可能就是在找他。
他到底是什么人?黑暗里成韵抬起头想看看对方的脸,无奈光线太暗什么也看不清。只觉得一团黑色的阴影笼罩在头顶,甚至偶尔还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
不知不觉间,她竟有些心跳加速。
这反应令她瞬间石化,很快又回过神来。羞愧感瞬间袭满心头,期间还夹杂了一些恼火的情绪。好端端的她躲在这里,这个男人来凑什么热闹。
一想起他刚才夺走那根棍子的利落劲儿,成韵气不打一处来,重新伸手去摸。那男人似乎有第六感,意识到她的举动后直接出手,抢先夺过棍子往身后一放,害成韵再也碰不着。
不知怎么的,成韵心里升起了一股危险感。她不愿意再和这男人共处一室,抬脚就要走人。可孟青和哪里会让她开门,直接将她摁回墙上。
成韵又羞又气,伸手进包里乱摸。她记得包里有支笔,这会儿就想拿出来攻击对方。可黑暗里行动不便,她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什么来,反倒唏哩哗啦把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
孟青和不由皱眉。他怎么碰上了这么个蠢女人。好好呆着什么事儿没有,她非得折腾出点事情来。
透过门缝里微弱的光线,他隐约看到对方蹲了下去,似乎在找东西。孟青和想不理,想想又对刚才的袭胸有点抱歉,正好感觉脚边似乎有东西,他便也想蹲下来帮助。
可是杂物间实在太小,一个成韵占了大半空间,他一弯腰就碰上了对方的头顶。成韵一紧张就想站起来,又磕着了他的下巴。两个人互相撞来撞去,慌乱间成韵还打翻了水桶,里面的脏水流到两人脚上,湿了鞋子和袜子。
孟青和再好的涵养此刻都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人,早知道还不如让记者们逮到,也比跟这个女人共处一室来得强。
成韵更是生气,胡乱抓起地上的东西塞进包里,想要离开却发现那男人像山一样挡在自己面前。几天来压抑的火气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开来,她想也没想抬起右膝盖,冲着那男人的胯下就是狠狠一顶。
因为太急她都没等电梯来,直接冲向安全出口,从十楼一气儿走到了一楼。一直到离开唐宁,她还惊魂未定,回头看面前这座庞大的建筑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恼怒。
孟青和却更多的是感到可笑。这事儿要给方响他们知道,非笑抽过去不可。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孟青和,今天为了躲一帮狗仔,竟被同一个女人打了两回那个地方。说出来连他自己都想笑。
这女人究竟何方神圣,脾气这么差,能嫁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