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介绍的律师,真的会全力帮助我们?”
“怎么,你以为青和影业不姓孟而姓章吗?律师既然收了你们的钱,自然会全力以赴替你们办事,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每个人都有他的职业操守,大律师不会为了一个章义彬自砸饭碗。”
成韵知道是自己小人之心了,于是向孟青和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诚意。其实一直以来你都在帮我们。你没有起诉思璇,斯文的官司你也撤了,我都很感激。只是这一回我们的证据不多,要打赢可能很难。”
“所以你开口,求我帮忙?”
成韵抬头看他:“可以吗?”
“不可以。”
孟青和拒绝得相当干脆,再次让成韵意外。这几个回合斗下来,她完全掌握不住对方的节奏,他的出牌顺序总是和她预料的相反。
“成韵。”孟青和叫了声她的名字,“我这个人办事情不喜欢凭感情冲动来做决定。这场官司就到底跟你也没关系,只是秦思璇和章义彬之间的纠葛。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但不能利用自己的权势偏帮任何一方。我想让章义彬死,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真相是什么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这需要法官来判断。我不会因为章义彬是我的人就帮着他打压你们。但同样也不会因为我喜欢你,就轻易决定一个人的前途甚至生死。你明白吗?”
成韵明白。孟青和这是保持中立,哪一方都不靠。他这样其实是对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弄清真正的事实。如果他过早插手,事情的真相可能会被永远地掩盖,无论对谁都不公平。
尽管成韵认为章义彬是个十恶不赦的浑蛋,但无论他遭受什么样的惩罚,都该由法律来决定,而不是说服孟青和滥用私刑。
她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听你的。”
“心里没有疙瘩吗?”
“没有,你肯介绍律师给我们,已经是帮了大忙了。”
“真的?”
“真的。”
孟青和伸手揉乱了她的一头秀发,像逗宠物似的:“放心,我介绍的律师很有本事,如果真相真如秦思璇说的那样,你们的官司还是有胜算的。”
成韵却没办法完全放心,连孟青和都说只是有胜算而不是百分百胜诉,可见这桩官司有多难打。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决定了总要走下去。
两个人坐在那里一人捧一杯茶,慢慢地喝着。孟青和不开口成韵不敢走,可时间越来越晚,她眼皮也越来越重,禁不住打起了呵欠。
她赶紧伸手捂住嘴,露出尴尬的神情。孟青和还是不提让她走的事情,只是问:“刚才李默跟你说什么了?”
果然还是得交待清楚事情才能走人啊。
成韵也没想隐瞒,老老实实全给说了:“……他说陆晚宁失踪了,是真的吗?”
“是,四年来我们一直在找她,但找不到。”
“如果有一天找到了,你会怎么做?”
“怎么做?喝杯酒庆祝一下,除此之外还能怎么样?”
成韵探头看他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试探:“你不会想要和她……重新开始吗?”
“重新开始?”孟青和笑了,“你这脑袋不大,乱七八糟的东西倒装得不少。你知道陆晚宁是谁吗?”
“不知道,大概是你的青梅竹马吧。”
“她是少少的妈妈。”
成韵一脸吃惊:“怎么……会?”
“怎么不会。她是方响的太太,方少少的妈妈。我跟方响是兄弟,所以可以算是我的弟媳妇。就这么简单的关系,别告诉我你理解不了。”
“可是李默明明说陆晚宁喜欢的人是你啊。”
“我也说过我喜欢的人是你,你认真听了吗,你回应我了吗,你有想过和我过一辈子吗?”
这话从斯文俊秀的孟青和嘴里吐出来,听不出抱怨的味道,反倒带了几分调侃。好像被拒绝的人不是他而是成韵似的。
成韵缩缩脖子,不敢接对方的话茬:“那她怎么失踪的,被绑架了?”
“她是自己走的。严格来说那不叫失踪,要出走。”
“为什么,她不要孩子了吗?”
“我们也想知道为什么,所以想找到她问个清楚。她和方响的事情,总该有个了结。”说到这里孟青和斜眼看成韵,“我们的事情,是不是也该有个了结?”
“什么意思?”
成韵话音刚落,便感觉天地瞬间旋转起来。顷刻间她已被孟青和拦腰抱起,想挣扎已是不能。
“你干什么?”
“解决我们之间的事情。”
“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吧。”
“夜里才好办事。白日宣淫我也不习惯。”
睁眼说瞎话,今天白天他明明在浴室里勾引自己来着。成韵急得不行,伸手去推对方的胸膛。奈何那肌肉坚硬如铁,根本就推不动。
成韵大惊,抱起被子裹着自己,惊恐地大叫起来:“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
“我要睡觉。”
“那你抱我进来干嘛,两个人睡多挤,我回家去自己睡。”
“这么晚了,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开车回去。我又伤了手没法儿送你,只能……”孟青和说着弯下腰来,跪在床上嘴唇贴上成韵的额头,“只能委屈你,在我的床上将就一晚了。”
成韵微微瑟缩一下:“这样……不大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这是我家,一切听我的。”
“可是,我可以去隔壁房间将就……”
“我再说一遍,这里是我家,一切听我的。”
换言之,成韵既然在这间屋子里,就必须也听他的。真是霸道又霸气的男人,耍赖犯横完全不讲理,还不给人反驳的机会。
成韵觉得自己像是孙悟空,脑袋上被套了个紧箍咒,只能靠在“唐僧”的怀里,紧张得绷直身体,很不舒服地将就了一整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