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这个唯一能让他放松心情的家,冀俊楠随手脱了外套,踢了脚上擦的铮亮的皮鞋,然后走到黑色茶几前,弓身拿起静静趟在上面的粉色随身听。
如珍宝般将它摊放在手心,疑视了许久......
声音如铜铃般的梅瞰,如今为什么会成了哑巴?
他已经叫人去查过了,结果令他失望,没有任何消息。
握着随身听的手,无力的垂下,拉着步子走到播音器前,连接,播放。
回身将整个身体埋进沙发之中,闭上眼听着梅瞰的琴声,歌声。
宽畅的房间里,音乐声,如铜铃般的女孩声,久久未曾停过......
施恩泽已经离开好几日了,梅瞰有些担心,学校见不到,信息更是没有几条,每当她问发生了什么事时,他总是以‘没事’两字带过。
她想告诉他搬房子的事,但总觉得还是当面说比较好,所以到现在施恩泽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今日清晨,梅橄正在厨房为自己准备早餐,就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以为是施恩泽终于忙完自己的事情了。
便高兴的跑去迎接,谁知,迎面而来的是两张陌生的面孔。
梅瞰僵着脸上的笑容,心知能打开这间房门的人,肯定和恩泽关系不一般,之前也听他说过,这是他父母的房子,再看他们的年龄,定是伯父伯母没错了。
连忙向二位老人弯腰示好。
可是,这两位老人怎么好像对她很不友好呢,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她,话再说难听一点,简直能把她给吞了。
正在梅瞰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施母发话了。
她高傲的抬脚走到客厅坐定,施父也紧随其后:
“都听说了,知道你是个哑巴,我们二老就不指望你能问声好了!”
她翘起二朗腿继续道:“我们是恩泽的父母,今天来呢,就是要告诉你,别妄想能攀上恩泽而亨荣化富贵!”
听到此言,梅瞰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这都什么跟什么,这二老误会的也太深了吧。
一着急就打起了手语:“您二老误会了!”
但她此举只能对牛弹琴了,果然,换来施母一声更凌厉的声音:
“不要认为自己是个哑巴,就到处装可怜,好博得别人的同情,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清楚,我儿子心底好,我们可不会放任他胡来!”
在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施父发话了,他拍了拍施母的手,示意让她不要动气。
“这位小姐,这么说吧,我们施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我们决不允许一个哑巴做我们的儿媳妇,而且我们已经有了心目中的儿媳人选,门当户对,她你也认识,和你共事的徐佩,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就不用我们多说什么了?”施父声线沉沉的,一字一句中都透着威言。
梅瞰知道徐佩和恩泽的事儿,但什么有头有脸,什么门当户对,她一脸的不解。
“跟这种人这么客气做什么?”施母侧目瞪了自家老头子一眼,然后对上梅瞰继续道:“我限你在今天之内搬离这里,还有学校你也不用去了,我已经给校方打好招呼了,估计这个时间,学校的公告已经贴出来了!”
莫名奇妙!
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施恩泽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都可以这么嚣张,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
梅瞰满脸的疑问,在听到连工作都没了,她更是愤怒了!
紧咬着唇角,一双粉拳早已握的紧紧的,一双飘亮的大眼氤氲着愠气。
你可以说我是哑巴,乘机取笑我,但你决对没有权力决定我工作的去留!
“怎么?想知道为什么,这就是你们这种人不知好歹的下场,如果以后你还有胆子和我儿子见面,小心我让你在Z市立不了足!”
施母的声音尖酸刻薄的再次响起。
这让梅瞰对面前这个打扮高贵的夫人,没有了一丁点的好感,转身跑向门,从包里拿出了纸和笔,然后走到他们面前,快速的写了起来:
‘我和恩泽只是朋友关系,你们不让我去上班太过分了!’
施母看完之后,像是看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笑了两声,既而又阴沉沉的道:“我们过分,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今天只是让你失去工作,如果你还不愿撒手,那可就不是丢工做那么简单了!”
她站起身,对身旁的施父道:“我们的时间可宝贵的很,该说到的话已经说了,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