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雅心里狠狠咒骂了几声年息,最后却还是得露出一脸的和颜悦色。
“年息呀,之前你妈妈的事情,是我不对!”
年息一听,倒不觉得她是真的来道歉。
申雅这样的女人,睚眦必报,向来恨她入骨,巴不得她掉入万丈深渊,怎么可能会真的来向她求和。
她肯在她面前低声下气,肯定是有求于人。
年息也不矫情地说什么没关系,而是事实上,她确实是很有关系得很。
“什么事?”
申雅脸色有些难看,果然是贱人呀,给她点颜色,真开染坊去了。
“之前朝你泼水,也是我不对!”
年息有些不耐烦地嗯了一声。
申雅眼睛一转,“能不能和薄邢言说说,别停了和苏氏的合作!如果你……”
年息一顿,冷下脸,“我不是薄氏的人,没有任何的发言权,如果你今天来是为了道歉,我接受,如果不是,你找错人了!”
年息其实没有骗申雅,她年息对薄邢言来说,什么也不算!
更不要说左右薄邢言的决策。
说着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申雅一急,拽住年息的手腕,“没错,没错!只有你能帮景承了!”
“你就看在从小到大,景承对你还不错的份上,不要让薄邢言把对我的怒气迁到苏氏上,如今,景承才刚刚接受公司,局势也有些动荡,如果他一上台,薄氏就停了和苏氏的合作,这不等于直接让景承下台吗?”
年息抿唇,情绪变得有些激动,站了起来,哑着嗓子吼道,“不要老跟我说苏景承对我怎么怎么好,我一点都不需要苏景承对我好!”
申雅五官瞬间变得扭曲。
她怎么甘心,便拖着年息的手,不停地嚷嚷,“年息啊,上次朝你泼冰水,我真是不是故意的,你既然已经原谅我了,为什么不能和薄邢言求求情?”
年息一怔,心脏随着申雅的话而开始跳得有些快。
回头,“你是说,薄邢言是因为我才停了和苏氏的合作?”
申雅纵使有万般不高兴,还是对年息点了点头。
林青秋回来的时候,就听刘妈说申雅和年息在后院。
便找了过来。
看着年息一脸居高临下地看着申雅。
她对年息的成见又深了几分。
“你们在干什么?”
说和走了过来,将申雅扯了起来,“年息,你这是干什么,你继母起码是个长辈!”
年息有些仓皇,想要解释,又不能开口,难道说,申雅来找她是因为薄邢言为了她和苏氏停止了合作吗?
这样估计又会让她更讨厌她。
年息深切第体会到在进医院前后,林青秋对她的态度前后差别。
申雅站了起来,“亲家母!不关年息的事,是我不小心摔倒,年息扶了扶我!你误会了!”
年息有些怔然,没想到,这申雅对她,还有不趁火打劫的一天。
林青秋眉心蹙了蹙,嗯了一声。
这天下午,林青秋留在薄家吃晚饭。
林青秋是个很会左右逢源的女人。
特别是也可能使人到中年,和林青秋在育儿这方面很有话讲。
这会儿说我家苏景承这样。
林青秋都有感而发,“我的两个儿子也是呀!”
两人还约好,改天一起去spa,去搓麻将。
申雅高兴得牙齿都在打颤。
能和林青秋这样的贵妇交好自己有面子不说,还能无声无息地整垮年息,能不好吗?
年息则是自己发愣,有些出神。
实在不赶相信,薄邢言会为了她做这样得到事情。
薄邢言回来的时候,远在门外就听见了一个申雅的声音。
回到屋内,看见申雅,脸色有些难看。
年息在看见薄邢言回来的时候,连头都没有抬,自顾自第将客厅内的茶叶泡了一遍又一遍。
动作也有些机械。
薄邢言忘了自己才是后面回来的那个,下意识的上前,挡到年息面前,“你怎么来了?”
林青秋有些怔然。
蹙起了眉心,对薄邢言这样的行为有些不悦。
视线缓缓扩过薄邢言的肩膀,往年息看去。
年息一怔,冒了出来,站在薄邢言的身旁,低垂着脑袋,然后又灰溜溜第站出来。
“你这是什么语气?”林青秋抿着唇,狠狠瞪着薄邢言。
申雅装作一脸尴尬。
“没事,没事!”
薄邢言鹰眸眯起,鄙夷地瞥了一眼,嗤了一声,“你当然没事!”
林青秋火大,双眼冒火,“谁教你用这样的语气和长辈说话的?”
视线若有似无地扫了扫年息。
年息狠狠一缩。
这些薄邢言并没有注意。
“妈,你什么时候这么是非不分了?”
林青秋拔高了声音,怒气腾腾道,“是非不分的是你!”
看看他,都找了什么女人?
一个两个都一路货色!
竟让她瞎操心!
薄邢言扔下公文包,“我先回房!”
说着顺手拽住年息的手腕,往自己的卧室里拖。
年息一个踉跄忙跟着薄邢言往卧室里走。
林青秋气得捂胸,“你看看,你看看,一个两个,长大了,都管不了了,一个一年到头不沾家,一个在家,整天惹我生气。”
申雅也附和着,“孩子都长大了,儿大不由娘!”
林青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敢?”
申雅心里腹诽,我倒是希望他不敢。
薄邢言扯着年息回到卧室之后便扔开了年息的手腕,自顾自地往里头走,“说吧,出什么事了?”
年息有些怔然,恍惚得到现在都没回神。
薄邢言一把将自己换下来的衬衫扔到年息脑袋上,“你这时候发什么愣,问你话,傻了?”
年息回神,扯下薄邢言的衣服,拽的有些紧,“没事啊?”
“谁跟你说有事?”
薄邢言倒是有些诧异,上下打量了年息一番,“你后妈没欺负你?”
年息心里怔了一下,“没有!”
薄邢言站了起来。
“那出去吧,我跟妈道个歉,她被我气得不轻!”
薄邢言这一脸理所当然护着她的态度,让年息觉得有些琢磨不透。
就在薄邢言要经过年息面前的时候,年息伸手抓住薄邢言的手腕。
“等一下!”
薄邢言蹙起了眉心,“什么事?”
年息吱吱唔唔的,“我就想问一件事?”
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薄邢言有些不耐。
年息开口,“听说薄氏突然终止了和苏氏的合作!”
薄邢言脸色有些难看。
狭长的凤眸眯起,留下一条璀璨又清澈的亮光,可是有些锋利。
年息将薄邢言的变化都看在了眼里,心里叮了一下,有些无地自容,真是有够自作多情。
薄邢言嗯了一声。
年息抬起了脑袋。
薄邢言伸手整理身上的衣服,“这是公司的决定!”
“出去了,别让妈等久了!”
年息垂着头,抓住薄邢言的衣袖,“为什么?为什么公司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我不认为,薄氏在和苏氏合作之前没有认真的观察,这样中途单方面终止合作……”
“年息!”
薄邢言吼了一声,鹰眸紧紧地锁住年息的身影。
“你觉得是为什么?”
薄邢言嗤笑一声,“你觉得是我为了你,故意整苏氏?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年息一怔,尴尬得涨红了脸,气呼呼地吼道,“我只是问问,不是就不是,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我怎么有种你在恼羞成怒的感觉!”
说着,年息先薄邢言一步,走出了房门。
薄邢言咬牙切齿地看着年息,他有反应很大吗?
这样的女人就是欠骂。
他也觉得自己真是多管闲事。
年息干嘛跟他有什么关系。
以后绝对不管年息的事情。
死活都不关他的事情。
不知好歹的女人。
吃完晚饭之后,申雅抓着年息的手,“那我先回去了!”
年息虽然很不喜欢申雅这样熟络地抓着她的手,却碍于林青秋,没有表现出来。
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薄邢言很不满地看着申雅的手,申雅感觉到一道不怀好意的视线,忙将自己的手给缩了回来。
回房之后,年息挣扎了一下,“我们再谈谈!”
薄邢言嗤了一声,“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年息上前,“我听说苏氏换了总裁,我了解苏景承,他和苏国民不一样……”
薄邢言双手揣进口袋,漫不经心道,“那又怎么样?”
年息一怔,“我是想说,苏氏以后也许会有所改变,你可以试着继续和他们合作下去!”
“没兴趣!”
说着伸手推开年息。
年息一怔望着薄邢言欲言又止。
虽然她说不喜欢苏景承,但是苏景承趋势苏家里面对她最好的人,尽管她一直都不接受,她并不想苏氏就这么没落,苏氏当年还有她母亲的一半心血。
薄邢言脸拉了下来。
将文件啪的一声扔在沙发上,伸手抓住年息手腕,扯开,丢到一旁。
为什么你宁愿赔都不愿意跟苏氏合作?
薄邢言再次拿起文件翻了翻,“我乐意!”
年息抿唇,气得不行,抓着薄邢言的手,“薄邢言,你顽固不化!”
薄邢言一脸嫌弃地想要扯回自己的手,年息却越拉越紧。
年息说,“薄邢言,你别这样嘛!!”
“薄邢言,薄邢言!”
年息一口气喊了好几个哀怨的薄邢言。
薄邢言觉得特别的烦躁。
一不小心力气大了些,站了起来,手也下意识的一甩。
年息本来是想跟着站起,却猝不及防地被薄邢言甩得往茶几桌角上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