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祁年是对行家的那个暗室是非常熟悉的,当初他还那么小,那么小,就几乎天天被关。
一晃眼,几天过去了。
就是明天,明天以后他慕祁年就再也回不到从前。
慕祁年晚上睡不着,一直在自己的房间床边站着,透过玻璃窗看外面,只是可惜,外面的光线太暗,而房内的光线恰巧太亮,他怎么看都在透过玻璃窗只看得到自己。
他本来要的很简单,真的很简单,可是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么的复杂。
苏年明天上午手术,刚才行季同又给她打电话了,跟她说,他现在正在江城机场,准备登机回G国,准备回去参加家族大宴会。
主角是慕祁年的盛宴。
苏年只觉得全身僵硬,她有些想不通了,可是很快又想通了,知道为什么慕祁年那天在民政局忽然又那样做了。
苏年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手机。
明天是她的重建光明的好日子,也是慕祁年的好日子,而且慕祁年也跟她说得很清楚了,各不干涉的。
苏年没有给慕祁年打电话,她觉得慕祁年会这样做,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她现在打电话给慕祁年,无论行季同说的她的一个电话就能将慕祁年叫回来这事是不是真的,她只知道,这都是慕祁年自己的选择。
可是,她不高兴,不乐意,不想,甚至很难过了怎么办?真担心慕祁年再也不会来了。
苏年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柜子前,将轻轻自己放在行李箱内袋里守着的锦盒拿了出来,随后动手将锦盒打开,取出了里面的发夹。
她从来没见过这个发夹长什么样子,她回到老家才发现这只发夹。
因为这么久都等不到眼角膜,苏年有过一辈子都看不见的打算,所以,她去学过盲文,本来打算等自己盲文学好了,以后就去为专门为聋哑盲的孩子设立的学校做老师。
后面无意间才发现这只发夹,她以为那是苏妈妈的发夹,她拿过去给妈妈看的时候,妈妈说发夹上面的图案上,镶着非常非常小的钻,间隔并没有规律,低调而奢华,可是这些钻的下面是一个连贯的纹路,这些纹路完全和这些小钻石的颜色一样,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这些纹路上面还零零星星地镶着钻。
苏年那时候还没将盲文学好,等到她学会盲文的时候,又想起这只发夹,反复摩搓的时候才发现其中的秘密。
发夹上面的小钻石写着的是盲文我永远爱你。
苏年将发夹握在掌心,发夹尖锐处几乎将她的掌心刺破。
这时候苏年的手机响了起来,可是来电显示的却不是慕祁年,是简单。
苏年回过神,将电话接了起来,“简单!”
“你和慕祁年结婚了!”
苏年眼神有些闪烁,嗯了一声。
“你要不要脸!”简单既恶劣又嫌恶地开口,“慕祁年的两个孩子都是我的生的,你怎么还有脸嫁给他?你这个不折不扣的……”
苏年抿着唇,没有说话,直接挂了简单的电话,她差一点连简单这号人物都给忘了。
可是简单好像是被逼急了一般,在苏年将她的电话给挂了之后马上又打了来。
“你烦不烦!”苏年本来就心情不好,一看见这简单还没完没了了,心里一火,就扑腾一下站起来大声对着话筒嚷嚷,“你找我发什么脾气,有本事你自己找到G国去啊!像你这样的女人,自己抓住不男人的心就把责任全归到别人的身上,活该慕祁年不喜欢你!你就是再年轻个十岁,慕祁年估计还是得抛弃你!”
简单被苏年这一吼,气得不轻。
“你……”简单本来想骂苏年,可是想到苏年的前半段话,心情怎么的都不好了,“你说,慕祁年去G国了?勾搭谁的女儿?”
“再见!”说着,苏年没心情回简单的话,便又挂了简单的电话。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简单对着手机歇斯底地嚷嚷着,虽然苏年听不见。
苏年第二天在上手术室前接到行季同发来的一个视频。
“这是我用来祝你恢复光明的礼物,我想你一定会很喜欢的!”
慕祁年在宴会上和莫里相谈甚欢。
行季同很不识时务地上前,奸诈地笑着。
“你到是在这边玩得挺嗨的!莫里小姐跟苏小姐比,真是云和泥之间的区别!聪明人都会喜欢莫里小姐!”行季同用一口流利的C国语说着。
慕祁年笑。
“当然,一个25,一个31莫里小姐正是最美好的年纪,是个男人都喜欢!不是谁都像五弟这般,口味偏,就喜欢吃陈小姐这样的低能儿。”
“你!”行季同的脸色变得扭曲。
慕祁年啧了一点红酒,“怎么,五弟,没带陈小姐回来?还是不敢带陈小姐回来?”
被戳中痛脚的行季同眼睛有那么一霎那的怔忪。
他不是不想带娇娇回来,而是他怕娇娇回来又傻乎乎地跟楚竹南跑了。
如果当初不是陈穹骗她说只有他行季同才能帮他爸爸,不然她爸爸就可能会被害死,娇娇也不会跟他走。
娇娇是个低能儿,缺心眼,不记仇,她从来没有怪过楚竹南,因为她会受伤全是自己的选择,就算当时没有楚竹南在,她一样会救年息。
她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傻子总比少了一个聪明人好。
年息什么都可以做,她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她最喜欢蛋蛋南哥哥也嫌弃她。
“你大概不知道吧,今天刚好是苏年做手术的时间,我想大概半个月,苏年就能重见天日,她在做手术,你在跟谈情说爱!”
“我并没有打算瞒她!”慕祁年放下酒杯,“苏年是个聪明人,从我告诉她,我是回G国,她就已经猜到我回来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你眼前的莫里小姐知道你已经结婚了还想打她的注意会怎么想呢?”
“你可以跟她说试试!”慕祁年笑得神秘莫测。
莫里没学过C国语言,所以听着行季同和慕祁年轻松地用着她听不懂的鸟语相谈甚欢的样子,一脸的好奇和崇拜。
慕祁年将跟行季同对视着的视线收了回来,转过头伸手对莫里做出一个邀舞动作。
行季同没想到慕祁年一点都不担心他会跟内阁大人说他已婚的事实,这让行季同感觉很奇怪,难道苏年和慕祁年之间的婚姻还有内情?他看着慕祁年和莫里在舞池跳舞的样子,笑了,“有点意思!”
不知道苏年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感觉,想到这里,行季同拿出手机,对着舞池上的慕祁年拍了一个视频,随而让人给苏年发了过去。
莫里从小就被灌输一种思想,她是高贵的内阁大人的女儿,以后的老公也必须是有G国高贵血统的贵族,虽然她一直以来都很排斥父亲给她做的安排。
没想到慕祁年长得这么好。
她对慕祁年说不上喜欢,但是也不讨厌,相反慕祁年身上的雅痞让她觉得有趣,嫁给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无聊,更何况感情都是可以然后培养的,她还年轻,不担心。
江城
娇娇听说行季同一个人跑回家了很生气,行哥哥实在是太自私了,一气之下,娇娇,一个人驱着轮椅,偷偷溜出了家门。
娇娇一边驱着轮椅,嘴巴里一边叨叨着行哥哥实在太可恶了,她以后都不听他的话了,每次回家都不带上她。
嗨!她想爸爸妈妈了,还想南哥哥了。
以前娇娇走丢过一次,年息那时候刚好认识娇娇,所以特地给娇娇做了一个挂牌,那挂牌一直挂在娇娇脖子上。
当初行季同想要拿掉,娇娇不肯,说这个链子是自己唯一的朋友送给自己的,不肯给行季同。
行季同问男的女的,娇娇说是女的,是年姐姐。
行季同也只当这是一只普通的项链而已,还听说是女性朋友,便没有强迫娇娇将链子拿下来。
娇娇就这么一直戴到现在。
娇娇在回来的时候,迷路了,进错屋子,被物业抓了送警察局。
娇娇不想提行季同,所以警察也拿她没法,娇娇以前记得年息跟他说过,要是走丢了就让人打这个号码,娇娇便将项链拿了下来。
警察按着项链上的刻的号码拨了出去。
年息当初在项链上留的本来就是楚竹南家的座机号码。
一直在楚竹南家打理房子的人是家政公司来的临时工,这回刚好在楚竹南家打扫房子。
“你好,请问找谁!”妇人将电话接起。
“您好,这里是江城警察局,请问陈阿娇是您家的人吗?”
妇人下意识地想回答不再,可是又想起自己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不在,马上改口,“我不是这个家的人,我是来给这座房子打扫的家政人员,您要找的人已经外出!你说陈阿娇,我并不知道是哪位!我只是临时工!”
“那您是否能提供一下户主的电话号码?”
“不好意思,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
楚竹南已经一年没回国江城,也一直都没想过回去,忽然接到来自江城的电话,他有些诧异,他以为是年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