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息。
就算年息不在,起码也找个姓年的跟他谈。
这坐着个姓苏的男人和姓申的女人,在他面前是做什么?
薄邢言都不好意思开口,他堂堂一个大总裁,要去娶别人家的佣人做老婆,太没面子。
林青秋手肘戳了戳薄邢言。
薄邢言拧眉,双手贴在膝盖上,腰板坐得挺直,“可否请年息的父亲出来!”
这话一出,差点没将苏国民给呛死,憋得他满脸通红!
恼羞成怒地哼了一声,“我就是年息的父亲!”
屋内的气愤诡异地安静了一下。
薄邢言本来端起的茶没喝下去,差点咳了出来。
林青秋尴尬,觉得丢人,用力掐了一下薄邢言的手臂。
“亲家,真是不好意思……”
苏国民打断林青秋,“您说笑了!”
都说官高一级压死人,抛开林青秋娘家在中央有人不说,谁不知道,薄二公子下半年将荣升江城市长。
他们苏家,算个屁!还道歉不好意思,虚伪不虚伪?
薄邢言和林青秋跟年息的父亲会面很顺利,却也仅仅是薄邢言和林青秋的自我感觉良好罢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前脚一走,苏国民后脚就打翻了薄邢言和林青秋送的春秋战国时代的玉器。
惹得申雅一阵尖叫,多可惜呀,这些玉器得多值钱呀这,苏国民这老东西,就是虚伪,申雅倒不觉得苏国民有多喜欢年息,不过时看薄家和乔家相比,年息若是嫁给乔西洲,他的话语权会更大。
男人,天生就有一种征服的欲望,他们都想做王者,能有机会做高高在上的那个,希望所有人都对他恭恭敬敬的。
说是来提亲。
他觉得是在抢人。
太嚣张了,一定不能把年息嫁给这么些人。
还是乔西洲好。
起码对他很敬重。
年息并没有打算回苏家,可是她忽然想去墓园看母亲!
就是在这个路上,薄邢言看到了年息。
她搭着一辆出租车,和自己檫肩而过。
年息抱着康乃馨。
脑袋探了出去,像个兔子一样。
恰巧,薄邢言家的车都是贴膜的,外面看不进里面。
他倒是将年息都看进了眼里。
林青秋觉得两人需要单独的空间,便自己自动自觉地跟自家的司机离开。
薄邢言一直跟在年息的身后,
直到到了墓园。
他也没有什么好诧异的,人成长过程中,总会有那么一两次的生离死别。
来看望已逝去的人,最正常不过。
可是那该死的年息,竟然一直蹲在那墓碑前,一蹲就是一天。
连午餐都是忽然从自己兜里掏出来的。
一看就知道是准备好了再来的。
可是严重的是,他是粒米未进。
若不是今天是周末,才懒得搭理她。
他想,年息再不出来,他就走过去了。
把她吃的都抢了。
饿死他了。
真是个自私的女人。
年息从打算来看母亲,就没想过把花扔下就直接走人。
因为知道自己怀孕了,所以带了吃的。
叨叨絮絮地在母亲面前,说着自己和肚子里的宝宝。
浑身散发着一种母性情怀,嘴角一直都在高高的扬起,淡淡的笑意,澄澈得像是没有经过污染的小溪,沁人心脾。
薄邢言却没心情多看这样的风景,迈开脚步,就往年息的身后走去。
年息背对着薄邢言,一直在啃着三明治,压根没站起来离开的意思。
薄邢言向来喜欢速战速决,既然决定了娶年息,就想要早些定下来。
免得夜长梦多。
修长的腿终于迈了出去,走到年息的身后,伸手便扯住年息的衣领,用力将她转了回来。
年息看到薄邢言的时候,眼角凸了凸,心头紧张地乱跳起来,担心薄邢言听到她刚才说的话,反射性地伸手抓住薄邢言的手,想要扯开。
“你,你怎么在这?”
年息有些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狗。
眼睛水灵灵的,可怜兮兮的。
又充满防备。
尤其是她的双唇,已经被她咬得泛白。
薄邢言懒得跟年息绕圈子,“不是要结婚?”
年息像是产生了幻觉一样,不太敢下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放着光,“你答应了?”
薄邢言拧眉,“反悔了?”
年息一怔,马上回过神来,双手不停地在身前晃着,“没有!没有!”
年息咽了一口唾液,小心翼翼,“你听见我刚才说的话了?”
怔怔地看着薄邢言,嘴巴不由自主的呢喃,“你要是弄大了一个女人的肚子,你怎么办?”
话一出口,连自己都被吓到。
薄邢言蹙起了眉心,不耐地推开年息,“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