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年觉得丢脸,快速上前将年息给扯了下来。
却不想却不料,年息不安分,一下子掉了下来。
苏年不敢动年息了,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在送往医院的过程中,年息嚷嚷着苏年,“我摔了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别人,谁都不许说!”
苏年看年息这么可怜,一个劲地点头。
从手术室里面出来,年息的脖子上了石膏护具,脚腕骨折。
清醒了之后的年息,异常的安静。
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去吃个关东煮就变成这么一副样子了。
脖子动不了,脚也走不了路,整个就已残障人士,自己目瞪口呆,“苏年,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苏年看着年息,一脸的黑线。
“你昨晚打奥特曼去了!”
年息,“……!!”
“我今晚就不回家了,最近我都住在我以前住的那个房子里面!苏年,你来陪我!”
苏年抿着唇,点了点头,“如果去不了,我给你请个保姆!”
“嗯!”
苏年当天晚上找慕祈年谈判,“最近年息身体不太好,我去陪她,想请几天假!”
慕祈年脸色当即就黑了下来。
“不准!”
说着,继续开口,“人家不是嫁人了,你瞎参合什么!”
苏年瞪着慕祈年,心里碎碎念,大不了老娘请霸王假。
慕祈年忽然回过神,“离家超过十二小时,你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苏年脸色一白,目瞪口呆地看着慕祈年。
三天后年息出院,苏年将年息送回她自己的那套公寓,给年息请了一个保姆,一边慕祈年又催她,她就离开了。
薄邢言从甫城回来的时候恰巧遇上一个饭局,喝了点酒,有几分醉意,可明明只有几分的醉意,却感这醉意是被放大了一般,连站都站不直,回到房内,就醉死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没看见年息,洗漱之后出了卧室,刚好孙嫂准备好的早餐。
薄邢言心里有些塞,剑眉也狠狠地拧了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年息去哪了?”
孙嫂怔了怔,这先生会问太太的踪迹,还真是不容易,
“太太说,这些天回华庭住几天!”
薄邢言点了点头,放下了早餐,离开了客厅。
孙嫂在薄邢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忍不住开口,“太太是在您上电视的那天晚上开始不回来的!”
薄邢言脚下一顿,星子般的眸有些闪,随而踏出了房间。
晚上,年息洗漱完之后,请的临时阿姨下班了,苏年也离开了,但是这里忽然停电了。
她赶忙拿过手机想给物业拨电话,可是发现自己没有物业的号码,往窗边往下看,这不止她的房间没电,整个小区都没电,便给苏年去了一个电话。
苏年在看到年息的电话之后,马上推开了正在努力耕耘的目前七年,想要去找年息。
慕祈年极其的不悦,抢过手机,给薄邢言打了一个电话。
他薄邢言的老婆有事情,干嘛让苏年去擦屁股?
薄邢言在接到慕祈年的电话之后,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迅速拿过衣服,淡定地走了出去。
慕祈年直说年息在那里出了事情,没具体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薄邢言赶到华庭的时候,终于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这一片漆黑的,想着,边走,便给物业打了一个电话。
年息住在十二层,现在没电,上十二层还得一阶一阶爬,等薄邢言爬到了楼上,喘气声已经有些粗重。
薄邢言刚想伸手敲门,就听到从里头传来的音乐。
整栋楼都停电了,年息知道就是找物业也肯定要一点时间,实在是天太黑,年息有些怕,就将手机的音量调大牌最大然后任由手机自动播放音乐。
薄邢言嘴角有些抽搐。
“我感动天感动地,却感动不了你……”
这个词被反反复复地唱着,薄邢言一阵子之后才回神这是单曲循环模式。
薄邢言又给物业打了一个电话,催了催,一两分钟后,楼道内灯火通明。
年息看着忽然哗啦的一下,就亮了的房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薄邢言犹豫再三,摁上密码,将门打开,走了进去。
在看到难洗脖子上圈着的石膏护具和脚上打的时候,有些怔然,旁若无人地走上前,拧着眉,一脸不悦,“怎么回事!”
年息最讨厌这种人了,明明他们关系一点都不好,偏偏虚情假意地问她。
其实她觉得很丢脸,这样半残的样子,她是抗拒被薄邢言看见的。
她愿意在薄邢言面前矮上几分,不过因为爱,可是也许就因为这样,这份爱却偏偏成为他伤害她的最佳借力。
她蹙着眉心,有些不敢相信,“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明明是打电话给苏年。
想着,她转动轮椅,就要滚动轮椅往里面走去。
薄邢言忽然抿着唇,拽住了她的轮椅的柄,一个用力,将轮椅转了一百八十度,年息双眸直直对上薄邢言的,却忽然一个不小心,脖子仰得过高。
“啊~~~~”年息痛呼了一声,疼得倒抽了一口气。
薄邢言的神色凛了下来,在年息面前蹲了下来,伸手想要覆上年息的脖子。
嗓音越加的哑沉,“怎么回事!”
年息哼了一声,“摔的!”
“怎么摔的?”
“吃关东煮的时候摔的!”
“吃关东煮怎么会摔?”薄邢言的嗓音中透着浓浓的戏谑。
这空气忽然就凝滞了下来,薄邢言想要看年息的脖子,所以,这脸越贴越近年息的肌肤,忽然间,两人的气息就变得有些混乱。
年息也想不起来了,拧着秀眉,“可能是喝了点酒,没坐稳凳子,一不小心把椅子给弄翻了,人也摔了下去。”
薄邢言猛地站了起来,鹰躯挺拔地站在他的身前。
“你又去酒吧了?”
年息白了薄邢言一眼,“是又怎么样?”
说着,摇了摇轮子,轮椅往前滑去,心里一堵,“我还跟人419了呢!”
薄邢言跟上去前,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在听到年息接下来的那句话,猛地顿了下来,biubiubiu,感觉自己胸前插满了尖刀,画风瞬间由不可一世的霸道变成凄凄惨惨戚戚的悲凉,简直比在乌江自刎的楚霸王还悲壮。
年息也不理他,自顾自地往前滑去,可是忽然感觉腿间一股澎湃的热流汹涌澎湃地往外涌,年息脸一滞,不好,大姨妈来了。
其实昨天就有感觉今天来大姨妈了,但是一下子忘了,没垫创可贴。
薄邢言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双悲凉的眸中也尽是晦涩。
年息径直往里头滚去,打开以前自己放创可贴的地方,垂眸小心地瞄了瞄,又翻了翻,“尼玛竟然一块都没摸到了,一块都没了!”
她找了一跳毯子,盖在自己的膝盖上。
反正坐着,谁知道她来大姨妈就算印了小红花也没人知道?
想着,年息又伸手到梳妆镜前,摸了摸,拿到自己的钱包,准备到楼下的便利店去买创可贴。
她再次来到客厅的时候,看到薄邢言仍然站在原地,好像在想什么。
薄邢言的世界,她不懂,也不需要懂,瞥了一眼,从薄邢言身旁滑过去。
薄邢言忽然用力将轮椅给扯了回来。
恶狠狠地瞪着年息的双眸,几欲暴走地嘶吼着,“我还没死呢!”
年息只是呆呆地看着薄邢言,脖子这么行动便利,一气急就伤到脖子,她实在很不想说话,
“我知道你没死啊!你死了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是鬼?”
上一秒还心平气和,这一秒就吼了起来,“你凶什么!”
表情倒是比薄邢言要狰狞得多了。
薄邢言想这样扑上去,堵住这双喋喋不休的小嘴。
年息呼了一口气,想从薄邢言身旁绕开。
刚走到门口,薄邢言又跟了上来,拽住她的轮椅,压抑着自己身上的怒气,“你去哪?”
年息知道薄邢言站在她的身后,可是她拗不了步子,只能对着门,“松手行不行?”
她现在不想跟他吵,一不小心伤着脖子,疼得还是她不是么。
不知道是不是大姨妈来了,脾气这么暴躁,分分钟有想要碾死薄邢言的冲动。
滚着轮椅来到了电梯前,进了电梯薄邢言也跟了上来,挤了进去,在年息之前,摁了一楼,看年息也不容易,脖子不好使,还得抬头找数字。
薄邢言每次都这样,明明最不屑她的是他,却总是像个哈巴狗,跟在她后面,搞的好像他有多关心她。
年息伸手捡了几包夜用的和几包日用的苏菲和尿不湿,来到前台结账结了账个就准备要离开。
薄邢言一直好奇,年息现在这样,脖子动不了,一只脚动不了,这等一下怎么换卫生巾!他已经做好帮年息换卫生巾的准备了,用洗手液将手洗了好几遍,就等着年息的召唤,可是在回到家里半小时之后,他拧开年息的卧室,站在年息的面前的时候,面颊上的肌理不停地抽搐。
忍不住低咒了一声,然后面孔有些扭曲,又忍俊不禁地吼了一声,“年息,你叫一下我会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