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她昨晚记错了?
稍微一想,罗安妮就否定了,昨晚的细节还清晰地在脑子里,绝对不可能是做梦。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完了,一定是昨晚不小心睡着,然后给刘砚发现了,然后把她弄回来的!
想到这里,罗安妮急忙跳下床,拉开窗帘,果然看到刘砚已经起床了,正在菜地里浇水,施肥,忙忙碌碌。
罗安妮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拉开门走了出去,跑到菜地边上停下脚,阴阳怪气地问:“你好早啊,怎么起那么早呢?”
刘砚抬眼看她,阳光覆在刘砚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带上了一层暖意,他朝她微微地笑了一下,笑容也很暖,“妮妮起床了啊,热水给你烧好了,闷在锅里,你先去刷牙洗脸,我马上去给你准备草药,今天再抹一天巩固一下就差不多了。”
呦呵,还挺会装,跟没事人似的!
罗安妮咬了咬下唇,站在那里不动弹,“你就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吗?或者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刘砚眨了下眼睛,平静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解:“没什么异常,怎么了?”
罗安妮眯起眼,往前走了两步,目光锋利地望着刘砚,“少装糊涂,你早上起来没发现异常么?”
“没有。”刘砚肯定地说,又问:“你脚感觉好点没有,我看今天走路挺利索,是不是已经不疼了?”
“你少打岔,简直是自欺欺人。”罗安妮忍不住了,跺着脚说:“装的跟没事人一样,你要是什么没发现,我怎么会在我床上的?”
刘砚慢慢皱起眉,“妮妮,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淡淡地看向别处,“既然起来了,就去洗刷吧,马上该吃早饭了。”
罗安妮讥讽一笑,“行,那我就直说,我昨儿一宿都睡你屋,你还抱我了,你忘了?”
刘砚耳根一红,皱起眉头,“那是你做的梦。”
罗安妮气不打一处来,好半天才缓和好情绪,微笑一下说:“行,我说不过你,反正说来说去也是没证据,我先不和你争。不过今晚你睡觉可得惊醒着点,定个闹钟半夜醒来一下也行,别到时候又说我冤枉你!”
刘砚叹了口气,心里想着,从今天开始他还是插上门闩好了,睡觉前就把门闩插好,哪怕是一只老鼠也不放进屋里去。
打定了注意,嘴上说:“我去盛饭,你快点洗脸刷牙。”
说完便不再理会罗安妮,放下水壶,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往厨房走去。
罗安妮郁闷的表情骤然凝结,表情恨恨地在心里寻思:“好哇,好你个刘砚,心眼还挺多,跟我玩阴的是吧,看我今晚怎么还回来!”
为防万一,她直接一阵风般跑到刘砚的房间外,三下五除二把门闩里的铁棍子拔出来,隔着老远冲刘砚扬扬手,得意地道:“想躲着,没门!”
刘砚停在厨房门边,无语地看着这一幕,心里闪过一个词--熊孩子。寻思着这要是真养了罗安妮这么个熊孩子,此时此刻他准得把她按在石台阶上狠狠打一顿屁股不可。
幸亏他心态好,大度宽容,遇事喜欢心平气和地解决问题,不然肯定得被她气得够呛。
他好声好语地说:“妮妮,听话别闹,把门闩放好。”
罗安妮唇边慢悠悠地扬起一个微笑,“我这叫未雨绸缪,你不是不承认我昨晚跟你一起睡的么?那要门闩也没用,反正你的房间也没人进。”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铁盆咣当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外加一个受惊地叫唤声,“哎呀呀,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儿,听到了啥不该听的啊!”
刘砚和罗安妮闻声看向大门,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娘,目瞪口呆地望着罗安妮。
刘砚的脸马上红了,饶是他有理三分,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应对了。
主要是刚才妮妮那话,换了是谁都得误会,什么叫她昨个跟他睡在一起的?他瞬间有种无力感,打起精神打了个招呼道:“杨家大婶,您怎么过来了,有事么。”
“哦哦,是这么的。”杨家的捡起了地上的盆儿,一边说:“我听说最近你家来了客人,就专门过来瞧瞧,送点我们家刚磨的豆腐过来。”
她尴尬地笑,目光一落不落地在罗安妮身上流连。
“啧啧,小姑娘长得可真白净,真俊俏,难怪刘老师喜欢呢。”长得好看也就说的过去了,别说刘砚,连她县里的亲戚都上了心,唉,红颜祸水呀。
刘砚忙说:“婶子您太客气了,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一边找机会解释刚才的事,“杨家婶子,是这么的,您刚才其实误会了,这孩子在开玩笑,她惯来是口无遮拦,您可千万别想歪了。”
罗安妮瞧着刘砚一脸焦急解释的模样,忍不住噗哧笑了一下,故意使坏,拖后腿道:“大娘您没误会,我昨个就是睡他屋了,我们俩还亲嘴来着。”说着还朝刘砚抛了个飞吻。
刘砚的脸立即涨成了猪肝色,气得狠狠瞪了罗安妮一眼。
“哎哟哟。”杨家大婶老脸一红,发出了杀猪般的利嚎,捂着眼睛直往后退,“要长针眼了!我可什么都没瞧见,我可什么都没听见,你们慢慢折腾吧,我走了。”
她正愁找不到借口发散流言呢,就刚好碰上这一幕,说啥也得好好把握住,不等刘砚再解释什么,就急急忙忙窜了出去,笑得嘴角都咧到耳朵根子上。
虽说有点对不住刘砚那老实孩子,可为了大儿子在县里的工作,她豁出去了,大表弟让尽可能的抹黑,那她也只有照办的份,不但得照办,还得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让大家都信服不可。
刘砚追出去几步,没想到杨家大婶平时看起来挺胖,挺笨重,但跑起来一溜烟似得就没了人影,他一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竟然没追上。
他迈着郁闷地步伐回了家,沉着一张俊脸,看起来有几分可怖。
进门一眼看到台阶上笑的灿烂的罗安妮,顿时涌起了一股怒意,板了脸,怒气冲冲地疾步走了过来,“妮妮!你今天太胡闹了。”
他舍不得打她,扬起的手就像笑话一般轻轻打在了她屁股上。
罗安妮却给惊得直往后退,想起一句话: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她急忙闪远了点,往堂屋里跑,“我说的又不是假话,昨天咱俩真的睡一块儿了,要不我发毒誓,我要是撒谎就断子绝孙,你敢发同样的誓不?”
刘砚猛然一滞,让他说什么好?
她可真是个傻孩子,他那么着急和别人解释还不是为了她的名声,她居然会那么不在乎,竟然反过来挑唆他发誓?
兴许是气到了极点,竟好像也没那么气了,他深吸口气,走进堂屋里,招招手说:“妮妮,你过来,听我说几句。”
罗安妮站在茶几后面,戒备地望着他,“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像什么?”刘砚问。
罗安妮实话实说:“像一只黄鼠狼,你把我当成小鸡了,故意哄着,想着等抓住我然后再打我泄愤是不?” 刘砚不由气得笑了,“我有那么糊涂么,以往我骂过你一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