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罗安妮又隐隐有一丝兴奋,有一股想要捉弄刘砚的冲动。
其实说到底,她心里还是来着气,她现在是失恋的人,刘砚不好好哄着她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凶她,那她干脆就将计就计,看他怎么收场。
刘砚给她套衣服,她就暗地里使坏,让他套不成。
不仅如此,她还把身子故意往刘砚身上靠,她胳膊滚烫,他胳膊冰凉,靠上去特别舒服。
她不知道自己的动作给刘砚带来多大的震撼,他像触电一样,整个人向地上弹去,连带着罗安妮,两个人就那么靠在一块从沙发上面摔到了地毯上。
刘砚真是被吓住了,总怀疑她是有意的,刚刚,她头发里的香味直往他鼻子里钻,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成年男人,她这样贴着他实在是考验他的自制力,他下意识一躲,重心不稳人就从沙发掉到了地板上。
现在可好,她不偏不倚摔进了他怀里,两只小手扒着他的肩膀,扒的紧紧的,半点不肯撒手。
想想现在的情况,他自己都不能够接受。
他们之间本来很纯洁,这段时间他问心无愧,别管是谁问,他都可以理直气壮说出这句话来,可过了今天,他的理直气壮硬生生打了折扣,两个人此刻的姿势相当暧昧,让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脸红心跳。
哪怕是上回在宾馆妮妮照着他嘴巴来那么一下子,他都可以找出理由,只当那次是她的偏激举动,所以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可这回又算什么?
他心里其实并不把名声看的太重,别人怎么说他无所谓,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然而,现在这种情况,他还怎么问心无愧?
他深知如果再不及时打住,他恐怕再也没有心安理得的时候,打定了主意,他便动了动身子,准备坐起来,把罗安妮往家里背。
可刚直起腰,嘴巴就毫无预兆被封住了,真正的毫无预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瞧着迷迷瞪瞪的人会突然坐起来亲他。
他瞪大眼睛,震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不敢相信地看着对面放大的粉脸儿,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没像上回那样凑过来张嘴就啃,这回动作相当温柔,嘴唇挨着他的嘴唇,一点点碾磨,还把丁香小舌伸出来往他嘴巴里钻。
他浑身像被电击过,几道电流不规则在沿着四肢和身躯窜来窜去,而且这电流还有魔力,直接将他心里的那些犹疑和挣扎,所有束缚着他的枷锁全给劈开,让他情不自禁捧着她的脸回应起来。
一开始他的动作很生涩,只知道学着她的模样回应,慢慢的他也学会了点技巧,掌握了一点主动权。在这件事上男人都愿意占据主动权,他也不例外,没一会儿两人的姿势就变成他在上,罗安妮在下,他紧紧拥着她倒在了地毯上。
和妮妮接吻的感觉甜蜜美好,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这想法突然间冒出来,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他身上,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刘砚冷不丁推开了罗安妮,他和妮妮之间,怎么能这样?他一直拿她当个小妹妹,如今怎么反倒是自己守不住一颗心,玷污了本该纯洁的关系。
他心里纠结的厉害,猛然离开她的唇,慌乱地爬起来。
罗安妮躺在地上,眼眸斜斜地瞥着刘砚,看似迷迷瞪瞪的眼睛,其实瞳孔深处还保留这一丝清明,刘砚的模样她看在眼里,说不上高兴还是难过,她瞧出了他的怀疑和挣扎,就如同前一段时间,她刚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他时一样。
但她跟刘砚不一样,她比他勇敢的多,虽然也有过一段时间的逃避和退缩,可她到底是想通了,最终鼓起勇气,打算排除万难,一心一意追求自己的爱情,可没成想才刚表白就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这下好,她在他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挣扎,那就代表他对自个儿还是有意思的?
回味着刚才那个吻,罗安妮忍不住弯起唇角,露出一个傻笑,这会儿她真有些醉意了,洋酒后劲儿大,再加上中午喝的啤酒,能撑到这会儿真心不容易了,酒精已经上了头,脑子不由自主变得迟钝,感觉整个包间都天旋地转的。
“刘砚,刘砚,我头疼……”她呜呜地叫唤着,趴在地上一下一下喊着刘砚,直接打断了刘砚的愣神。
刘砚也顾不得刚才的尴尬,赶忙把人扶到沙发上,从桌上的热水壶里倒了一杯热水拿给她,“妮妮,坐起来点,我喂你喝水,喝口水再睡。”
把人扶住,杯口对准她的嘴,看着她一点点喝下去,有部分水顺着她的嘴角流向领口,他不由得想起之前的场面,耳根都红了。
可再难为情,这地方也决计不能再待下去了,他真不敢保证继续呆下去会发生什么追悔莫及的事。
把人打横抱起来,直接往楼下走去,打了个车,回到金小灿家,把罗安妮搁在床上,给脱了鞋子袜子,盖上被子,才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去隔壁瞄了一眼,金小灿睡的还很死,没一点儿要醒来的迹象,她喝醉了倒是挺老实,只知道闷头睡觉,不像罗安妮,一会儿叫嚷着莫名其妙的话,一会儿喊热,一会儿喊渴,他随时都要竖着耳朵听她房间里的动静。
第二天早起,罗安妮早早就醒来了,看了下表才五点多,外头天都没怎么亮,可她仔细听着外头已经有了动静了,打开门一看,好家伙,刘砚起的比她还早,正拿着个洗衣粉袋子往盆里的衣服上倒。
她若无其事地,笑眯眯跟刘砚打招呼,“刘砚,我昨个睡的可好啦,晚上还做了个美梦。”
刘砚点头,望着她的眼神里有那么一丝不自然,很快挪开目光,“我去洗洗衣服,趁着早上太阳好,干的快。等会出去采购点东西,就得赶时间回去了。”
一边说着,端着盆子往凉台走。
罗安妮背着手,步伐欢快地跟在他身后面。
刘砚在凉台的水池子里搓洗衣服,神色很严肃,假装看不到她。
可罗安妮却不依不饶,站在旁边煞有介事地说:“我刚说我做梦的事呢,你都不感兴趣?”
刘砚反应似乎慢了半拍,隔了两秒才回头问:“我听见了,你说做梦,梦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