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在里面这么长时间在干什么?”肥男责问坐在面前的阿新。
“找……找机会。”阿新狡辩。
“恐怕是神魂颠倒了吧?”肥男的小眼睛滴溜溜地朝阿新脸上转。
“没……没有。”阿新声音很低。
“唉,一个侦探要有柳下惠的品质不容易的啊。”肥男叹口气道。
“柳…….柳什么来着?”阿新自然是第一次听到这名词,“他也是侦探?”
“嘿嘿,”肥男冷笑一声,“他要做侦探准是个好把式。他在女人面前可是目不斜视,这叫做坐怀不乱。懂吗?”
“这人准是太监!”阿新惊异地说。在他的常识里,一个正常的男人不可能不对美貌的女人心动。
“随你猜他是什么人,”肥男没有心思与阿新斗傻,“你这次测试成绩是60分。”
“怎么越来越低了?”阿新不满道。
“很正常,”肥男不屑道,“任务越来越艰巨,能力却没怎么提高么。为什么老吴一看就知道你取来的是羊毛而不是人毛呢?你的辨识力还差得很哪,给你60分,还是合格的呢,主要看在你毕竟还是有东西取回来的,尽管这不是我们现在想要的,但说不定今后会有用。”
“那上次还给了70分么。”阿新还是不满。
“是啊,同样的错误犯了两遍,第二遍自然要严格对待的。”肥男告诉他。
阿新这么在意测试分数是因为肥男告诉过他,学习结束后他的总成绩决定他今后参加公司侦探工作的薪酬。他担心接下来又有什么硬骨头让他啃。果然肥男又布置任务了:
“这次你要去取证体液。”
“体液?”阿新懵懵懂懂。
“就是人体的各种液状物,”肥男解释道,“比如尿液、唾液、汗液、泪液等等,任何一种都可以,当然,多多益善。”
阿新一听还好,这么多种类,只要取得其中一种就可以,这个似乎容易多了。一种不行换另一种不就得了?肥男见阿新面无难色,就告诫他说:
“我要的是人液,别把狗尿给我弄来。”
“放心放心,”阿新拍胸脯道,“不就搞几滴人的液体么,放心吧。”
“给你三天时间,超时要罚款的。”肥男说,“目标每天所在的场所,会有短信通知你。”
三天时间?太好了,阿新想,恐怕花不完呢。回到家里他也不忙准备,先倒头睡个大觉。一睡睡到晚上六七点,看看手机,没有通知。阿新有些想宣泄的冲动,大概昨日被那女人吊得有些馋。找红梅?她现在是否愿意?虽说红梅不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但阿新现在这种处境,他有自卑感,不好意思找她。找老婆?她……她可是太贪婪了,阿新怕吃不消。正在东想西想的,忽然门外有开锁的声响,阿新一惊,谁来了?胖老婆?她不会夜里从乡下出来。一定是赛天仙,阿新吓得连忙躲到床底下去。
果然是赛天仙,她确信这几天阿新老婆不在,所以大胆地找上门来。进门一看,黑灯瞎火的,以为阿新尚未回家,就躺到床上去等。阿新只能在床底下守候,心想她等不多久就会离去。谁料到这丑女人很有耐心,在床上一躺就是几个小时,边看电视边在床上翻来滚去,惹得阿新在下面心惊肉跳。后来她电视看累了就倒头大睡,呼噜声震天响,阿新想不去管它,我也睡吧,不料下午刚睡了个够,现在哪里睡得着,只得痛苦地听着丑女的鼾声小夜曲。渐渐地临近天亮他才睡着。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阿新想这丑女应该走了吧,偷偷地探头张望了一下,妈呀,这女人居然还在,赤身露体的还没睡醒。他不敢擅动,生怕惊醒她,只得还是钻在床底下。掏出手机一看,短信好多条:上午8点,目标在无限风光大酒店818号房;中午12点,目标在酒店餐厅用餐。下午2点,目标在大东街喜来临百货店购物。阿新无奈,只得摇摇头,继续等待。
谁知这女人就是没有离去的打算,晚上她大概睡醒了,起身走动,找东西吃,然后又是无休无止地看电视,闹到深夜她也不睡,关了电视一个人在床上翻滚,大概憋得难受。阿新这时更是大气不敢出,这时要是让她发现他,准把他生吞活剥了。又一个晚上过去。第三天白天,阿新在床底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女人再不走他可是没时间了。再说他已一天一夜没吃没喝,饿得眼睛直冒金星,拉屎可以憋着,撒尿就只能任其“自流”了。好歹挨到下午,赛天仙终于绝念,在床上一番猛烈折腾后,气呼呼地穿好衣服,出去时狠命地将门拉上,“哐嘡”一声巨响,宣告阿新解放了。
阿新从床底下窜出,第一任务是直奔卫生间洗漱换衣,第二任务是马上狼吞虎咽地吃东西,然后他才急急掏出手机查看短信。前面一些信息已经过期,他看最后发来的几条:上午8点,在翠堤风柳小区502室;上午10点,回自己家,中豪山庄4号别墅;中午12点,在山庄会所棋牌室。阿新想到棋牌室去能取到什么体液呢,不如再等一会吧。不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过去,看看天色将晚,没有新的短信发来。这就是说目标还在玩麻将呢。怎么办?只剩下一天多一点的时间,不能再等了,谁知道他会玩到什么时候,明天也不一定有好机会,去了再说吧。
阿新戴上鸭舌帽和墨镜,来到中豪山庄的小区会所的棋牌室。只见里面几乎桌桌坐满,都在玩麻将,不过有一台游戏机,被冷落在一个角落里,阿新于是兑换了一些游戏币,一边玩一边寻找目标。他发现了,目标离他不远。几个人的说话声都能听到。今天目标似乎手气不好,气呼呼地老是骂人:
“妈的,老子今个还没和过呢!”,“快打!磨磨蹭蹭的把老子的钱都磨去了!”
一边骂人一边不时地咳嗽,邻座嬉笑他:
“嘻嘻,昨晚太凉快了吧?别贪玩哪,这把年纪了。”
“关你鸟事!快打,老子金刚不倒身,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目标骂骂咧咧的。
阿新在一旁听着心里来气,这家伙倒有艳福,哼!突然他见目标起身上厕所,心想这是好机会啊,马上跟了上去。目标是去小便,阿新也装作小便,与他差不多并排。可是他怎么也排不出尿来,惹得目标奇怪地看看他出去了。阿新遗憾地瞧着便池,这家伙的尿液白白流走了,只好回去再等机会。此后目标又上了一次厕所,这次是大便,阿新只得折回。阿新越来越急躁了。目标第三次上厕所时,他抢着走在前面。进去后又与目标紧挨着,由于紧张又排不出尿来。这次目标更怀疑了,咳了一声问道:
“你有病吗?”
阿新不好意思地朝他干笑笑,只见他“呸!”地朝阿新的脸上啐了一口,大摇大摆地出去了。阿新一怔,随即猛醒过来似地,也不擦干这脸上的唾沫就奔了出去。他一路捂着脸狂奔,还打的直驱万花筒而去。一见到肥男他马上喊:
“取来了,取来了!”
“什么东西?”肥男见他捂着脸,就好奇地问。
“唾液,刚出口的!”阿新自豪地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