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部智赶到替阿新交了五百元钱才把他“赎”了回来。肥男说这笔帐要算作阿新的“学费”,以后补交。阿新不满地抗议道:
“这…….这…….怎么也算在我头上。”
“不算在你头上算在谁头上?”肥男反问道,“你交的五千元是学费,也就是我们教学人员的人工费。这可不包括你在外面实习时发生的费用的,否则你让我们喝西北风去?”
阿新心痛地嘟囔道:
“一下子就是五百元啊!”
“我们对客户开价为什么这么高,现在你懂了吧?成本高啊!”肥男开导他,“你只不过是坐出租,我们有时要坐飞机,动辄上千的呢?”
阿新一听担心起来,心里盘算着省下的钱够不够他再折腾的。肥男看出他的心思,说道:
“当然,也有不花钱学本事的,但要花些皮肉痛。”
阿新说,皮肉痛我还没花够吗?这几次出去,哪次没挨皮肉痛了?肥男听了不屑地说道:
“不够,不够,更大的皮肉痛还在后头呢。”
还要吃更大的苦头?阿新害怕起来。
“不要担心,死不掉的。不过为防意外,你最好买一份保险。”肥男劝他道。
“买保……保险?”阿新听说要花钱就反感,“它能保我不痛?”
“好吧,说说上次的测试吧。”肥男转换话题,“你悬赏让司机闯红灯是馊主意,搞得不好遇上警察,你是欲速则不达了。”
“那怎么办?让他跑掉?”阿新委屈道。
“这种时候最考验你的应变能力,”肥男说道,“策略有好多,要看具体场景如何来选择最佳的方案,这只能靠你以后慢慢领悟。不过你这次踢翻路边的地摊货倒是表现出色。”
“这……这……这是偶然碰到。”阿新不好意思道。
“偶然会变成必然,以后你就记住这一招了。”肥男说,“总之,这次还给你80分,满意吗?”
“不满意!”阿新说,“我还坏了那么多钱哪!”
“哈哈哈,”肥男大笑,“不多,不多,多多益善。哈哈哈!”
这时老女人走进来,一脸严肃地说:
“到时间了。”
“呵,呵,”肥男看看表对阿新说,“看看你的手机,应该有短信给你了,照短信指示行事吧。”
阿新马上掏出手机,边看边出门去。短信指示: 晚8点整翠堤风柳小区北侧围墙外等候。阿新一看表,已7点30分,半小时赶到只能又要花钱打车了。
车到翠堤风柳小区门口,阿新下车后顺着围墙绕到北侧,四周一望,这里荒无人烟,黑灯瞎火,连车都很少经过。吴部智不见人影,阿新想这家伙今天搞什么鬼,要他到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来碰面。正疑惑间,一个瘦长的身影远远地出现,朝他那里移动。夜里天黑,又无路灯,阿新以为是老吴,就远远地朝那影子招手。不料他一招手,那影子却不动了。阿新以为老吴让他过去,就朝那方向奔过去,谁知他一奔起来,那影子回转身就跑。阿新正奇怪,突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吓他一大跳。回头一看,原来是老吴。
“那是贼,被你吓跑了。”老吴告诉阿新。
原来如此,阿新稍稍缓过气来。
“进去吧!”老吴命令道。
阿新朝小区门口方向走去。
“回来!”老吴低沉地喊道,“从这儿进去!”
老吴手指指围墙。阿新大惊失色:
“这…….这……怎么进去?”
“爬进去!”老吴不容分辩地说。
阿新往后一退,朝围墙上看去,只见上面密密麻麻插满碎玻璃,而且这围墙足有三米多高,难道飞进去不成?老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迷你铁榔头递给阿新,手指指围墙上面,一声不吭地蹲下来,示意阿新踩他的肩。阿新拿着榔头,迟疑不决地上看下看。
“快!”老吴低声吼道。
阿新不敢再迟疑,抖抖索索地踏上老吴的肩,但一个没站稳,摔下地来,痛得他“妈呀”直叫,老吴一把捂住他的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再来。阿新揉着摔疼的屁股,不情愿地站起来,又抖抖索索地踩上去。这回老吴拽紧了阿新的腿,让他站稳了,然后自己慢慢立起。阿新被老吴撑起,站直了刚够到围墙上方约十五公分。他开始用榔头敲那碎玻璃。捣弄了好一会,低下又传来老吴低沉的催促声。他只得看看差不多了就住手了。他将榔头传回给老吴,然后双手鼓足力气把自己撑起来,接着一条腿横过来骑上围墙,然后又一条腿跨上去。突然一阵钻心痛,直刺他的右腿,他“啊”的刚喊出半声,不敢再喊。他知道是被没清除干净的碎玻璃扎了。他用手一摸被扎的腿部,呀,殷红一滩。他慌了,坐在墙上面不知该怎么办。
“跳到里面的树上,滑下去!”老吴在下面低沉地吩咐。
阿新一看围墙里的树离他约有一米多远。够得着吗?他迟疑着。但只有这条路,也没退路,他硬着头皮,忍住疼痛,纵身一跃,想要抓住树干,但因弹跳力不够,只抓住了一根树枝。只听得树枝“啪啦”一声断裂下来,阿新跟着摔落地上。
阿新这下可摔得不轻。要不是那根树枝让他有个缓冲,从这三米多高摔下来,不死也得摔昏。阿新现在虽没摔昏,也已神志不清了。等到老吴爬下来,将他扶起时,一阵刺心裂肺的痛让他完全清醒过来。他“哎呀,哎呀”地呻吟,老吴瞪他一眼,他马上噤声。忍着剧烈的痛,一步一瘸地跟着老吴朝目标所在地潜过去。
老吴在一幢楼前停住,顺着楼层往上观察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
“跟着我!”
只见老吴像猫似地躬起腰,沿着一根雨水管攀爬起来,一节一节上去。阿新慌了手脚,这像猴子似地爬,他行吗?要是一松手跌下来,这回可是准死,下面都是水泥地,不像刚才的泥地啊。只见老吴已爬上半层,伸出一只手招呼他。阿新没法,只好学着爬起来。但他浑身伤痛,又手脚生硬,中途好几次险象环生,都靠老吴拽住。最后老吴连拉带拖,总算将他拖上五楼的一个窗台。
窗台通往五楼的走廊,走廊上装的是声控灯,因此现在是漆黑一片。老吴蹑手蹑脚走在前面,走到502室前停住。老吴掏出一张纸用笔在上面写了一行字递给阿新,阿新一看:注意听里面人的说话,我到上面平台上去。
阿新刚抬起头,老吴的身影已消失在黑暗中。听里面的人说话?阿新发愁了,人家门关得紧紧的,怎么听得到?阿新试着将耳朵贴在门缝上,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是没人说话还是根本听不见?他无从判断,只得将耳朵牢牢地贴在那儿。五分钟去,十分钟过去,寂无声息。阿新的耳朵开始发麻,突然,里面传出开门的声音。
“怎么洗个澡洗得这么久?”男人的声音问。
“怎么啦?等不及啦?看你急的!”女的娇嗔的声音。
“怎么能不急?都一个月了,憋得难受啊。”男的声音。
“嘻嘻嘻,”女的笑声,“你不能找你老婆吗?”
呀,原来这个目标在偷腥哪。阿新兴奋起来,忘了身上的疼痛,耳朵贴得更紧。
“别提那黄脸婆,快过来!”男的似乎有些气喘起来。
阿新心里痒痒的,不由得想起红梅,许久没碰她了,唉……阿新有些冲动,将手伸到裤裆里揉揉,耳朵贴得更紧。
“别,别,别急么,”女的似乎有意吊胃口。
阿新的手揉得更急促了,突然,501室的房门打开,一个年轻女子踏出房门,声控灯一下子亮起。
“啊呀,有流氓!”她惊叫起来。
阿新连滚带爬地逃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