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新与大熊找大马碰头,一手交契约,一手要拿钱。大马不放心,一份契约书拿在手中左看右看,对豹姑的按印满腹狐疑,希望是真的,又怕其中有假,所以问了一句“她没说什么吗”,本来被大熊搪塞过去,不料偏阿新多事,插嘴说“她说了”,被大马追问,阿新看着大熊的脸色慌忙胡乱编造了一句说“她说无所谓”。
“无所谓?什么意思?”大马听了有些不解。
“就……就是这个意思。”这本来就是编出来的,叫阿新怎么解释,他只好如此回答。
“她意思是没问题!”大熊赶忙出来抵挡,生怕大马节外生枝。
“嘻嘻,真的?”大马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心里有些乐,但又不想让人察觉,“九爷,拿钱来!”
那个叫做“九爷”的就是与大马一起来的那人,只见他从包中拿出厚厚一叠钞票抛给大熊,大熊慌忙接住。
“点一下,四万元!”大马吩咐道。
大熊连忙分一半给阿新。见两人点清无误后大马昂起脸道:
“别忘了还钱,要是误了时间,我们九爷可要发怒的!”
大马将下巴朝九爷努了努,阿新一看九爷敞开的衣襟中露出一片青色的纹身来,不由打了个寒噤。大熊不屑地瞥了九爷一眼道:
“误不了,放心吧!”
“嘿嘿,我当然放心,有豹姑担着哪。”大马奸笑道。
大熊回到家里兴奋得忙上忙下的准备要和英姑订婚。老爸老妈也露出久违的笑容帮着忙乎。在他们看来,儿子大熊的婚姻操办了,他们这一辈子的心事也就没有了。两个女儿,虎妞虽丑,现在有男人追着上门来了,豹姑则觊觎者多多,不愁嫁不出去。虎妞和豹姑见二哥要办婚事,自然高兴,只是虎妞心里还有疙瘩,总对阿新疑神疑鬼,夜里多留个心眼,盯着豹姑床上的动静,可是盯不了半小时,她早已挡不住眼皮的抗议,呼呼睡去。豹姑是个细心眼,虽搞不懂手指怎么一夜醒来会染红,但对大熊忽然有钱结婚总感到奇怪。她是家里的老小,平日爸妈总疼她,当她小孩,家里的事几乎不会与她商议,要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豹姑自然想到了阿新,这个男人整日与大熊一起出没,总有些知情。
阿新打大熊借钱后一直提心吊胆,担心他还钱会有什么问题。遇到豹姑阿新的眼睛不像以前那样老盯着她看,变得躲躲闪闪,这更让豹姑疑心。她起先以为自己变老了,可照照镜子,觉得自己仍然青春依旧。她决心要审审阿新。她自然知道自己的魅力。这几天虎妞与阿新闹别扭,总离阿新远远的,豹姑就趁虚而入。这一天在田头休歇,大熊与爸妈聚一块商议着订婚的事,
“我是老虎会吃了你?”豹姑故意嗔怒道。
“不不,没没……”阿新的眼睛朝豹姑的胸前溜过,慌慌张张地说。
“我问你,二哥怎么突然有钱啦?”豹姑揪住阿新问,胸脯有意贴近他。
“哎?”阿新一听更加慌乱,眼睛不敢看豹姑的前胸,只好昂起头来说话,“我……我怎么知道?”
“你不想告诉我?”豹姑靠得更近地逼问道。
阿新几乎闻到她的额头上的汗味,他刺激得有些坐不住了,他怕豹姑如果再进一步的话,自己会冲动起来搂住她,可是虎妞就在山坡下,他怎么敢?再说豹姑可能只想打听隐情,并非要和他亲热。他现在只有让她收敛一点,也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呵,呵,钱么听说是借的。”阿新终于透露些口风,希望豹姑就此作罢。
“问谁借的?”豹姑却仍要追问。
“这……这个就真不知道了。”阿新不得不说谎。
阿新知道如果说出大马来,等于把秘密和盘托出,这后果将不堪设想。豹姑看再也问不出什么就放开阿新站了起来。阿新舒了口气。豹姑却突然杀了个回马枪问道:
“你半夜溜到我房间来过?”
阿新一听差点从坐着的田埂上跌下山坡去。
“谁…..谁会溜……溜……不……不可能”阿新结结巴巴地答非所问。
“嘻嘻嘻,我想你也不敢!”豹姑轻盈一笑,扭头走了。
家里喜庆的气氛没几天却突然阴云笼罩。这天傍晚大熊从英姑那儿回来阴沉着脸在自己房里闷坐,吃晚饭也不出来。老妈老爸不敢去喊,虎妞就差阿新进去看看。
阿新忐忑不安地走进屋,大熊一见他就唉声叹气。阿新问他缘由。
“变啦!”大熊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一句,拳头狠狠地在床上一捶。
阿新吓一跳,以为大马那边有什么新花样了。
“怎……怎么回……回事?”阿新慌张地问。
“英姑她家他妈的要加钱,说什么物价涨了。”大熊咬牙切齿地说,“他妈的你女儿难道是摇钱树?”
阿新这才明白原来是英姑家又漫天要价了。真是可恨,干脆另找人吧。阿新这么劝慰大熊。谁知大熊一听更加火爆,跳起来冲着阿新嚷道:
“你知道个屁!能轻易换我早就换啦!”
阿新有些搞不懂,这英姑难道是个“金不换”?你大熊也太死心眼了吧!不过一个胖姑娘,姿色平平,还奇货可居?唉,你情人眼里出西施也拿你没法。阿新心里虽这么想,嘴里可不敢这么说。现在劝也无用,不如激他一下,阿新就说:
“那你就再借吧。”
没想到大熊听了却没有生气,反而无奈地点点头说:
“也只有这样了,明天你一起再去找大马去。”
阿新一听目瞪口呆,他还要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