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一听阿新说他的钱都是粪土,立刻大怒,说要找道长去评理。其余几个在大门口的道士见阿新闯了大祸,连忙过来打圆场,说这个道士刚来乍到,不懂规矩,诸多冒犯,多多包涵。客人这才平了气,跟着一个道士进去了。
阿新被随即赶来的不同训斥道,你怎么又惹事?阿新辩解道,自己实在是有口无心,只应昨日听不盗说的事,一直记在心里,所以脱口而出。不同说,好吧,你昨日受了不得偷盗戒,今日师傅让你午饭后再去听训示,切记勿忘!阿新诺诺,心想怎么这么啰嗦,昨天说过了,今天怎么又要说。不过他生怕再受罚,不敢违抗,午饭后急忙到师傅房间去了。
“来得正好!”道长对阿新说道,“听说你今天早上又出乱子了,怎么回事?”
阿新忙把缘由说了,不忘把责任往不盗身上推,说都是不盗说得神乎其神,我信以为真,才在不经意间得罪了客人。道长听了不以为然道:
“这件事怎么能怪不盗?他已修得道行,自然可以做到粪土金钱。你还只刚刚入门,况且尘根太深,要想视金钱如粪土还早呢。再说客人捐钱予我道观,这钱就不能视为粪土,而要当它宝贝,多多益善。”
阿新不满道,钱都是一样的钱,为什么有的当它粪土,有的却要当它宝贝?道长说,这个你就不懂了。我们道教规矩:非己之财不妄取,非义之财不苟得,合得之财,随分取可。阿新哪里听得懂这些文绉绉的话,道长问他是否懂时,他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道长笑道,也难怪,你本来就读书不多,还是我来给你说说。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自己的钱财不能够要,不义之财送给我也不要,但是应该得到的钱财则不必客气,收下即可。阿新一听连忙说,懂了,懂了,这不该要的钱就是粪土,该要的钱就是宝贝。道长连连点头道,是是,亏你还能领会。这样吧,今天让你来是要给你讲五戒的另一戒,不得邪淫。上次我看你面相,知道你沉溺女色日久,虽说一旦悔悟,但根基不牢,很容易再犯。所以先要将这一戒给你说说,并且从此苦修,藉以时日,方可功德圆满。阿新想我现在对美女完全可以不感兴趣,要修成这一戒又有何难,就对道长说:
“师傅放心,我想不出三天,完全可以忘了女人。”
“好,你既然如此自信,现在让我来考考你,”道长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给阿新,上面是幅春宫画,一对赤身露体的男女在行苟且之事,“你看看这画画的什么?”
阿新一看,有些难为情,怎么这男人是个光头,难道画的是自己?不过这女的不认识,不像小陈、小貂,也不像辣妹、曼蝉,他把与自己亲热过的女子都回想了一下,看来都不像。他们在干什么?这还用说?不过这似乎说不出口,阿新躲躲闪闪地说:
“画着两人在玩呢。”
“好好,是在玩,不过你有意不说玩什么,说明你心里对这玩意儿仍十分敏感,不过羞于启口而已。所以你现在自以为可以无欲,是自欺欺人,只不过你长久企求的美色一朝得以遂愿,欲望暂且收敛罢了。男女之欲,与生俱来,割之难去,久抑必反。我道家修行,戒邪淫不是要人强抑想法,而是要让这欲望逐渐淡化,趋于平静。进则可以御女,以尽夫妇之道,退则心平气和,无一丝尘想。这些话你现在未必理解,待你修行之时慢慢咀嚼。至于修行之道,可以让不淫来教你,你去找他吧。”
阿新想师傅说得倒是,这美女我现在不想,难保今后不想,不知不淫这家伙有何妙招。阿新就去找不淫。不淫正在床上打坐,见阿新来,他下床说道,正等着你呢。阿新问他在练什么功,不淫道,这叫打坐,是我道家修行之方法,以后你也要练。阿新问练这打坐有何益处?不淫道益处多多,一言难尽。今天师傅叫你来另有吩咐,我们不妨先由此入手。
阿新想你这人还要卖关子,无非就是床上坐坐的事。也罢,且听他吹吹如何戒邪淫,就说道:
“师傅说你有这戒邪淫的修行之道,所以叫我来问你。”
不淫让阿新先坐下,静下气来,然后才可以讲修道之事。大概隔了五分钟,不淫才缓缓问阿新道:
“你知道男女为何相悦?”
他见阿新不懂这措辞,就解释道,男女为什么会互相吸引,从而行男女之事?阿新想了想说:
“女的怎么想我不知道,我是男人,只知道看见一个漂亮的女人,就会心里痒痒。”
“也就是说你首先看见了一个女人,是吗?”不淫追问道。
“这不是废话吗?”阿新嘲笑道,“看见男人心动,我就变同性恋啦。”
“好,既如此,我再问你,”不淫不管阿新的嘲笑,继续道,“如果你看见的是一个丑女会心动吗?”
阿新想起赛天仙、胖婆娘,马上摇头说不会。
“对了,你目前的状态是看见女人就是女人,不会当成男人,看见美女就是美女,也不会当她丑女,是吗?”不淫再进一步问道。
阿新想这些话还用得着问吗?我看见女人不是女人,看见美女当丑女,我难道是疯子不成?不淫似乎看透他的想法,笑着道:
“现在让你每天去看我们这道观里的道姑,看她们练功、打坐、吃饭、散步。总之,你没有事就天天看,时时看,看到眼睛里的道姑和道士一般无异,那你就算打下根基了。此后再进一步修炼,定会功德圆满。”
阿新惊异道,我这么做不是要被她们骂死吗?不淫道,不会,不会,只要你不动手动脚,她们不会责怪。以前也有弟子练过,她们已经习惯。道姑要绝淫念,也用此法练习。阿新奇怪道,道姑也有淫念?不淫道,彼此彼此,刚入道,一时难以根绝。阿新忽然道,不好,要是我遇到一个尚未根绝淫念的道姑怎么办?
不淫诡秘地笑道:
“那不是正好吗?你俩就双双对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