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新与辣妹春宵一度,心想总算也尝到这里的妞的味了,虽是一个辣的,现在嘴里还有点麻麻,不过心里却颇为得意。男人总是得陇望蜀,他接着又在想尝曼蝉的味了。反正胡编说这儿的女孩无所谓的。嘿嘿,无所谓……他又想入非非了。不过他不敢轻易付之行动。他想到夏导是此中老手,何不借重他的权威,让夏导“命令”曼蝉服从,他不是可以不费什么精力就可轻易得手了吗?现在夏导正是器重他的时候,他要钱,夏导二话不说就给他。现在他要女人,夏导想必也会成全他的。
他跑到夏导那儿吞吞吐吐地将那意思讲了,不料夏导脸一板,正色道:
“够了,暂且收收心!下面要你挑大梁呢。”
原来夏导一部《颠覆未庄》未拍完,已经在酝酿另一部大片了。他对阿新说,现在热门题材出手要快,因此他让胡编着手一部《滑稽红楼》的构思,一旦成熟,阿新将是这部戏的主角第一人选。所以要阿新这几天好好去找找胡编,熟悉熟悉那红楼情节。另外《颠覆未庄》正任重道远,也要倚重他呢。夏导拍着阿新的肩道:
“现在你已初步成名,一举一动不可随意,当心狗仔队跟踪。那些女孩,有你玩的时候,着什么急!”
阿新虽然扫兴,但迷迷糊糊听得成名什么的,好像也是好事,心里一喜。但是什么狗仔队之类,他又不懂了。再加上什么红楼绿楼,他更是云里雾里,不过夏导吩咐,他就去找胡编熟悉红楼去吧。
胡编这几天奉夏导之命日夜加班,要将那《滑稽红楼》的构思赶出来,正在抽着一支烟苦苦思索。阿新找到他就问:
“那红房子在哪里?”
“什么红房子?”胡编莫名其妙。
“就…..就是那叫什么红……红楼的。”阿新好不容易记起这个名称。
“哦,”胡编明白过来,“这房子在我肚子里,还没造好。”
“怎……怎么在肚子里造房子?”阿新奇怪起来。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贾宝玉、林黛玉?”胡编不再和他捉迷藏。
“当……当然听到过。”阿新想起在乡下时他老婆听收音机总爱听什么“宝哥哥林妹妹”的,原来这“红楼”就是绍兴戏的《红楼梦》。
“不过我绍兴戏不会唱。”他连忙声明。
“谁让你唱绍兴戏啦,”胡编好笑道,“你会唱也没人要听。我们要拍的是不同寻常的《红楼梦》,要搞笑,要荒谬,所以叫《滑稽红楼》。”
“滑……滑稽我也演不来的,要么去叫姚慕双、周柏春来演。”阿新自小倒喜欢听滑稽,所以还知道这两个滑稽泰斗的大名。
胡编有些哭笑不得,怎么跟这个半傻瓜解释呢?忽然他灵机一动,我不是正要这么一种痴痴呆呆,懵懵懂懂的态度去“解构”《红楼梦》么?说不定他这副样子会给我启迪。胡编索性与阿新瞎聊起来。
“你知道曹雪芹吗?”胡编问阿新。
“曹学勤?怎么不知道,他从前在我们镇上弹棉花,人家叫他棉花曹,后来做生意发了,出国到河南去了。”阿新以为是问他镇上的一个熟人。
胡编心里叫好,你这阿新真有两下子,曹雪芹还出国到河南,敢情把荷兰当成河南了。他强忍住笑继续和阿新聊:
“这曹雪芹造了一幢楼,就叫红楼。里面住着一群公子和小姐,其中就有贾宝玉和林黛玉,还有一大帮丫鬟、仆人。”
“他弹棉花的,怎么会造房子呢?”阿新有些奇怪,“这种房子造好后整天飘着棉花絮,人家林黛玉吃得消吗?她好像有肺气肿,一直要咳嗽的。”
“不过她有医保,可以报销,多买些药吃吃就没关系了。”胡编也真的胡编起来,逗引阿新更精彩的傻话。
“乡下哪来医保?”阿新想起他老爸以前看病都是自己花钱,有些愤愤不平,“可恨那些城里的药贩子,尽兜售假药。林黛玉要是吃了假药,岂不是早就翘辫子没命啦?那贾宝玉岂不是要哭煞?不过贾宝玉的老爸好像是做官的,派几个警察抓药贩子是没有问题的。”
“好好好!”胡编连连叫好,“就让他老爸派警察去抓药贩子。不过他老爸和叔伯似乎都被皇帝双规过的,警察不会听他的,怎么办?”
“双规过有什么关系?”阿新不屑道,“我也双规过,不是照样出来了么。只要上头有人,弄点外汇去送送,皇帝也贪钱的。再不然中国警察叫不动,就叫外国警察来,美国海军陆战队从飞机上跳下来,药贩子逃都没地方逃。”
胡编见阿新把《颠覆未庄》和《滑稽红楼》串在一起,更是暗暗叫绝,继续逗引他道:
“不过林黛玉就是不吃假药,麻烦也挺多。她有一个对头叫做薛宝钗的,要和她较劲,都想嫁给贾宝玉,你说怎么办?”
“这个好办,贾宝玉干脆两个都要了,”阿新说,“床做得大一点就可以了么。不过不要叫张木匠做,不牢的,弄得不好塌下来就麻烦了。”
“床么好办,叫焦大去买些不锈钢垫在下面总万无一失了吧。”胡编说,“不过宝玉要是两个都要了,民政局里打不出结婚证书的,弄得不好还要被判重婚罪,怎么办?”
“不要紧,有办法。”阿新想自己做过侦探,见多识广,“现在外面偷鸡摸狗的事多了,官员暗中三妻四妾又不稀奇的。宝玉不必张扬,轮流带一个到情人旅馆去开房间就得了,不过安全套不要乱丢。”
他大概想起做侦探时那次在旅馆伏击中尝到的滋味。胡编终于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真有你的,宝玉还要戴好安全套!哈哈哈!突然胡编一想不对,马上反驳道:
“宝玉不可以戴安全套的,否则岂不是要断后,他奶奶贾母要急死的。”
阿新想你们不怕我断后,倒怕贾宝玉断后,火气上来就骂了起来:
“他娘的不急,他奶奶的急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