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肥男揉着笑痛的肚皮,喘着气道,“算你腿长,溜得快!”
“有什么办法,被他们抓住还不打个半死?”阿新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
“这回冤枉钱可是你自己找的,别赖到我身上啦。”肥男止住笑说道。
“不过也有意外收获啊,”阿新不同意道,“不是听到了他们行贿的秘密吗?”
“这个外快意义不大,我们已经知道这林德清是王青廉的受贿中转站,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最好是王青廉本人的。”肥男说道。
“这,这,这恐怕……”阿新畏难起来。
“当然这有难度,”肥男又给他打气,“不过狐狸尾巴总要露出来的。”
“那么改变战略,我去盯王青廉?”阿新想了想说。
“你漫无目的地去盯他效果不好,”肥男教他道,“你可以在这些公司的公关人员的行踪上追寻他的轨迹。我估计会有公司直接找他的,不是谁都相信二传手的。”
“那……那我怎么知道哪个公司会直接找他呢?”阿新疑惑道。
“我们可以用排除法,”肥男不慌不忙地说,“A、C、D三家基本可排除。A你接触过,情况已经清楚,C、D老吴去摸过,情况也大致掌握,这三家都是走中转站的。现在只剩B、E,你就去B吧,这是B的基本情况,回去一定要熟读,可别再玩什么强根固本的啦!”
阿新难为情地笑笑,出去了。回到家里阿新不敢怠慢,连忙将B公司的资料拿出来细看。阿新想先要记住这家公司的名称吧,它叫什么来着?“埃尔玛丁啉集团公司中国分公司华东支公司”,后面的不管他,就记前面的。“埃尔玛丁啉,埃尔丁啉玛,埃尔琳玛丁,埃尔……”他头都晕了,想想算了,就记“埃尔”两字吧。唉,哪个促狭鬼起的名字,这么难念。再看了公司的情况介绍,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公司的公关人员资料。阿新泡了杯茶,慢慢细读起来。
“张玛丽,女,二十三岁,公司公关科科员,五年公关经历……
王安娜,女二十二岁,公司公关科科员,四年公关经历……
朱丽叶,女,二十五岁,公司公关科副科长,八年公关经历…….
李约瑟,男,二十岁,公司公关科科员,二年公关经历…….”
哎,阿新奇怪起来,怎么有男的公关人员?后来一想,大概要去攻女老总的。不过这些人姓名怎么这么古怪?不中不洋的,难道是杂种?看看他们的照片,也是一般的国产美女帅哥,阿新以前见得多了。暂且不管他,记熟这些脸孔吧。张玛丽脸上好像有颗青春痘,不过长在嘴角边,不甚明显;王安娜鼻子稍微有点翘,好像很高傲似的;这个朱丽叶怎么长得有点像红梅?阿新不禁有点心猿意马起来,想起肥男的关照,他叹口气不再胡思乱想。李约瑟的眼睛眉毛很细,整张脸有点娘娘腔,大概女老总喜欢这种类型。阿新看着看着有些倦意,再朝朱丽叶的照片瞄了一眼,拿起来放到唇边一吻:红梅,久违了。于是倒头就睡。
第二天他被手机声惊醒,张开眼一看不好,已经上午10点。手机是肥男打来,阿新的行踪他在他掌控之中。挨了一顿训斥,阿新连忙出发赶到B公司去。B公司座落在市中心一座商务楼的第十三层。商务楼有好几个进出口,在楼下守候显然很难不走漏目标。上十三楼去吧,弄得不好没地方隐蔽,反而容易暴露。阿新于是想到一个好办法,守候在电梯旁。十三楼么,他要下来总要乘电梯的。这幢楼有三架电梯,上上下下很是忙碌。阿新在一旁吸着烟,装作等人。一个小时很快过去,没有见到这几个B公司的公关下来。又过了一个小时,还是不见人影。阿新有些心虚,会不会他们已经出去了?唯一能核实的只有到十三楼公司的公关科去张望。怎么去呢?阿新束手无策,在原地来回踱步。忽然他的脚无意中触碰到清洁工放在地上的铅桶和拖把,他灵机一动,何不装成清洁工上去?他连忙奔到厕所间去换衣服。原来肥男规定他每次外出,必须带几套衣服以备不时之需,他挑了一套老旧的换上,再戴上一顶帽子,俨然一个清洁工的模样了。
阿新拿着铅桶拖把上了十三楼。他假装拖地板,在走廊上磨磨蹭蹭地一间一间房寻找公关科,忽然一个年长的员工朝他打量了一会,疑惑地问道:
“那阿姨呢?今天怎么换你了?”
“不……不知道。我……我是新来的。”阿新紧张得发抖。
“啊,怪不得,我想厕所怎么这么臭,原来你新来的偷工减料,快去再扫扫!”那人朝阿新喝道。
“是,是。”阿新一边答应,一边朝厕所走去。
“那是女厕所!你小子想干什么?”那人赶过来瞪了阿新一眼。
原来他慌慌张张差点走进女厕所去了,他连忙退出来到男厕所去。那个员工不罢休地跟在他身后,阿新只得卖力地拖着厕所的地板。
“老拖地板干吗?那几个马桶臭得要命,快去洗洗干净,我们都等着用呢!”那人又命令道。
“是,是!”阿新只得照办。
有一个马桶堵塞了,阿新捣弄半天都没法通,他急了,心想那些公关走掉了怎么办?他索性将拖把倒过来当通马桶的工具,直往马桶里戳,一股臭气喷涌而出,阿新不敢捂鼻子,那个员工实在受不了逃出去了,阿新这才得救,刚想往外走,不料进来一人用厕,阿新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李约瑟。他一边小便一边打手机:
“丽叶姐吗?让我过来?你现在在哪儿哪?和王总在醉翁吧?好的,我马上过来。”
李约瑟匆匆离去。阿新一听正中下怀,赶忙换衣跟踪而去。
阿新尾随李约瑟来到那个叫做“醉翁吧”的酒吧。李约瑟进去了,阿新没有跟进去。他踌躇起来。这酒吧里的酒价之贵他以前当局长时领教过的,不过那时花的是公家的钱不心疼,现在得自己掏钱,没几百的根本别想进去,他怎么肯花这冤枉钱呢?不过不花钱怎么进去呢?忽然他看到酒吧门口贴着一张招聘通告,上面写着:
“本酒吧招募洗碗工一名,待遇面谈。”
阿新一想何不借应聘的名义混进去看看再说。于是就走了进去。一名女招待以为是客人,立即笑脸相迎,不过听说阿新是应聘洗碗工的,立即拉下脸来朝里面指指就跑开了。阿新想正好,让我慢慢朝里面寻去。他一双眼睛四下扫射,在一个火车式座位中他终于发现王青廉与朱丽叶、李约瑟三人。朱丽叶正在殷勤地劝酒,身子一个劲地往身边的王青廉身上靠,王青廉似乎对她不怎么感兴趣,眼睛老是盯着李约瑟。阿新想这家伙大概不好色,只好钱,可恨那朱丽叶怎么长得这么像红梅,还做出那么一种骚态,阿新不由妒火上来。正恨得牙根痒痒,忽然背后一人喝问道:
“你找谁?”
阿新连忙收回眼光,慌不迭地说:
“我……我找洗碗工。”
“哎?!”那人愕然。
“不不,我想当洗碗工。”阿新立即改口。
“跟我来!”那人吩咐。
阿新跟着他来到里面一个小房间。面试开始。
“以前在酒吧干过吗?”那人问。
“干…….干过。”阿新想如果说没干过,恐怕会被一口回绝赶出去。
“那好,去收拾几个客人用过的杯子拿过来洗洗看。”那人吩咐。
阿新走出小房间,开始搜索客人的桌面。他特意来到王青廉那一桌,一看朱丽叶已不在,剩下李约瑟斜躺在王青廉的怀里,王青廉喝得醉汹汹的,一个劲地亲着李约瑟的脸。阿新看呆了,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变态?!他实在看不下去,怒火中烧,上前拿起桌上一杯酒往王青廉脸上泼去,王青廉一惊,醉意朦胧地望着阿新忽然大叫起来:
“你……你是基里扎拉亚的!你这小子!”王青廉一边叫一边推开李约瑟冲了过来。
阿新一看不好,连忙朝外逃去。王青廉摇摇晃晃地在背后追着嚷道:
“你这小子,看你往哪儿跑。你昨天那迭钱里竟有五张假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