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人荆钗布衣,满头大汗,身背一个篓筐,攀爬于树枝采摘野果。只见她将小巧的野果一个个丢入身后的筐中,抬手擦汗间发现在折断散乱的枝叶中似乎躺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妇人爬近一看,并不识得是何物。摸摸它的身体,尚有体温和呼吸,便抱起它喃喃自语:“可怜的小家伙,随我回去吧!”狸猫被放入背篓中,朝家中走去。
妇人回家一推门,醉醺醺的丈夫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上前翻看篓筐。丈夫看到狸猫眼前一亮:“好个解馋的家伙!老子几月不见肉了,这下可以打牙祭了。”妇人说:“这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看起来颇有灵气,我看,还是放过它吧!”
丈夫喝了一口酒,笑癫癫着说:“老子不管,马上把它烤了做下酒菜。灵物更好,正好给我补补身子。”
妇人又说:“这家伙脖子还系有铃铛,兴许是谁家养丢的。万一失主寻来怎办?”
丈夫呵斥道:“妇人见识!你不言,我不语,谁知道它被谁吃了?”随后握拳挽起袖子说:“少啰嗦,还不去做?要吃我拳头不成?”
妇人见无法说服自己的丈夫,又想了想自己身上被丈夫打的旧伤未愈,恐添新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抱起狸猫走到院子,蹲在升起的火堆前说:“我也救不得你,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早死早投胎。”妇人闭上眼睛,右手举起锋利的刀子。
“大婶,求求你,放过它吧!它也是有生命的。”一个路过的小女孩看见了,冲过来拉住妇人举刀的手,跪地苦苦央求着说。
妇人狠心的甩了下袖子说:“我也没法子,我家男人吃定它了。放了它,我会被我家男人打死的。”
狸猫睁开了眼睛,恍惚间看到了小女孩清秀而急切的脸庞。突然,它挣脱妇人的手,快速冲入屋内,门自动反锁。
妇人和小女孩面面相觑,屋里传来男子的惨叫声和酒瓶碎地的声音。妇人急忙去拍门,过了一会,丈夫来开门,只见丈夫捂着流血的脖子说道:“这鬼畜竟敢咬我,快帮我处理伤口。死婆娘,还愣着干什么?”妇人用白酒帮丈夫清洗伤口,发现被咬之处离喉管之差几厘,伤口极深,便絮絮叨叨的说着:“孽债啊,莫吃它!我早说过它有灵性!”
小女孩跟着进去,见窗户已破,料想狸猫已逃走,待妇人帮她丈夫包扎完伤口,便告辞要继续赶路。妇人挽留再三说:“小姑娘,天已渐黑,深山野兽出没,还是留宿一晚再走。”小女孩推迟不过,便答应留下。夜深时,妇人的丈夫色心起,偷偷摸摸、蹑手蹑脚开了门出去,接近小女孩的房间欲行不轨,走到窗下,突然男人握住自己的脖子,睁大眼睛发出呜咽的声音,他似乎看到极恐惧的东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瓦楞屋顶,一双兽眼注视着这一切,看到男人倒地,它便放心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