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转眼即逝,许多修士的目光还没有从火云山一战回过神来,那一战给人太多的冲击,远胜羊头坟的风波。许些势力已经在秘密的运转,开始调查那位少年的身份,不是因为其他,而是他所展示的各种玄攻,与一年多以前如昙花般绽放的少年,是那么相似,尤其是他的无极神功,夺命十三退更是彰显他特殊的身份。
火云山之中狂暴的岩浆剧烈的翻腾,红色的火海遮天蔽日冲向九霄,没有停止。其中千丈之内的有一道蓝色的身影盘坐而下。在火海中沉浮,他黑丝舞动,气息摄人,无休止的吞纳地脉精火,化为纯净的力量融入体内。与此同时,两条蓝色的火龙在身躯盘绕将其护住,他仿佛在沉眠,又似意犹未尽享受炼骨淬经之法,又像亘古已存在的一座真神屹立世间,在岩浆中沉浮。
天蒙在十天前狼狈的逃出,并没有离开而是在这一带徘徊,守护着最后的希望。他不相信李晨真的被斩杀,别人不清楚他可是深知烈日锋芒的种种威能。可是连续十天的沉寂让他坚韧的内心也开始动摇,心中惴惴不安。他隐于大山之中,如同幽灵一般行与荒郊之地,绕过一股股搜寻队,这些都是当地不入流的教派。若是平时天蒙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可是如今受到重创,若是引来许些强者,会很麻烦。
在十天前,先是遭到上等仁器羽扇的重创虽然没有生命之危,但是却让他战力有损,之后又被两位护道人几番打压,伤上加伤,情况不妙。若不是火山突然爆发,造成恐慌混乱局面,他还难以逃出虎口,不过他一直在打听李晨的消息从未懈怠。
小东庄的龙道人口吐烟雾,随意坐在山坡。一只烟杆冒起缕缕黑气,然后诡异的融入他的眼眸之中。他静静的望着一个方向,这个姿态做了不知多少岁月,从未动摇。自从得知火云山一战之时,他什么也没有说,静静的坐在光华的灰石上,仿佛是一座永不磨灭的丰碑,矗立于此沉寂无语。
第十天的晚上,月光皎洁,洒下万缕圣辉,将这个幽静的小村落衬托的宁静祥和。这一夜,看似平静却在午夜时分却下起了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很是恐怖,十几道千丈多长的电芒在诸天掠过,然后轰隆之声传遍千山万水,将东林门户笼罩在一片滂沱大雨之中。
许些修士从洞府迈出,惊骇的望向天空,一道道千丈的闪电仿佛要肆虐诸天,轰隆在南方炸起。许多强者惊骇不已,这是一种千古异象,万道闪电交织在一块,形成一片连绵的大山在东南方显出一角。
“诡异山脉!”有年岁很高的老者,皮肤干枯头发奚落。从一处洞府蹒跚迈出,不过匆匆瞥见那片有闪电交织出来的山脉时。忍不住浑身颤抖,仿佛看到一种末日之境,千百位王者,十几位圣人在万丈大的黑爪下崩碎开来,血与骨不断的洒落,坠入黑土之中。
凄厉的惨叫仿佛还在回荡,那些人穿着古老的服装,至少在万年前的古人,在滂沱大雨雷鸣闪烁的夜晚如同海市蜃楼的回放,一段段残存的历史片段,一个黑暗的时期被上天揭开了一角。
那位年龄高的吓人的老人身躯如遭电击老眼浑浊,泪水模糊了双眼,喃喃自语。“黑暗的时代又要降临,五域还能存在吗?”
他老眼带泪,向前迈去,任雨水打落,依然不理。万道电芒在虚空交织成一副副可怕的战场
黑色的大山磅礴沧桑又有一种奇特的冰冷,散发着诡异渗人的气机。这种气息宛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侵入灵魂让人七魂皆颤,许些修士实在承受不住这种可怕的气机瘫倒于地,瑟瑟发抖。
那是一片诡异的山脉,在雷鸣闪烁间可窥视一角,它静的可怕,没有任何生机波动,却让人感到莫大的威压。那里魔气蒸腾,遮盖了日月,其中有一座死寂的佛寺影影绰绰,可见其二,却失去了佛光死气沉沉。
万道恐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从远古时期穿透而出,震慑亿万星河。他们手持龙戟而来,齐声大吼音波滚滚震散万般魔气,随之踏入诡异山脉之中。可是接下来众多王者战兵突然崩裂开来,化为血泥,凄厉惨叫回荡天地间渗人刺耳。
突然,一只黑色的大手足有万丈大,被死气缭绕,冰冷渗人。它不知从何处出现随手拍下顿时几千道身影如纸糊般碎裂开来,化为血雨,渗入魔土之中。
就在这时,一声怒哼传来。这道声音不大却足以震慑九天十地,让诸天万宇都悚立臣服。那道神音透着无敌的自信仿佛君临天下,睥睨万族。而那道巨大的黑爪如遭电击剧烈一颤,然后溃散开来化为缕缕魔气。
这时一位高耸如云头戴皇冠的人影出现。他隐在一片仙光当中,看不清真容,足有十几万丈的身影流淌着大道瀑布,神奇伟岸。他一步迈出,天地都在颤抖,仿佛他就是那天,就是那地。同一时间五域沸腾,许多大人物冲上九霄,脚踏乌云仰望天际,仿佛都感应到一缕帝威,忍不住跪伏下来。
“他是一位天帝,远古的天帝。”有许些激动的修士,忍不住失声道。许多修士禁不住跪下顶礼膜拜。这可是个只属于万年之前的奇景,如今再次呈现,岂能让人平静。
可是还不等人感叹和追逐,突然一双实质般的巨手遮天蔽日,碰的一声拍向九霄闪电的根源,随之整个异象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之内轰隆的破碎开来,化为缕缕电芒垂下。这一幕震惊五域,让几大教派顶尖大人物惊骇不已,运转神目投射而来。山川大地不断在恐怖的老妖怪的眼眸中流转,可是最后却一无所获,仅有滂沱的大雨安静的打落,所有的闪电都消失了。
“是谁出的手?”有人惊容难以自持,这是在亵渎天帝,他们难以接受。
“帝威不可亵渎,暗中的人也不敢,他们没有直接攻灭远古画面,而是抹在万道闪电根源,暗中的人想掩盖一段历史。”有老者带着怒色,无法平静。
小东庄山坡上,龙道人气息摄人,黑色的眼眸中巍峨的大山在其中翻腾,股股渗人的气息荡漾。无数的黑山处在死寂之中静的可怕,似乎有一缕命运之光穿透天地一角,不断追逐着。即便渗人的黑色大山也在让路,片刻之后,一队黑衣人看不清真容,沐浴黑色的雨水之中,如同鬼魅般的在大荒之中行走。每一步似缩地成寸,达百里之远,恐怖至极。他们似乎从黑暗的世界中来,又要回到那个世界。
那片大荒并没有下雨,很是安静,月光皎洁垂下缕缕圣洁的光芒,洒在那对如同幽灵般的黑衣人身上。他们沐浴在黑雨之中周身缭绕魔气,掩盖真容。就在某一时刻,他们突然停住了脚步,静静的处在那里,似乎已经隐于黑暗之中。若是修士从这里走过,定会感到恐惧,虽然这里什么也没有,但是总有一种莫名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其中一位隐藏在黑气中的人影转过身来,诡异的眼眸射出两道锐利的光芒,攻杀向虚空。顿时小东庄龙道人以及南宫家族圣山上的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如遭电击,眼角溢出缕缕鲜血。龙道人闷哼一声,如同一道炮弹般弹射而出;而那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从道台上栽倒而下,让天机子一脉震惊恐慌到了极点。
接着那片大荒之中一如既往冷寂如常,没有任何身影,即便那些黑衣人停驻的地方,也没有任何潮湿的之处。
南宫家族天机子一脉,有些老者不服刻下诸天纹络,八卦异象浮现,龙凤之象在天空盘旋。十位老者再次联手,探查天机,打出繁琐神秘印法烙印虚空。顿时一幕幕的景象很模糊的重现,但唯独少了那一对神秘的黑衣人。这一幕让人十分不解,最后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空旷寂寥的大荒上,杂草郁郁葱葱,不见人影,仅有冷风吹过。
“咳咳咳!”那位仙风道骨的老人盘坐起来,气息极为虚弱,眼角不断溢出鲜血,而嘴角血迹尚没有擦净。他胸膛急促的起伏,显然受到重创。
“以后不准任何人探查此事,违令者斩。”那位老者仿佛变成另一个人,威压无比不容亵渎。
“是,大天师。”虽然有许些老者蹙眉,有几分不愿,但也不敢吐露,这件事情过于骇人,即便几位成名的天师都坐不住,何况是他们?
小东庄暴雨滂沱,倾盆大雨,洒落而下,洗尽万般铅华,许多村民从梦中惊醒,见到反常的天气唏嘘不已,不过其中一个男童出来小便时发现近两百米之处,影影绰绰竟然有不少人影躺落于地。他壮着胆子,打着油伞,小心翼翼紧张不安的向前探去,直到十米之处,才忍不住失声惊叫道。
“阿爸,黄叔,蔡伯,莫爷爷……”
前段时间神秘失踪的村人,突然出现让人又喜又惊,旋即下半夜灯火幽明,小东庄喜庆非凡,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失而复得,家人团聚的氛围之中,但是唯有一位手握龙杖的朴素老者,蹙着眉头感到不同寻常。这件事情太过奇怪,难以捉摸,他们还在昏迷当中,现在无法询问。而令他不安的是他发现昏迷的龙道人,眼睛不断溢出鲜血,嘴角还挂着血痕,在磅礴的大雨之下,都难以冲净。
见到这一幕,他如遭电击老眼含泪,拖着年迈的身躯将龙道人拖进草房之中。他泪眼朦胧,为其擦去血痕。
“祖宗啊,你可不能出事,小东庄最后的守护神若是再倒下,我们更是难以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