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丝黑气从天空中散去,皎洁的月色重新弥漫上了圣殿外的沟沟壑壑。
十几个神侍围绕着香烛,不知疲倦的跳着,喃喃的唱出生涩难懂的语句,荒诞不经的舞动起四肢。昏暗的室内,无数影子在墙上交织,映出一幅幅光怪陆离的图案。
良久,当一切又恢复平静时,所有的神侍匍匐在台阶下,带着深深的敬畏,对着祭坛拜去。
嘴角带出了淡淡的微笑,看着熟睡中婴儿娇美的面容,华丽的月牙纹下,深碧色的眼眸也露出了一丝温情。
“不知会祸害多少女孩呢。”女祭司轻笑道,“最后一步了呢。”手指微抬,画出几道符文点上了眉心。
在手指抬起的时候,女祭司陡然便是一震,淡淡的黑气绕上了她的手臂,转瞬间十指露出了白骨,一道暗红的伤疤布上了掌心,又迅速的萎缩,向着手腕,手肘延伸过去。
“障!情障!”
女祭司惊叫着倒退,又重重的摔在地上。干枯的疤痕带着浓浓的死气像藤蔓般缠绕上她的每一寸肌肤,一次次的发芽,盛开,凋谢
每一次的轮回仿佛吸取了她一世的生机,原本娇嫩的脸庞被刻上一道道岁月的痕迹。当眉心上最后一朵花瓣凋零,有着千丝续命的女祭司,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自己用一生守护的世界“不过这样,我就可以勇敢的去见你了吧。”在眼睛就要闭上的那一刹那,她找到了刚刚被忽略的真相“不,不!你不只是障!”一道红光从枯萎的眉心射出,以永世不得超生的代价自身为引,封印住一个即将从婴儿身上破体而出的黑影。失去了最后的力量,南疆万年来最伟大的女祭司,带着浓浓的震惊与不甘烟消云散。
夜雨绵绵,秋风萧瑟,偶尔划过天际的闪电将圣殿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祭坛内还留有的残香,散出袅袅的云烟。月神的绝代风华在摇曳的烛影下忽隐忽现。如水的月色,洒在地上,扭曲的尸体,哭泣的婴儿仿佛被披上了淡淡的银纱。殿外的湖畔边,一个曼妙的身躯斜靠上礁石,唱出空灵的挽歌,青色的鱼尾一下下的拍打着水面,击起一圈圈的涟漪向着岸边散去。。。。。。
“出世了呢。”
很远很远的远方,一个衣着雍容华贵的男子懒散的坐在王座里,半睁着眼睛,修长的手指轻轻摇晃着酒杯,映出天蓝色的眼眸。“该让那些老怪都出来活动活动了呢。是吧,我可爱的玛利亚”一个可爱的布娃娃被贴上了英俊的脸庞,轻轻的来回蹭着,眼中散出温柔的光。一瞬间,酒杯中映出了另一只银色的眸。
“咳咳,钧,你怎么了!”天的另一边,岐山下,一个被锁链困住的男人喷出一口鲜血。
“如果不是我心甘情愿为了她,区区此阵如何能困住我的脚步!”
石破惊天的一声巨响巍峨的岐山轰然倒塌,一步步从这个囚禁亿万年的监牢中走出,一步,蜷缩的身体变得挺拔巨大,两步,岁月的磨痕从脸上消失,三步,更是滔天的杀意。
“嘿嘿,古回来了,这次似乎与众不同啊,真是让人期待。”在大陆中心的高塔里,一身赤袍的老者睁开了合拢十万年的双眼,轻轻抖去身上厚厚的积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