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阁,秦德书房。
“慕七兄弟,你的修为……恢复了?”
神情古怪地盯着面前长身玉立的少年,秦德心中,此刻万分震撼。
五天之前,慕七还是一介凡人,可是现在,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一名货真价实的武者。
如此迅疾的蜕变,简直闻所未闻,就算秦德早有心里准备,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
短暂的惊诧过后,秦德当即回过神来,忙笑着祝贺道:“慕七兄弟果然是天纵奇才,这么快就恢复修为,重回武道,当真是天大之喜啊。”
“阁主过奖了。”慕七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虽然秦德为人豪阔,又有恩与他,但有关修炼方面的事情,慕七并不想多做解释,毕竟他身上秘密太多,说多了,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呵呵,慕七兄弟不但天赋惊人,而且还能保持如此谦虚的心态,实属难得啊!”秦德呵呵一笑,见慕七似乎不愿多提修炼之事,便很识趣地岔开了话题。
不过在他的内心深处,却对眼前的少年,更加感到好奇与神秘。
仅仅四天时间,就从当初的一介废人上升到了武者的高度,单凭这份傲人的修炼天赋,此子将来的成就,绝非一般……
“阁主,我今日前来,是想再拿几瓶淬体丹回去,以便尽快提升修为。”
二人分宾主坐定以后,慕七便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呵呵,慕七兄弟如此年轻,便能做到心无旁骛,潜修武道,真是令人敬佩。”
秦德微微一笑,手掌摊开之际,已然多了四个精致美观的小玉瓶。
“不知这些丹药,够不够?”将玉瓶轻轻推到慕七面前,秦德询问道。
“多谢阁主,足够了!”慕七淡淡一笑,伸手在拿玉瓶的同时,目光极其隐蔽地瞄了一眼秦德的某根手指。
只见在他的指根部位,赫然佩戴着一枚青光莹莹的古朴指环。
慕七看得出来,这东西并不是一枚普通饰品,而应该是一枚“储物手环”。
对于这东西的神奇妙用,慕七同样并不陌生。
“储物手环”,顾名思义,就是一种专门用来储存物品的神奇工具。
“储物手环”有大有小,大的有几十甚至几百个立方,小的则只有几个立方那么大。
对于经常行走在危境险域的武者来说,能够拥有一枚大小称心的“储物手环”,可是一件十分省心又省力的事情。
可惜的是,这东西造价实在太贵,一般的武者根本用不起。
而且,使用“储物手环”,必须得有淬体二重以上的修为。
和所有武者一样,慕七此刻虽然十分眼热,可一来没钱,二来等级不够,就算在想,也只能看看。
讪讪地收回目光,将四瓶丹药收藏妥当以后,慕七打算辞别秦德,回一趟铁血佣兵团。
出来已经五天了,当初离开时连个招呼都没打,现在想想,慕七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虽然是寄宿铁血佣兵团,可仇隐念及慕容的恩情,一直对自己客气有加,半年多以来,自己不但从未缺衣少食,而且还经常受到仇隐的赏赐,尽管这些在此时看来不算什么,可对那时的慕七来说,这些,就是天大的恩情。
男子汉大丈夫,恩怨分明,仇隐对他有收留之恩,慕七岂能忘恩负义,一声不响地就玩消失?
更何况,仇隐还是慕容的朋友!
看到慕七似有离去的打算,秦德忽然笑道:“慕七兄弟不必着急,正好有件事情,我想同你商量商量。”
慕七刚要起身,听了秦德如此一说,便暂时打消了离开的念头,重新坐了下来,道:“不知阁主,想和我商量何事?”
“据下人来报,火留镇似乎将有一件趣事发生,不知慕七兄弟可有耳闻?”
秦德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不着边际地问道。
“趣事?”
皱了皱眉,慕七完全不明白秦德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最近几日,秦德分明知道自己一直在玄武阁修炼,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他慕七又不是神仙,怎会晓得……
想到这里,慕七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蓦然盯着秦德,说道:“阁主的意思,莫非这事和我有关?”
“呵呵,慕七兄弟果然聪明头顶,一点即通啊!”
轻轻放下茶杯,秦德神情古怪地看着慕七,道:“我听说慕七兄弟不久前,和叶家一个名叫叶清的少年有着‘十日之约’?”
“确实如此!”慕七淡淡说道,“算算日子,还有五天时间。”
“原来如此!”秦德作恍然大悟状,旋即说道,“我说叶光北怎会如此大张旗鼓,还在当街搭建擂台,唯恐天下人不知一般,原来是为了给自己侄儿撑脸面啊。”
说到这里,秦德深邃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向慕七脸上扫来。
“当街建擂台?”
眉头微微一皱,慕七实在想不通叶光北此举何意。
当初不过是一句口头承诺,他竟然如此利用,还当街建擂台?
“难道,他是怕我食言,到时候不敢应战?才当街摆下擂台,逼我就范?”
虽然无法断定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但有一点慕七完全相信,这个叶光北,绝不是省油的灯。
看着少年皱眉不语的专注神态,秦德眼中,忽然闪过一丝老谋深算的异色。
“慕七兄弟放心,在你出战那日,我定率领玄武阁人马,亲自为你打气助威。”
闻言,慕七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暖意。
家族遗弃了自己,如今叶光北又大肆渲染这场“约斗”,摆明了是仗着叶家再给自己造势。
慕七虽然不惧孤身奋战,但也不排斥有人给自己撑腰。
“多谢阁主盛情抬爱!”慕七拱手笑笑,便宠辱不惊地离开了秦德书房……
火留镇,十字街口。
叶光北背负双手,一边亲自监督着擂台的搭建,一边在心里,反复意~淫着自己的聪明智慧,想出如此完美的计策。
在他身旁不远处,叶清一脸错愕地望着叔叔时而冷若冰霜,时而诡秘长笑的脸庞,心中莫名其妙地飘过一丝寒意。
在原地呆了片刻,叶清鼓起勇气,来到叶光北面前,说道:“光北叔,我们这样大张旗鼓地搭建擂台,要是吓跑了那小子咋办?”
从意~淫中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叶光北瞪了侄儿一眼,训斥道:“你懂个屁,你以为这擂台是为那小子搭建的?区区一个废人,也配我如此兴师动众?你未免太看得起他了!”
听叶光北如此一说,叶清脑子里顿时一片迷糊。
不就一次简单的决斗吗?难道,这里面还有其他成分?
见叶清一脸懵逼状,叶光北十分满意,独自笑了片刻,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记好了,这次决斗,你只管全力出手,怎么欺负那废物都成,就是不许将他打死!”
“不许打死那个废物?”
叶清兴趣阑珊,不满地讽刺道:“为什么?难道因为他曾是慕家人,光北叔心存顾及不成?”
“放肆!”
叶光北闻言怒斥一声,气得差点跳了起来。
伸手指着叶清的鼻子骂道:“要不是看在死去的大哥面上,我今天非得打烂你这颗猪脑子不成。”
“你也不想想,你老子是被谁害死的?是慕家,是那个挨千刀的慕廷!”
“侄儿没忘,就算是死,侄儿也不会忘记这笔深仇大恨。”叶清双目通红,两只拳头紧紧攥在一起,锋利的指甲,几乎要将手掌刺出血来。
见状,叶光北伸手拍了拍侄儿的肩膀,然后低声说道:“你只要记住一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打击慕家,给咱爷俩出气!”
“打击慕家?”
叶清点了点头,忽又说道:“可那废物早被慕家所弃,就算将他杀了,也伤不了慕家分毫啊!”
“愚蠢至极!”
叶光轻蔑地瞪了叶清一眼,这才阴恻恻地说道:“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那小子虽是慕家弃子,可他毕竟是正宗的慕家嫡系,只要他活着一天,他所受到的一切折磨和欺辱,就等于打了慕家的耳光。
可慕家呢,明知这小子是个祸害,可又怕天下悠悠之口,不敢将其杀了,如此一来,大家都会认为慕家人软弱无能,谁还愿意与他们合作?到了那时,就是他慕家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