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宫...”白衣女子眼目无神地低吟着,似在陈述一件她今生难以忘怀地事,“不知道你是否听到过这样一诗句:圣母弹花曲,香居忆女娲。”
年轻男子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眼眸茫然地看着白衣佳人。
“哎...”白衣女子已然从他表情中读出了他此时的想法,眺望着远方悠悠然地说道,“你不明白也属正常,本句虽写的是我那容容师姐,但却忆她那早已不在的姐姐,圣香姐姐:作为移花宫帮会的第一任帮主,我至今都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也仅仅是从他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过一些她和容容师姐的事情;不过,既然这些都已成为历史,也的确没有必要对你这后辈小生说起;只是,苦闷的我却是怎么也忍不住隐藏这段历史。”
不等年轻男子有所回应,白衣女子继续说道:“这些你能明白吗?”
......
“这些你都明白吗?”容隐略带威严的声音传入身处中堂之上的风雅馨耳中,似长辈在告诫晚生那般隆重、又似长辈那般耐心的等待着晚生的回应。
初登问心崖的喜悦早已被此刻庄重的心情所替代的风雅馨也陷入到深思状态:明白什么?容容师姐到底要让我明白什么?划清界线?斩断过往?可是,如果是这些我真的能明白吗?
带着若隐若无的困惑风雅馨又一次地看向自己的容容师姐:渴望从她脸上得到自己最想要的那个答案。不过,久经世事的容隐并没有给她这样的答案,反而语重心长地说道,“哎,看来你的确没有明白。那我就和你直说吧:既然你已经进入移花宫那你以后须得注意自己在江湖上的行为;因为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移花宫,一个有着帮会领地的帮会:更何况,你和普通帮众有所不同的是,你还是宫中的堂主:虽然在宫内这些职务都是虚职;不过,这些在外人眼里面可有着不同的地位,这些你是否真的明白?”
终于知道答案的风雅馨长长地舒了口气:原来并非是像我想的那样要怎么样,仅仅只是对我提出的一小点要求而已。随后,风雅馨认真地答道:“还有吗,容容师姐?”
明白风雅馨已经明白些许事理之后,容隐也只是轻轻地对着她挥了挥衣袖:“就这些了,你可以去别处找思思那丫头了。”
得到容隐首肯的风雅馨此时似变了一个人,一脸雀跃地离开了中堂,仅留下一位似长辈的身影轻轻地发出一声苦笑,“经历了些许事的她貌似仍然没有变啊!”
不过,身处在移花宫这样的势力里的风雅馨在经历过了短暂的平静后也有些耐烦起来:唯恐天下不乱的她实在难以忍受这样平静无波的日子;不过,恰巧的是,作为问心崖如今的掌握者,移花宫不可豁免地涉及到一场江湖斗争当中。
那一日,也就在问心崖门口,声势浩大的藏剑山庄聚集在此,声称讨伐锦官城的逆贼移花宫;不巧的是,那一日作为移花宫的帮主容隐并未在场:所以,气愤填膺的移花宫众人纷纷头戴帼巾、列队整齐地站在问心崖门口,似两军对垒那般;而身处众人前列的风雅馨作为移花宫的新任堂主和副帮主戚思思二人也如古汉的关羽和张飞那般模样冷视着藏剑山庄众人。
本是一场互相对峙等待着两方势力颇有威望的人道来的局面却不知因为此中谁的一声低吼而演变成一场帮会之间的恶斗:继承了隐世势力移花宫江湖绝学的移花宫一方自然是凭借着灵动的身法和传奇的内功和敌人周旋;而藏剑山庄众人却凭借着多年来江湖打斗的经验以及很辣的招式对敌人进行疯狂的打击。
此时身处两方人马中的风雅馨和戚思思便显得无足轻重:任凭她们二人如何冲杀、如何呐喊,都改变不了这场恶斗的结果:不仅是自己一方多数人挂彩、也有更多的藏剑山庄中的帮众伤亡。即便自己已经经历过类似的江湖争斗、即便自己在之前和藏剑山庄的打斗中积累下不少经验;但此时的她却未曾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自己还没有和姐妹们说这些败类的弱点怎么就打起来了!
被种种情绪所困惑的她也频临崩溃的边缘,似癫狂状、不分敌我地对着身边人展现自己多年来修炼的成果:剑光如午时下的太阳熠熠生辉、身体如蛟龙那般乘风而行、拆解一个又一个招式。
不过,和风雅馨不相上下的戚思思发现了她此时的情况,也及时阻止了陷入癫狂中的风雅馨;与此同时,这场恶斗也就这般停止了下来。
任谁也没有想到,能让风雅馨陷入癫狂、戚思思手足无措地这场恶斗,居然如此轻松的就停止。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两个人影也来到这两拨人马的中央。紧随而来的是,中间那名男子轻笑道:“各位,我想此中一定是有个误会:今日,我作为藏剑山庄的帮主郑重地宣布移花宫从此更名拜剑山庄;也就是说,她们以后就是我们的兄弟了。”
这位自称藏剑山庄的帮主最后还指了指身边这名佳人。
这名佳人也沉声说道:“我,容隐,在此宣布移花宫正式更名为拜剑山庄。”
......
“原来,拜剑山庄是这样来的啊!”年轻男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没有想到曾经的拜剑山庄还有这样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
“呵呵”白衣女子轻轻地笑了笑,“你只是认识到这些吗?没有更多的想法吗?”
年轻男子不解地摇了摇头,希冀地看着白衣女子。
“哼!”白衣女子看出了此人眼中的茫然随即便发出一声冷笑,“原来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很厉害的。男人嘛,也不过如此。”
看出了白衣女子神色中的嘲讽之意,年轻男子正想措辞反驳却被打断了思路,听着白衣女子继续说道:“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因为陷入昏迷所以也只能到后来才得知容容师姐是如何让这场恶斗停止的。”白衣女子自嘲地说道,“现在想来,这的确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不过放在当时的我却怎么都想不出来。”
听到白衣女子如此话语,年轻男子本着想安慰她一两句,却又被打断了思路继续听着她说道:“陷入恶斗中的双方犹如惊弓之鸟,任何较为明显的风吹草动都能彻底击溃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容容师姐也只是捡起石子朝周围林子上的鸟群掷去,鸟群做鸟兽散,这发出的声响自然就击溃了恶斗中人最后一根稻草,恶斗也就顺其自然地停止了。”
只是,说到这里的白衣女子声音也变得嘶哑,似陷入到一场难以释怀的回忆当中。
曾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拜剑山庄时候的场景,那时候的自己身边还有戚思思一起去欣赏这山庄的非凡、感受容容师姐的新颜:一切就如那首藏头诗中所描绘的那样,如痴如醉。
我闻三剑指花园,爱看曦池送请函。
容母家书飞秀谷,隐堂坐断立新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