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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玉鉴琼田(3)

出题者不可能满足所有学生或者老师的口味,你擅长的方面没有涉及,你就说此题不好,题目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就给以白眼,未免有点自私吧。“做天难做二月天,蚕要暖和参要寒。种菜哥哥要落雨,采桑娘子要晴干”讲的就是这个理儿。既然高考作文新鲜出炉了,我们不必信口雌黄、三人成虎,实事求是、客观评价方为上策。

据我观察,语文老师最大的毛病就是眼高手低。

就说写作吧。我们总能把空理论说得头头是道,唾沫四溅也全然不顾;通常习惯把学生的作文批得体无全肤,不挑点刺,显示不出为师知识的渊博。如果让自己来写未必能胜过学生,如果让老师们在45分钟内写出一篇高质量的作文,估计也是屈指可数。

学生时代我们受尽了老师的责难,当了老师,就喜欢以高姿态看人。曾听过一朗诵比赛的点评,只见评委,手舞足蹈、眉飞色舞,横挑鼻子竖挑眼,他的底细我是很清楚的,他读起文章来,直让人的上眼皮想跟下眼皮来个亲密的接触。所以,很多时候,我们会看见不懂朗读的老师煞有其事地去指导学生的朗诵,不会写作的老师不知廉耻地系上作文研究专家的头衔。语文教学的眼高手低,可见一斑。

话又说回来,说说高考作文的不是,对命题者还是大有裨益的,任何人都无法打保票,他出的作文题绝无瑕疵,所以,听听不同的声音,未尝不可。

当然防止眼高手低的根本方法,就是要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仿照《拿来主义》里的话说:运用脑髓,自己动手。

点评时,首先要摆平心态,不要先入为主,要充分了解作文题后,方可做个是非曲直的评定。尤其是高考作文点评专家们更要谨慎从事,否则一群不明真相的人又要跟着瞎起哄。

其次,我以为点评时应该要审视作文教学的方向,出题者总有出题者的考虑,他们的思考代表一部分人的智慧,在一定程度上说,高考作文往往能为作文教学指明方向,如果无法指明方向的作文,很难称得上是上等作文题。

最后,我们要站在出题者的角度来想想问题,不妨说说:“谢谢命题者,你们辛苦了!”

8.一个“早”字苦煞了湖南考生

--我评2010年湖南高考作文题

都说湖南人秉承了湖湘文化的精髓,有着敢为天下先的精神,单在作文命题上可见一斑。近几年有愈演愈烈之势头。

2010年湖南高考作文在前几年命题作文的基础上对命题字数进行了改革,2006年“谈意气”是三个字,2007年“诗意地生活”是五个字,2009年“踮起脚尖”是四个字,2010年高考“早”是一个字。

初看“早”,好一个诗情画意的题目,让人联想清早一幅优美的山水画:晶莹的雨露、温暖的阳光、小鸟婉转的歌唱、溪流潺湲的鸣响……自然,唤起了考生美好的情愫,不会让考生无从下手而彷徨不定。

再看“早”,继而想到,中国人向来是喜欢“早”的。“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讲的是一个“早”,“你们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讲的也是一个“早”。至于什么早做打算,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笨鸟先飞之类的话语,都关乎一“早”字。

三看“早”,“早”中见精气神。“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好一幅生机盎然的夏荷图,一只蜻蜓点缀了整个夏日,一枝小荷丰盈了一碧池水。漫步公园,我们总能看见那些离退休的老人舞动健朗的身姿,为整个清晨平添了几许诗意,还有那牙牙学语的儿童,在人群里蹒跚学步,童声稚语好不热闹。俗话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正是这个理。

毋庸置疑,在审题上,学生是没有问题的。然而,在紧张的高考考场,如何选准角度去立意?考生如何纵深展开论述?如何能写出有层次有新意有深度的文字?应是高考命题者着重掂量的问题。但2010年的湖南高考作文,却苦煞了考生。

好的作文题,首先是让学生有话可写。好的作文题,就是一座大水坝,只要学生抽开水闸,文思就会泉涌。如2010年的浙江高考作文“角色转换之间”很容易让学生联想自身,他们都有自己的感触和认识,有利于学生的反省和思考。而湖南高考作文一个“早”字,让学生写什么?写勤奋,写追求,抑或写别的什么高境界的主题,似乎都有点陈旧,虽然触及任何一点都能作文,但学生一出考场大多埋怨不知道写什么好。

好的作文题,还应该要关注现实,有社会时效感。作文时我们常常要求学生“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但作文命题时却忽略这个问题,不知命题者是为了反押题还是为了标新立异呢。同样是命题作文,江苏的“绿色生活”与高考作文关注生活、关注人生的倡导极其吻合,呼唤绿色健康生活,倡导心灵的绿色。而湖南高考作文一个“早”字,很难让学生从生活中寻找素材,当然目前的早教、各种早期的培训班能给学生一定启发,反腐倡廉、抢抓机遇等立意,也跟早扯得上边的,也许会让人想到社会的转型要早,也未尝不可,但作文起来不那么顺心顺手,跟社会联系始终不那么紧密。

好的作文题,更应该给学生以多维思考空间。实践证明越是空泛的作文题,反而会影响学生的思考,太大太泛的作文题往往难以写出好的作文。一个“早”叫考生如何下笔呢?空间越大越是没有了思维的空间。好的作文题一般从一个具体的场景去暗示学生,在一定的范围内展开思考,做到有的放矢。开放不是毫无目的任意的开放,只有一定限制条件下的开放才能激活学生的思维,才能唤起学生的写作欲望,才能真正选拔优秀人才。如湖北的作文题“幻想与现实”,给考生提供一个语境场,思维的空间应该可以多维发散的。

9.2010年湖南高考作文阅卷调查之思考

纵观2010年湖南高考作文情况,审题立意降低了难度,题目平实易理解,一个“早”字,有较广的立意空间,且不过于强化文体意识,体裁均可自由选择,也有极大的写作空间,学生能够平实地向现实延伸,心有所想,笔有所写,可灵活开拓。

考生作文总的得分呈双向金字塔现象,顶尖级50分以上的作文少,二类上等的作文次之,二类下等作文居多。一类文、二类文、三类文、四类文比例分别为5%、67%、25%、3%。全省考生的平均得分为41.76分。

从作文立意来看,大多数考生作文立意流于平庸,无非是“早打算”“早行动”“早谋划”,更有极少数考生失于没看清题目,文章写成了“旱”或“草”。

从作文材料来看,名言警句运用上,无非就是“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出名要趁早”,“懒虫快起床”,“枪打出头鸟”,“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名人名事引用上,无非就是“祖逖闻鸡起舞”,鲁迅在课桌上刻“早”字等。

从考生选用文体来看,议论文占70%左右,记叙文占30%左右。

综上所述:不难看出,2010年湖南考生作文以求稳为主,立意、选材不刻意追求新颖,就是文体选择也是力求平稳,习惯于议论文写作。

《现代汉语词典》对“早”是这样解释的:太阳出来的时候,早晨,早晚;时间靠前,有一定的时间以前,早退,早恋;时间在先的,从前,早期,早春。

根据词典的释义,毋庸置疑,对于2010年湖南高考作文“早”,有较大的写作空间,学生能够平实地向现实延伸,心有所想,笔所有写,所以阅卷中也正体现了作文要注重实在拒绝浮华,要注重真实,摒弃虚假,引导学生走上健康文风的轨道。然而,在紧张的高考考场,如何迅速选准角度去立意,考生如何纵深展开论述,如何能写出有层次有新意有深度的文字,无疑是对考生的重大挑战,但大多数考生没有冲破思维的藩篱,缺乏创新,对“早”的内涵没有深度开掘、拓展或延伸。另外,由于老师长期训练中规中矩的议论文,中心论点分解成几个分论点,但考生作文时,分论点不能统率于一个中心论点,逻辑思维混乱,还有部分考生议论文不会讲道理,文章大量重复举例,缺乏分析。

显然,“早”,属于切口大、范围宽、立意广的作文题,对于这样的作文题,我们如何积极、科学地备考呢?

立足现实生活。从近几年的作文题来看,作文提倡自我的回归、对生活的审视,讲究生命的真实体验,所以关注生活,感受生命,是今后作文要关注的话题。往年很多作文不顾思想内容,盲目追求华丽的辞藻,导致作文空洞无物,表面的繁华掩盖不了思想的贫瘠。“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考生立足现实生活,作文从某一生活或社会现象切入,才能给人以真实感、时代感、新鲜感,同时也避免了立意的盲目与空泛。如,一些考生从家长的早教现象入手谈“早”,是很有现实意义的。

学会化大为小。化大为小,就是作者通过对文题的整体思考,从宽泛的文题中演绎出一个小角度,从微小处落笔,深入发掘,“大”题“小”做,以细小的局部显示宏大的整体,透过平凡的现象挖出不平凡的本质,在叙事写景中透视深刻的人生哲理,在议论说理处阐述宇宙的玄机。“早”的写作范围非常宽泛,如果仅把“早”当做一个僵死的概念,不着边际地去写文章,势必出现内容空泛、文意散漫,实践证明,越是宽泛的作文越难写出佳作。所以,要善于在一个宽泛的范围内,“择其一点,不及其余”,也就是只写“大范围”中的“某一方面”,给自己选择一个充分发挥、具体表现的好舞台,这样才能在800字左右的篇幅内写出立意鲜明集中、内容具体充实的好文章。例如,有一满分作文考生,把“早”,定位在“早晨”,生动细致地描述清晨母亲劳作的身影,深度挖掘早的内涵,谈及母爱、尊重等情感体验,读来令人动容。

做点辩证分析。不难发现,2010年高考作文命题中,很多地区的作文题有意突出了对考生辩证思维能力的考查,学生在作文论述中经常出现论证片面化、绝对化等问题,原因是大多不能用一分为二的观点来分析问题。题目大了,审题难度降低了,并不意味着什么都不需要想了,恰恰相反,此种情形下,作点辩证分析,就是要从事物的两方面进行辩证思维,或一分为二认识事物,或从比较异同思索,或从侧面与全面、个别与整体的关系思考,都有助于全面认识,从现象到本质揭示事物特征,提出准确全面的观点或理由。凡事要做到早,在肯定“早”的同时,也要注意到其消极的一面,如“早恋”等。

基于此,笔者以为,高考作文的变化必将促使高中作文教学在以下六方面改革。一、加强学生语言能力的培养。二、要贴近学生实际,教学从模式化转向个性化。三、将阅读理解与写作训练有机的结合起来,培养学生的综合素质。四、作文训练注重学生思辨、创新与想象能力的培养。五、重视作文的形式训练。六、尝试灵活多样的批改方式及利用各种作文课型促进学生写作能力发展。

从湖南近年高考作文命题来看,稳中求变的题型启示我们作文教学应该高度重视学生作文基本功的扎实训练,以不变应万变。

10.为“谢谢大家,你们来了”叫好

--我评2011年湖南高考作文题

听闻湖南高考作文后,我紧闭的心房顿时舒展起来,大概因了这让人振奋的作文题。此时窗外的雨正噼里啪啦地尽兴地蹦跳着呢,端午之后的这场及时雨啊,滋润了洞庭湖畔的禾苗,更滋润了37万湖南考生的心田。

“某歌手第一句话由‘大家好,我来了’变为‘谢谢大家,你们来了’,以此为意自拟题目写一篇作文。”这是时代的召唤,这是人性的关怀,这是敢为人先的湖湘文化的彰显。

提升了精神。在金钱充斥世界的今天,在物欲膨胀的时代,自私自利、自我为中心,是这个社会的精神特质。能否为他人着想?心中能否装有他人?街头城管与商贩的厮打,校园学生与老师的冲突,明星大腕们的丑假面孔,无不令人扼腕叹息!这个时代,我们需要什么?需要诚信吗?北京题出了。需要行走吗?大家都赶得太匆忙。需要回到原点吧,这个原点是什么?那就是对他人的关注与尊重。前不久,我在生命作文课堂上,给学生播放“2005年感动中国人物丛飞”的视频,学生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有学生说:“你我有相同的志愿,你的行动让我感动,你走了,就让我传承你的志愿,传递这份爱的火炬。”是啊,我们需要的就是这样的行为和精神,“谢谢大家,你们来了!”这里有感恩,有尊重,更有和谐的音符;这里少了狂妄,少了自大,少了轻蔑与自私。这是一道有精神境界的好题。

有趣的是,2011年湖南高考作文可以将其他省市的作文题连成一句话,也因了它的精神实质。一句“谢谢大家,你们来了”让我们回到生命的“原点”,回归到了尊重和对他人的关注,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绽放”最美丽的歌声,才能“拥抱”“时间”的珍贵,才能“拒绝平庸”的生活,才能对艺术“情有独钟”,才能在“行走”中感受着生命的勃发和“诚信”的可贵。

目光贴近现实。历年的湖南高考题,不是太陈旧,就是太超现实。就说2010年年的“早”吧,小学生已写过的题目再次让高中生来写,显得不合时宜;诗意的生活,在紧张局促的高中时代拥有诗意生活的学生有几人?而2011年的“你们来了!”小小的一个转变,不是我们学生生活的写照吗?在一次戏剧教学课堂上,我向学生隆重推荐阅读《雷雨》,一学生说,老师你把《雷雨》送给我们吧!当时我就对学生说:“孩子们,你们为何老想着老师要为你做点儿什么,为何你们不为老师做点儿什么呢?昨日下课后,大雨磅礴,老师没有带伞,你们之中有谁说,‘老师,你拿我的伞吧!’同学们,其实,我们心中能装有别人,是一种美德!”没料到,2011年湖南高考作文由以前的“自我”,转向“他人”,因为现实形势之使然吧。好的作文题,首先就应该要关注生活,关注现实。2011年的湖南高考作文题,现实感强。

作文教学向本质回归。目前的作文教学偏向技巧指导,而忽略了思维品质的培养,某些作文专家甚至鼓吹一个月让你走出作文的困境,在考场获得高分。西瓜可以用膨胀剂,香蕉可以用催熟剂,作文也自然可以被注入激素了,食物坑害的是身体,作文教学的浮夸之风毒害的是心灵。由“大家好,我来了”变成“谢谢大家,你们来了”,这需要一双智慧的眼睛去观察生活,体悟生活,更加需要从思维的高度来提炼精神的灵光。平时的作文教学,老师们要关注什么?答案已经明确。

好的作文题应该能够打开学生的话闸,荡漾起话语的洪波,能激发学生写作的欲望。我和你的转换背后隐藏着什么,这里有智慧的启迪,这里有灵感的迸发,这里有生命的激情,文章可以议论,可以叙事,也可以抒情,学生不必担心表达方式的束缚而禁锢了自己。真正有写作功底的学生,洋洋洒洒八百字,是可以一气呵成的。

历年春晚后我们都能听到相当经典的流行语,譬如“常回家看看”“忽悠,接着忽悠”“这是为什么呢”。2011年湖南高考作文一定会开高考作文流行语之先河,“谢谢大家,你们来了”必将成为2011年之经典流行语,我深信!

11.2011年全国高考作文给我们以何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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