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学校里来了一对双子
一对异姓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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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时候阿昂左果然起的很早,薰夜跟着宿舍的人一起起床,感觉自己有明显被压制的怒气,但是出于好奇还是没有发牢骚。
“薰夜你是不是不怎么高兴?”西米路还是一向那么敏锐,对于他来说察觉到他人的心情是很简单的事。他基本是靠自己的直觉和在细微方面的察言观色,也算是他的一个特点。
“我很敏锐,是吧。”西米路无奈地笑着说。
竟然真的知道我在想什么——薰夜又在心里想着。
“我从很久之前就是这样了,也算是我为数不多的特点和特异功能。你其实还是对这件事不怎么感兴趣吧,压抑着愤怒呢。”
“我没有那么容易生气。”薰夜说。
“别这样,薰夜。也许这话我不该对你说,你或许是因为心脏的原因,是一个很安静的人。但你其实不像你自己认为的那么安静,或者说那根本就是假象。”西米路小声地说着,但不是因为胆怯,是因为不想让别人听见而对薰夜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在我看清真正的你之前,我是不会像信任阿昂左那样信任你的,薰夜。”
薰夜很认真地看着西米路,甚至因为会被轻易识破都很谨慎地不在自己心里想些什么,但是他也没有回答。
“你就当我说了很奇怪的话吧。”西米路最后拍了拍薰夜的肩膀轻松地笑了一下,接着走出了洗漱间。
薰夜在镜子前把脸擦干净,他的皮肤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苍白。外面已经开始喧闹了,大概大家都已经准备好看今天的戏码了,一场盛大的几乎让人无法拒绝的大戏。
但这不是薰夜喜欢的戏码,他不喜欢任何东西。
他是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喜欢任何东西的,即使是游戏,自己玩不好的东西他也不喜欢。
他就是这么恶劣的人。
他走出洗漱间看到已经装备齐全的阿昂左和西米路,海牙已经走了,他昨天表示自己会去学生会。学生会一直负责保护学院的安全,无论什么时候。
“我们不去吗?”薰夜问西米路。
“我们不是干部,也还没有正式开课,大一的学生会部员不会负责这样的事。”西米路解释道。“走吧。”他的笑容还是挺轻松的。
学院的门口已经聚满了人。
薰夜他们走过去的时候,瓦尼萨就已经在那里了。她穿着很有朝气的帆布格子裙和板鞋,薰夜这时候才注意到原来她脸上有点点的雀斑,是很可爱的少女。她和阿昂左去了太阳社的阵营,他们似乎已经在里面交到了不错的朋友。西米路和薰夜则走到了学生会的聚集地。学生会的人都有同样的袖牌,昨天西米路和薰夜也领到了相同的东西。他们戴上袖牌彰显自己的身份,学生会站在最前面把学校正门中间的那块地方圈了起来。
就在纪念国王的石碑后面,旧时国王宫殿的前面。
丹流歌站在那里,今天她穿着的是黑色的旗袍,黑色绣着金线的鹰的旗袍。她的头发低低地编了两束麻花辫,这有些大家闺秀的发型在她身上却变成了狮子一样的女王的象征。她蹬着黑色的高跟鞋站在那里,仿佛等人等了很久。
太阳社的人在丹流歌的左边,而学生会的人在右边,苏彤月就站在学生会的最前方,他一直看着丹流歌的侧面。薰夜和西米路站在他的后面不远处,虽然可以站在苏彤月旁边,薰夜却偏偏不想那么做。
“你似乎并没有你看起来那么胆怯。”薰夜看着西米路说。
“没想到你会说这样的事。”西米路似乎是确实有些吃惊。“我这个人啊,也是有点秘密的。虽然不像你和阿昂左那样有着很神秘很强大的家世。但是我也是有一点不一样的,我只是对那些我所不知道的新事物有所胆怯,但是我不害怕任何人。”
“是吗。”薰夜沉默了下去。
他突然注意到了那个站在最前面的人,站在丹流歌前面,用比任何人都要孤独的背影面对着那喧闹的人群的人。
Fay站在最前面,明明是这么炎热的夏天,他却像一块冬日丰碑闪耀着光芒,也很寒冷。
“Fay先生果然是最合格的守门人,这种时候他依然在那个地方,好像不害怕一样。”西米路钦佩地说。
“他不是不害怕,他是已经死了。”
西米路听到薰夜的话之后愣了一下,而薰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无情的话,他只是再次沉默,西米路也陷入了沉默,仿佛这又是一件发生又没有发生的一件事。
“其实我不太能理解你们对这个男孩的期待,我姑且上网站搜了一下视频,他已经来挑战了两年了,基本都是一样的情况。”薰夜说。“前年的时候他都没能走近社长,去年接了社长一剑就失去了战斗力。即使这样,你们还要来看这场比试吗?”
“因为他已经很了不起了啊,他今年才17岁。这世界上能挑战那位社长的人就已经很少了。”站在苏彤月身边的唐华突然回过头来说。薰夜有些惊讶为什么唐华能听见自己说话,苏彤月似乎都没有听到。在唐华说话之后才转过身看向薰夜。
“啊,原来你在啊。”苏彤月笑着说。
“您好,会长。”西米路点头示意。
“他刚才在说小紫的事,怀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看这场战斗。”唐华向苏彤月解释道。
“实际上应该称不上是战斗,以他去年和前年的表现。”薰夜说。
“你这样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呢。”苏彤月没有因为薰夜的话而改变笑容,虽然那个少年说的是那么无情的话。“但是小紫是很厉害的,流歌即使是和我战斗的时候,也不会在一开始就用尽全力。但每次对上小紫的时候,她的第一剑就是她的全部力量。也就是说,这一剑之后,她就不可能再打出那样的攻击了。”
薰夜愣了一下。
“也就是说,像,那天最后的那一次攻击吗?”薰夜小心地问。
他说的是那一天神宗觉醒的时候,苏彤月和丹流歌最后的那一次对攻时丹流歌的攻击。
“是不含神宗的攻击。那一剑很沉,如果让你接,你不会输,是会死的。”
让薰夜有些惊讶的是,回答他的是烟。那个从见面开始就没有说过话的烟,用简短的话语回答了他。烟的语气很像缥缈的烟气,有些轻飘,像飞在所有人上面,会在脑海里回荡的一种声音。有些像在念诗,让他的形象突然显得不那么冷,而是很儒雅了。
“来了!”
薰夜身边的人开始躁动起来,薰夜下意识地看向了学院的门口,那里浮上来了一艘小艇。两个少年从艇上跳上岸,朝气蓬勃,穿着很好看很利索的衣服,颜色很鲜艳。
两个东方长相的少年,先走上岸的刘海用发卡别在了头顶,两边垂下来两缕发束。脑后的头发有些张扬不太规矩,长相和辰冶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比那位沉稳的学长要阳光的许多。从他上岸开始就一直在笑,和另一个少年说着人群这边听不见的话,开心得不得了。仿佛他们今天来就一定能获胜。他穿着开襟的无袖衫,胸肌腹肌都很明显,比另一个少年看上去健壮许多。
另一个少年留着刘海,左眼上方一部分也用刘海别了上去,剩下的发丝垂在两只眼上方,他的头发很长,低低地束在脑后。和丹流歌长得很像,虽然这一点很容易被忽略。如果人们带着先入为主的观念来看这个男孩的话,他真的不太像丹流歌。他相比于丹流歌来说更像个女孩子,和先前上岸的少年不同,他很安静,虽然笑得也很灿烂,却真的很安静。穿着有些规矩的衬衫长裤,踩着淡褐色的板鞋,没有丹流歌那样天生一般的王者气息,只是一个少年,很好看很好看,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漂亮的少年。
根据薰夜看过的视频,即使薰夜实在不愿意相信,那个像女孩子一些的,就是丹流歌的弟弟丹流紫。
而另一个,是辰冶的亲生弟弟辰左。
辰左和丹流歌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的弟弟关系非常好,通过薰夜查的资料,两个弟弟的感情甚至比和自己的哥哥姐姐还要好。换句话说,相比于和自己的亲生哥哥姐姐,他们更像一对双子。
辰左每次都是陪着丹流紫来的,在丹流紫被击飞没力气的时候,他就负责背起这个少年,把他带回家。
“谁是哥哥谁是弟弟?”薰夜问西米路。“这你知道吗?”
西米路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小紫,要更小一点。”苏彤月回头说。“据流歌说,小时候还经常被认成是她妹妹呢。”
“大姐那么强,可能柔弱的一面都被弟弟继承去了。”孙祁瑞在一边笑着说。
“你要死了,祁瑞。”海牙在一边吃着冰激凌说。
“为啥?”孙祁瑞疑惑地问。
“流歌是个姑娘,你不能这么说话。”海牙向着丹流歌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而丹流歌正好看向了这边,似乎已经听见了,虽然她只是笑了笑。
她不想分心,于是回过头去继续看着自己的弟弟接近。那个男孩儿和她面对面显得有些弱势,又因为长相可爱更让人想不出他的强大。但他丝毫不示弱,并不惧怕这一切。辰左和丹流紫走进学校的时候,Fay给他们让开了路。而门前的安检这时竟然也出了声音。
“辰左,身份,附属学生。特权令,雷霆之子。”
“丹流紫,身份,附属学生。特权令,烈阳之星。”
他们跨过校门走进了这所学校,也跨过了那块矮矮对的石碑。辰左走到了太阳社一边自己的哥哥身旁。丹流紫则停在了丹流歌的前方不远处,他的眼睛很明亮,闪着太阳一般的光芒。
“我来了,姐姐。”他灿烂地笑着,牙齿很白。
“哦。”丹流歌也笑着,和她的弟弟有些出入的笑容,她就像个女王。
但是他并不惧怕,不像所有人一样仰慕着这个女人。他很平静,笑得不优雅但是充满朝气,即使面对着最强的女王,他还是个阳光少年。
他的身后冉冉升起一轮烈日,凭空出现,突然闯入所有人的眼帘,那太阳不大不小,正好把少年包裹了起来,当太阳消失的时候,少年已经身着铠甲手拿盾牌和长剑,金灿灿的铠甲,金灿灿的盾牌,金灿灿的长剑。那剑的剑刃上有着七彩的流光,一转一转地转着太阳的轮回。
他的头发被束成了马尾,头发甚至变成了白色,他自信地笑着,左脚向前右脚在后,盾牌在左手挡住自己的上半身,右手持剑放在盾牌右侧,气势完美。
如果说辰左看上去让人想到街头的少年,那么丹流紫就是赛场上的年轻战将。他很开朗但不放肆,不儒雅但是很有礼貌。
“昨天忘记查了,他的神宗,是什么?”薰夜问。
“189号,曙光之源。”西米路一字一句地说着,这时那个少年的身后出现钢铁般的翅膀,细看其实是光片组成的翅膀,一片一片在他身后,似乎并没有能够飞翔的作用。
“你猜那翅膀是用来干什么的?”孙祁瑞突然有些好笑地问薰夜。
薰夜选择摇头不回答,表示自己不知道
“那个翅膀不能飞,但是能加快速度。”孙祁瑞发现自己的话没被回答,只能耸耸肩自己回答自己。
“速度?”
薰夜话音刚落,一阵飓风平地而起。
那个少年的长剑向前,右脚脚尖猛地点了出去。长发飞舞在空中散开像被剑斩开的流花。那金色的翅膀只振了一下,他的速度并不是特别快,起码薰夜认为自己的琉璃烫可以更快。
但是丹流紫的速度引起了冲天的飓风,那风挂的人睁不开眼睛,甚至只能看见少年飞舞的白发。
我自风中前来,从南向北,身着铠甲,孤身一人,跨越这一年的时光,眼中只看着你。
但不是因为爱你。
是因为要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