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元成长嘘一口气。
刘晚雨眼中已是寒芒充斥。
他觉得自己是一只笼中的鸟,任人在外面划拳议价。
……
“我不服。”刘晚雨今天第一次主动开口说话。
他终于说了话。
三个字,声音很小,甚至可以说是虚弱。他的身体已至残破的边缘。
但话音中充满了坚定。
时间几乎是被这三个字拉的停顿了几秒钟。
“什么?”
不单单是元成,待玉真人,其他人也都一时间愣了神。
“你说什么?”元成寒声道。
他冒着相当的危险说出了他的“建议”,可不是让别人拆台的。
何况,拆台的本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
“我说,我——不——服。”刘晚雨把他的被打烂的下巴抬起,坚决地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元成眯起了眼睛。
“正因为知道,所以我才说。我就是不服。”刘晚雨回道。
是啊,他怎么可能服呢?
元成想亲自把他一指头点死,完成对这个不开眼的东西的今生最后一次教训。
不过,现场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元成有些后悔了。
他不应该抢着问刘晚雨话,他对自己说出那句“你说什么”而深深后悔。
因为自己若不问,刘晚雨的不服是对判决结果的不服,而自己那么一问,刘晚雨的回答这个行为本身已经有些带上对自己的不服了。
现在,刘晚雨这一个“犯罪嫌疑人”开始“上诉”,或者说申诉了。没有比这里更高一级的“法院”了。
可是,元成会作弊。
他封住了刘晚雨的嘴。
刘晚雨说不出话来了。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办法表明自己的态度。
高高抬起的下巴,不屑的眼神,微微翘起的讥诮的嘴角......
刘晚雨像一根火柴。虽然它点燃后火焰很小,并且会很快燃烧殆尽,成为一抹灰烬。然而,他确实是让这里的人们知道了他也是有光的人,他也是一个能发出光的人。
很难令人相信这是一根随时会被吹一口气就熄灭的火柴。
此时,现场的人却没有兴趣追究刘晚雨的可笑态度,并以回答他的挑衅作为可耻的事情。
悟正神君呵呵道:“元小友说的终身监禁,实在是太过了。有悖于君子的宽恕之道。”
待玉真人听闻此音脸色不大好看。
只见悟正神君接着道:“太虚宫这里正好却些个打杂的仆役,就把充作太虚宫的仆役,效上十年吧。”
悟正神君既然发话,众人没有不遵从的意思,今日这么气势浩大的事情就要结束了。
此时,待玉真人身后有一个声音响起:“启禀宫主,相比较起宫中仆人的缺少,那矿山的人手更显不足。因此,为了宫中利益,我请求将此人调至矿山,也算是为我宫中做些事,总抵一些十年的饭食钱。”
这说话的人是谁呢?
此人名周玉书,是待玉的一位徒弟。
他说出这样的话,有没有待玉的授意呢?
没有人知道。
悟正神君想了几秒,便同意了这个建议。
于是,刘晚雨就被押往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