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行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他实在没有胆子在刘晚雨明显放出敌意的情况下说出令人惊愕的话来。
现在他身边可没有李唤真,更没有什么小还丹。
不过,他有一个让刘晚雨无法拒绝的理由。
刘晚雨听他说完,冷笑一声,开口道:“既然是误会,你何不一人前来,非带些个没用的人来干什么?”
陈景行身后的几人闻言,这是对他的的轻视啊,几人不禁愠怒。
陈景行把他们带来并不是要攻击刘晚雨,不过这时候他也不能轻易说些别的话。
他看着刘晚雨,他的外甥,缓声道:“你还记得几个月之前你救的那一个落水的小女孩吗?我是他的叔叔。”
他终于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自从查出刘晚雨的名字来,陈景行就觉得非常耳熟,他仔细想了想,终于想出是谁来。
这比刘晚雨差点把他打死这件事还要让他震惊。
天意啊!这一切都是天意啊!
要不是老天安排的,这一切怎么会发生呢?怎么会这么巧呢?
自己的外甥救了他的亲表妹,然后又打伤了自己,若不是自己不肯咽下这口气,非要把那人给调查出来,也不会找到自己的外甥啊,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陈景行也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的大哥陈景止,就连一向沉稳如山的陈景止也差一点失态,他也推开事务往这里奔过来。
的确让人难以相信啊!
刘晚雨一听陈景行说起这件事情来,他也颇感惊奇,心道原来如此。
“呵呵,这下子我们扯平了。”他说道,“既然扯平了,我们就不用再说什么了。”
刘晚雨实不愿与陈景行这种人打交道。
朱佩宁那几人着实恼了刘晚雨,他对这等的出身之家实无半点好印象。只不过他也忘了成瑾瑜也是出身如此,只不过“情人眼里出西施”,这种情况被他自动忽略罢了。
他能看出陈景行非同一般人,不然像李唤真那等的高人怎会与他交往?所谓龙不与蛇居,李唤真是龙,陈景行不过也是个地头蛇的角色罢了。
这却是刘晚雨想错了,陈景行虽不是龙,却也不是什么地头蛇。
陈景行听刘晚雨说罢,哪里能应下!
他来干什么来了!他可清楚家里老太太对他的姐姐有多亏欠,连自己的名字就是依着姐姐的名字叫的,只不过去了上面的草字头,由“景荇”变成了“景行”。自己虽然出生在姐姐丢失之后,从未见过姐姐,可每年过年老太太可是要念叨几句的。
而刘晚雨的资料上显示,刘晚雨父母祖父母都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了两位姑姑。他不知道自己的姐姐为何早早地逝去,但也因为如此,即使他对自己的这一个外甥再无感情,也是非常的心疼。
“呃,刘......刘先生,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的诚意。”他把和一般人应当说的“刘兄弟”换成了“刘先生”。
刘晚雨见他说的诚恳,不似造作,也缓了缓,道:“好吧,现在我相信了你的诚意,我也为昨天的事情向你道歉。既然都说开了,那你请回吧。”
刘晚雨淡淡道。
刘晚雨不愿与他打交道,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陈景行道:“既然如此,我们有缘再见吧。”
刘晚雨只点点头,并未答话,看起来有些无礼。
刘晚雨目送着几人出了门,他心里暗自摇头,登上楼梯去找自己的房间去了。
刘晚雨上楼之后,拿出檀香点燃,本想入定去地府讨一份南京的风水图,却不想此时碰见了敲门声。
他不禁皱眉,不是给前台说好了吗,什么都不需要,什么也不许打扰,怎么传来敲门声。
他打开门。
“原来是你。”
来人正是陈景行。他送别了友人,又回来了。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吗?”刘晚雨神情冷了下来。
“我能否进去说?”陈景行道。
刘晚雨见他左右无人,便点点头,先进了屋。
陈景行进了房间,并且关了门。
宾馆的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刘晚雨示意让其坐下,他端坐在大床上,道:“你又回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啊?”
陈景行看着刘晚雨的眼睛,对他刺来的目光不躲不闪,道:“现在,我如果说我是你舅舅,你会不会觉得很荒谬?”
刘晚雨闻言眯起了眼睛,缓缓道:“你是来消遣我的吧?”他心中已是怒火腾腾。
昨天还是一个是敌非友的人,仅仅凭着刚才说了几句好话,就说是刘晚雨的舅舅,他如何能忍得?
“我知道你听起来可能觉得荒谬,认为我是拿你来寻开心。不过,我问你,你的母亲是不是蜀省人?”陈景行问道。
刘晚雨眼角跳了一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刘晚雨道。
陈景行低头道:“唉!几十年前,还是大乱时期,我们家受到了冲击,被圈在了蜀省。”陈景行看了看刘晚雨,“那时候还没有我,只有我大哥二姐,去不想到有一天二姐会走失。唉,我们家找了几十年了,没有找到,却没有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寻到她的消息。”
刘晚雨听他陈述,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你跟我讲这样的故事有什么用呢?”
“唉,直至昨天,你把我打伤......”
“那你是来找我报仇的了?”
“当然不是,最后你也受了伤。一开始,我的确是想找到你报仇的,却没有想到,把当时打架的现场取到的血迹去检测,却发现了是两个人的,你的和我的。那检测员也是无心之下的比对,却发现两份DNA显示,是两个近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