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退隐的这些年里,帝国之中开始传出很多质疑我的声音。他们质疑我,说:“凯兰这个老头子,当年无论对内还是对外的手腕都是铁血强硬,为何只有在面对大仁王朝的时候,却显得如此软弱。”
是的,他们用了软弱这个词。
对这件事情,我至今从未出面澄清过。因为我无法用一种很含蓄,亦或是很官方的语言去阐述出我心中的想法。
我想说的是,在我五十岁以前,已经见过了这个世界上大部分成名的剑术名家。但是,在我有幸亲眼见到的几位里,其中真正能堪称剑术大师的,只有六个人。
噢,不,准确来讲,是五个人,一个神。
首先,这位神一般的剑术大师,并非是我凯兰自己对他的赞誉。这个人在剑术上的造诣已经是出神入化,达到了一种并非我等凡人所能仰望的境地。而且他对这个世界所做出的贡献与牺牲,也远远大于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没错,我说的这个神,就是那位在坐镇于中都剑阁的“神话之人”,也是被我们帝国的先皇陛下尊称为“世界之剑”的传奇人物,前世界剑术家总会会长,慎一。
还有五个人,其中最年轻的,就是那位曾被称作是一代天骄,慎老在晚年所收的关门弟子,也是继任慎老衣钵后接下世界剑术家总会会长之位的人物,一阁。
另外还有那占据整个东海为地盘,并将其爪牙延伸至整个海洋的传奇大海盗“海王”。他纵横四海多年,不仅靠着其高超的剑术修为,以实力慑服海内诸恶,还有他那旗下的庞大海盗团,传闻其麾下的海盗团无论是从数量还是战力上讲,都堪比一个国家的正规舰队。我曾在罗纳利半岛的西海岸与其有过一面之缘。
再者,大仁王朝境内,血河谷的主人,朱砂老人算一位。传闻这位前辈以书法入道,书剑合一,境界极高。据说他极为爱好大仁王朝的毛笔书法,写得一手好字,却是好以朱砂为墨。我曾经做为帝国使者造访过大仁王朝,途经血河谷,那里的确是流淌着一条鲜红色的河流,据说是被这位前辈洗笔洗入河水的朱砂所染红的。
最后,则是立于当时大仁王朝朝内权威最巅峰的两人,即“三神将”之中的其中两位。
当时的仁王朝三神将,乃是“大神将”李修阳,“左神将”梵天卓,以及“右神将”洪戈。在我抵达仁朝帝都仁京城之时,适逢右神将出外处理军务,所以只有缘见到了李修阳将军和梵天卓将军。这两位均是当世人杰,说来惭愧,当时我与他们同样做为一个国家军事机构之中最为重要的一员之一,相较之下,不论是剑术修为,还是兵法造诣,这两人皆远胜于我,让我敬佩不已。
是的,我在五十岁之前见过的所有剑术家中,就数此六人堪称一代大师。我凯兰对他们的实力是深深的敬服。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我掌权的数十年里,这些人也的确影响到了我很多。
因为这些人,包括慎老,他们全部都来自于一个地方。
大仁王朝。
摘自《凯兰手录》第二百八十页
一行人来到了镇中心之内的会客厅里。
说是会客厅,其实整个厅里的摆设,却是十分简单的罗纳式风格,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与器具,只不过是多了一张兽皮地毯,几张主客分明的桌椅。
在阿多米尔的带引下,凯兰坐到了主座之上。由于豪迈的帝国巨头并未带麾下副将一同入席,所以次座自然便是阿多米尔,不过阿多米尔极力坚持让长心父亲坐在次座,也不管长心父亲如何的推辞,不过最终因为拗不过这位顽固的镇长,还是座了下来。
长心和阿维妮并排站在最后,两人面对面,相视着笑了一下,表情均是有些无奈,然后就座。
阿维妮的母亲,也就是镇长夫人此时则是同管家和几位镇上官员一起去外面安排士兵们的安置工作,在阿多米尔的耳边交接了几句,便是领着人出门去了,于是大厅里,只留下了凯兰,阿多米尔,阿维妮以及长心父子。
早有侍从添置了酒水,凯兰此时端起酒杯站了起来,然后双手扶杯,朗声道:“来,各位,让我们一起敬这两位来自东方的英雄一杯,以表罗纳帝国对于两位的慷慨相助的行为的感谢之情。”
长心父亲此时却是无可奈何的一笑。
长心听完凯兰的说辞,却是觉得有些不妥,这样反而有点喧宾夺主了,于是利马说道:“不不不,凯兰将军,这次是为您平叛凯旋的庆功宴。您这一路披荆斩棘,斩杀叛乱,这样的功劳,这第一杯,应当是敬您才是。”
“哈哈……”凯兰于是大笑了起来,“想不到这位小英雄如此能言善语啊,好,那我也不推辞,反而显得有些矫情了,来来来,我们大家先干了这一杯!”说罢,凯兰将军酒杯一抬,以示敬意,然后仰头一口将酒杯之中的美酒给饮尽。
帝国最具权势的人先干为敬了,众人也不得含糊,包括阿维妮在内,大家也都一齐干杯。
一会儿功夫,美味的食物便端了上来。席间,凯兰对长心是如何斩杀卢戈狼族族长一事自是大感兴趣,不停的举杯敬着还带着伤,而且根本还算是不会喝酒的长心,一边好奇的问着长心整个过程。几杯酒下肚,长心早就满脸通红,脑袋开始有些发晕,讲话也开始有些迷迷糊糊,吐词不清起来,在阿多米尔和阿维妮的帮忙下,勉强保持着一份清醒的长心也算是挑挑拣拣的讲完了从卢戈狼族劫村,掳走物资与女眷,到长心父子赶来并由长心单独进行救援的整个过程。
长心父子剑术修为不凡,这在整个镇上都不是什么秘密。大伙儿都知道这对深居荒郊的父子以打猎为生,靠的便是这剑刃上的底子,所以即便是那天所有目睹长心与卢戈狼族战斗全过程的里昂镇妇女,甚至阿维妮,都并不因为长心的胆识与实力强悍而感到奇怪。她们认为,毕竟常年面对凶猛野兽惯了,想来那些蛮族的匪类,自是没有野兽那般凶狠的。
可这毕竟是外行人的想法,而凯兰是什么人?帝国第一号猛将,军中翘楚,对于剑术这厢绝对算是极为的内行。他看似畅饮,却听的十分仔细,从长心的只字片语之中,却是听出了些许端倪。
这让他对眼前这名已经喝醉了的东方少年,有了一个初步的实力估计。
然而凯兰将军的内心当下却是十分震撼。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这次亲自带兵平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那种绯红色的物质!
他自己是不止一次的亲眼见过被这种绯红色暗物质所感染的人,其实早在很多年前,凯兰便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这神秘而恐怖的东西了。对于感染这种暗物质的人其实力会增至多么强悍,生命力与抗击打能力会变得多么变态,他是很清楚的,而且他之前也十分肯定,这种对手,应该不会单单是一个还如同孩子一样的少年人可以对付的了的。
然而如果说是进厅前,凯兰或许以为是眼前这位少年人的父亲所做,像他这样的高手,想必就算遇到被感染的人,也能轻松对付。阿多米尔说是这个少年干的,想必是其父亲在背后帮忙。不过听完阿维妮的阐述,哪怕是见惯了大世面的凯兰将军,面上也多多少少露出了震惊之色来。
以一个年龄还不过十五岁的少年,却能斩杀掉一个蛮族的族长级人物,而且还是被绯红色暗物质个强化过的人。这让他不得不更多的去正视长心,因为自己到如今,见过的后生之中,绝无一人能做到如此。
想到这里,凯兰不由颇有深意的望了长心父亲一眼,然后依旧是保持着宴会式的豪迈笑容,不时与众人敬酒,大口吃菜,却是一切如常。
酒宴渐渐散去,也没真的喝太多酒的小长心,此时在阿维妮和一干侍从的搀扶之下蹒跚地“走”了出去。
会厅里,此时只剩凯兰,长心父亲以及阿多米尔三人。
阿多米尔与凯兰闲谈了一会儿,话题也不外乎是镇上的一些情况。开栏象征性的询问了一下阿多米尔镇上的财务支出,镇防能力,治安状况等琐碎问题,并随意的发表了一下见解,然后顿了一下,微笑着开口道:“老弟,可否方便让我和这位来自东方的英雄单独谈一会儿,我有些别的事情,想要请教。”
阿多米尔之前也喝了不少,此时却是有些睡意。听完凯兰的话,心中虽然有些奇怪,但一贯心思简单的他也没有多想什么,于是告退而出。大厅里,此时就只剩下了凯兰与长心父亲两人。
气氛顿时安静下来。
坐在正席的凯兰此时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突然站起身来,径步走到了长心父亲的桌案面前。
只见他轻轻抱了个拳礼,微微颔首,轻声道:“原来是您,请原谅凯兰眼拙,方才并未第一时间认出您来,还鲁莽出手相试,请您不要见怪。”
长心父亲听罢,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无奈,而后却是微微一叹,也是站起身来,随即释怀的轻笑道:“凯兰将军何必多礼,在下如今不过是山野村夫,不敢当此礼数,还请将军不用如此。”
“好的。”凯兰将军于是收回双手,然后缓缓开口道:“一别多年,在下甚是挂怀,不想……却是在这里与您再逢。”
他双眼凝视着眼前这位身形不高,有些单薄的中年男人,沉声道:“梵天卓将军。”
“咚”地一声闷响,长心死猪一样的身体被两个侍从有些吃力的丢在了一张床上。不得不说罗纳帝国的床普遍较硬,可想而知这一下还是有些疼的。
不过醉到这个程度的长心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感觉了。
阿维妮此时胸口微微有点起伏,本来也喝了些许酒的她,加上这一路抬着长心到这客房,倒是没少花了这个其实不比长心大多少的女儿有些微薄的力气,只见她的小脸蛋红扑扑的,额头和鼻尖上略微有些汗珠,大口揣着气,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好了,你们去休息吧。”
这话显然是对另外两个侍从所说的,侍从告退以后,阿维妮转眼看着胡乱横躺在床上的小长心,无奈的一笑,然后走了过去。
“不能喝就不要喝这么多嘛,就爱瞎逞能。”她自言自语的说着,即便将长心搭在床沿外的手和脚放好,又卖力的将他的身体搬弄了一下,让他躺正。然后坐在床边,脱下了长心的靴子,整齐的放好在床沿下,又拿起边上的一条薄薄的毛毯,轻轻的盖在了他的腹部。
“身上的伤还没好,真是胡来。”阿维妮的语气有些嗔怨,声音却是很轻,她看着熟睡的长心,见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颊被一层红色的覆盖,双眼紧闭,嘴唇微张,竟还不时传出一阵闷闷的呼噜声,嘴角还流出一丝哈喇,那标准的醉汉模样,却是看的阿维妮不住一笑。
好一阵忙完,阿维妮却好似忘了其实自己也喝了酒。虽然不多,但这对于年纪并不大的她来讲,还是很有分量的。此时她便开始觉得头有些晕晕的,有些想睡,可在她就这样看着眼前这个睡的跟死猪一样的少年之时,心中却泛起了一丝别样的感受。
不知不觉中,阿维妮抬起自己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长心的额头,帮他缕了缕散乱的头发,然后手指移到嘴角,擦了一下那快要流出来的口水。
倘若此时有一面镜子放在阿维妮的面前,让她看见自己的表情,她一定会惊讶然后害羞。因为她现在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挂在她脸上的神情,是多么温柔可人。拥有着西方女孩一切优点的阿维妮,本来就堪称绝美,虽然年纪未到女人最为华丽的岁数,可西方人天生骨架开阔,年方豆蔻的她,却是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阿维妮的容颜,有一种西方女人特有的火辣之美,皓齿明眸,艳若桃李,此时在略带一些醉意的情况下,双颊如同途上一层淡淡的胭脂,眼神略带一点迷离,使其隐约包含了一股并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美艳姿色。
如果长心此时睁开眼,一定会目瞪口呆。不,换做任何一个男人看到了现在的阿维妮,肯定都会挪不开眼。
不过别的男人,怕是没有福分看得到了,因为这样的神情,就连阿维妮自己也不会意识到,只有在面对眼前这个东方少年时,她才会不自主的展露出来。
阿维妮不禁将身体挪了挪,使得自己靠的长心更近了一些。她微微弯腰低头,让自己的脸与长心的脸距离的更近,让她能更加看清楚,这个与自己从小青梅竹马,明知道被自己欺负了还要面带微笑,明明比自己小却事事让着自己,护着自己,在自己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不顾一起的来救自己的少年,心中荡起了一阵莫名的涟漪。
她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脸。
她感到自己心跳加快,胸口小鹿乱撞。她甚至感觉到,自己有些意乱……有些情迷。
没错,阿维妮的确是喝醉了。就如同长心一样,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哪一次喝多像今天一样这么多酒,醉也是很正常的。阿维妮曾听别人说过,如果你感觉你的胆子变的比平时要大,心中的想法会无法克制的说出来,脑海里有一种冲动感觉无法抑制的时候,就代表你喝醉了。此刻的自己,好像就是这样。
“怎么办?”阿维妮心中升起一股无力的呼喊,她感到身体开始不受自己控制的向前倾斜,倾斜,她的脸与长心的脸庞离得越来越近,她开始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味,不知何时,这股独属于长心身上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味,自己竟然如此熟悉。越来越近,她的皮肤甚至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带着一丝酒气,轻轻的吐出,流动到她的脸上,痒痒的,热热的,却使得自己心跳越发加速,紧张的眼睛都闭了起来。
接下来,她的嘴唇,碰到了他的嘴唇。
心中无数个声音霎那间停止下来,随着声音停止的,似乎还有时间,还有长心的沉闷地呼吸声。阿维妮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上下就好像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身体就这么不由自主的僵直在那里。
她不敢睁开眼睛,因为她知道自己眼前是那张她日夜挂念的脸庞。可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仅存的一些理智告诉自己,停下,快点起来,快点回房睡觉,然而内心之中,却是那般的不舍得离开,离开他的唇。
“就当是救我的奖赏吧,你这个臭小子!”阿维妮在心中羞涩地告诉自己。好强的她,却是如曾经那倔强的小女孩一般,微弱地坚持着“自己没有爱上他”这种脆弱的小心思。
“阿维妮,阿维妮!”
身后传来一阵叫喊,却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好像抓小鸡一样将弯下腰来的阿维妮给硬生生拽了起来。这一下可把小妮子给吓出一身冷汗,如果说之前她是脸若脂粉,此刻,却是红如猴子屁股了。
因为她一听就知道这粗犷的老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除了她那死鬼老爹之外没有别人。
“要是……要是让老爹看到我刚才……岂不是羞死人了!”
想到这里,阿维妮赶紧双手捂住脸颊,然后死命的摇摇头。
身后有一阵脚步声传来,阿多米尔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脸色看上去有些眉飞色舞,显然是极为开心的,他一转头,看见坐在床边的阿维妮,当下说道:“原来在这呢!怎么样,安顿长心睡下了吗?”
“啊……嗯……他睡着了。”阿维妮捂着脸的手此刻感觉到自己脸上的温度,心中知道只怕自己现在的脸色肯定是红的不行了,小女孩般的害羞之心让她哪里干转身面对父亲,若是让他看到了,怕是要笑上个几个时辰才会停。
“哈哈哈哈……我家的女爷爷竟然会脸红!”阿维妮心中已经开始自动脑补父亲的那种表情了。
阿多米尔喔了一声,然后没说什么。随即他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随口道:“那你也早点休息,今天也累了,我去看看凯兰将军和大哥聊完了没。”说罢,便大步的朝门外走去。
“……喔。”阿维妮含糊的应了一声,依旧没有回头。
阿多米尔走出门口之后,突然心中一顿,迈着步子的脚缓缓放慢了下来。
“咦,不对啊……女爷爷今天感觉有些不对啊。”大老粗心中想着。
他心中一动,然后有些隐秘的稍稍回头,脸上呈现出一种鬼鬼祟祟的表情。
他看见自己的女儿还是坐在那里,和刚才自己进来的时候一样,一动不动,就这么僵在那儿。仔细看去,像是有点……有点紧张?
“不是吧,紧张?难道……”大老粗的心里突然冒出一种极为猥琐的念头。只见他想到这里,然后快速一猫腰,闪身躲在门廊后,然后慢慢从门边挤出了半个脑袋,一只眼睛,偷窥似地往屋内看去。心中别提笑的有多大声了。
“毕竟每个人类的体内,除了元神之力外,还有一腔滚烫火热的八卦之血。”——慎一。
这时,阿维妮竟然动了一下,只见她竟然如阿多米尔一样,缩着脖子,有些鬼祟的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进入偷窥状态的阿多米尔,反应能力此时堪比剑术大师,利马匆忙地缩回头来,阿维妮回头一眼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然后只见她仿佛松了口气一般,轻轻叹了一声。
“唉。我这是怎么了,好奇怪。”阿维妮自言自语道。
“啊……阿维妮怎么啦,她对长心干什么啦?”阿多米尔心里此时别提多好奇了,赶忙又伸出头来往里头看去。此时他早就忘记了其实这里面的人是自己女儿,而自己的女儿现在正和一个喝了酒的男孩共处一室,干柴烈火……
还有,八卦之魂正熊熊燃烧的大老粗已然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
自己的女儿和长心还没有成年哪!
“好了……我……我回去休息了。你……”阿维妮自顾自说着话,声音起初还听得到,但是后来却是越来越小,小到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确让得门口偷听的阿多米尔焦急不已,仿佛错过了重要的情报一样。
“咦,镇长,您扒在门口干什么?”以为路过的侍从手里端着水果盘,站在阿多米尔身后道。
这下换到阿多米尔背后惊出一声冷汗了……
他瞬间回头,表情惊恐的伸出一指手指放在嘴间猛吹,示意那个侍从噤声。侍从吓了一跳,赶忙道:“好的镇长!我不说话了,我不说!”可这声音,仿佛因为被阿多米尔这样的表情给吓着了,却是分贝越发高了起来。
“这下完了。”阿多米尔心中一沉,随即他寒毛本能的一竖,身体如受惊的猛兽般震了一下。
因为他感到一股杀气从身后泛起。
二话不说,大老粗急忙迈出脚步,风一般的奔逃而去,留下一缕灰尘,那速度之快,简直堪比元神八法之豹步!
“死老头,站住!你听到什么啦!”
只见房间之中的阿维妮在下一个瞬间冲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把墙上装饰用的标准罗纳短剑。她左右一看,见到阿多米尔狼狈而逃的身影,顿时一个箭步飞出,其速度不亚于长心施展“豹步”一般。
门口,留下了一个表情震惊的侍从,只是手里端着果盘,僵直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