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钟,叶芳下了夜班就急急忙忙地往家里赶,丈夫今天出差了不能来接她,她只好自己单独走回家。
其实她家并不太远,离厂里也不过半个小时多点的路程,只是要经过几条黑暗的小巷而已。叶芳说不要接送,丈夫坚持要接送,每逢她上夜班,除有特别特殊的情况外她丈夫几乎都是接送她的,叶芳这几年上夜班很少自己单独回家的。因此刚才叶芳说要单独走回家时,厂里的小姐妹们这个逗她说:“多危险呀!怎么办?”那个跟她打趣说:“这下子可怜了!”尤其是车间里那个调皮的文刚还吓唬她,说他等一下说不定要扮装歹徒在路上吓她。叶芳还跟他开玩笑说那你就试试看。
玩笑归玩笑,叶芳嘴上说得硬,实际上她特胆小。有一次,她下了夜班丈夫还没来接时她就独自走回家,走到一个小巷时,碰上一个醉汉在后面追她,她当时吓得竟跑不动了,几乎瘫倒在地上,就差没把尿拉在裤子上了。那次幸亏她丈夫及时赶到她才没被吓昏过去。
今夜天气很好,虽说没有月亮,但也是满天的星星,就是没有路灯,那小巷的路也看得很清楚。叶芳过了两个小巷,刚到天心巷中间时才发现前面有一个男人靠在墙边。那男人看到了她,便朝这边走来。走近了,她才见那男人用一条纱巾蒙住了眼睛以下的面部。那男人怪声怪调地对她说:“小姐,识相点,跟哥们乐乐,不要哥们动手,自己脱了吧。”那男人说着把手操在胸前看着她。
要说在平时,叶芳早就吓得腿软了——因为这天心巷很深,巷子那头才有人家,而且晚上是很少有人走的,叶芳一个青年女子是怎么也跑不过一个大男人的。可她今天却一点都不害怕,她从那男人的身材和那怪声调就知道是文刚装扮来吓唬她的。
她也假装不知道是文刚,她跟他开玩笑说:“来呀,你有本事就过来呀!”叶芳说着心里盘算着怎么来捉弄一下他。她突然想起自己的手包里有今天新买的一瓶香水,她准备喷他一脸香水。
她见他走过来手向她伸手时,猛地对准他的脸一按喷嘴。他冷不防被那香水喷进了眼睛,不由地后退了几步。那香水喷在眼里有点辣,他使劲地揉着眼睛。
叶芳见此情景,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当歹徒的味道怎么样!”
那蒙面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勉强睁开眼睛偏着头看着叶芳,他像是在琢磨什么,又像是在观察什么。一会儿,他又把手向叶芳伸来。
叶芳见他的手向自己的裤带伸来,她想这文刚开玩笑还跟真的一样。她扬起拳头往他的鼻子上使劲就是一捶。她平时开玩笑经常给文刚这么一捶,文刚能很熟练地一闪就躲过去了,可今天他没躲,这一拳正好打在他的鼻梁上。
这一拳竟打出血来了。他又愣了一下,擦了擦鼻子上血,一边骂着什么一边扑了过来,一只手箍着叶芳,另一只手就要解她的裤带。
叶芳这时急了,她一边推一边骂着:“文麻子,你疯了!当起真来了。”她还骂了文刚的绰号。
他仍不松手继续扯她的裤带。叶芳气愤极了,她怨自己平时怎么就没看出来文刚是这种人,今天竟想揩她的油。叶芳的裤带已被解开了,她一急之下气愤地从手包里拿出那把平时削果皮的小水果刀就朝他鼻子戳去。
只听见他“哎哟”一声,放开叶芳捂着鼻子就跑了。
叶芳还没解气,她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还在骂着:“混账东西,看你怎么去见你老婆,看你明天怎么去见人!”
叶芳走出巷口,只见前边街上一阵喧哗,听说便衣警察抓住了一个通缉已久的强奸惯犯。叶芳上前一看,那强奸惯犯的鼻子上被人扎了一刀,还流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