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臭疼的蹲在了地上,捂着腋下,不停倒吸冷气。我没好气的对他说:“你干嘛钻到我后面吓我?”
他还蹲着,仰着头看我,咬牙根说道:“我起来看见你在旁边,就走过来了。不-是-故意-的。”最后几个字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看来这次下手确实重了点,所以就不准备追究了。
轻轻扶起他,询问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还在揉着腋下,嘴里却嘟囔着都是我把他带来的,现在倒反问他了。
我一下子糊涂了,赶紧翻阅脑中的记忆,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在这里。无奈的看了看老臭,想让他把脖子上的伤口给我仔细瞧瞧。
他赶紧捂住自己的脖子一本正经的说:“没事,被蚊子咬了口。”
我噗的笑出了声:“这蚊子真是比他还肥,咬了这么大一滩血。”
老臭只能尴尬的回笑了几声,见他没有想让我看的意思,我也打消了念头,现在重要的是如何从石室出去,于是对他说:“这血槽不知道是通向哪里,我们过去看看吧。”
他应了一声,把手电筒还给了我,自己从背包拿出了另一只,打亮。然后挥手对我做了一个走的姿势,率先向前迈去了。
我赶紧跟了上来,这时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就询问他:“你刚才为什么拿那张照片出来?”
老臭边走边回答说:“刚看你都傻了,以为不认识我了。”
他的回答让我不敢信任,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原本认为已经死掉的人,突然出现在了我眼前,怎么不让人心存怀疑。
正当想着的时候,发现已经走到血槽终点。
这里是一面高墙,高墙的前面一座大约3米多高的梯形石台。好几条血槽从各个方向汇集到围绕石台底的一条血槽,通过几个小洞流入石台内部。梯形石台的阶梯上放满了密封的陶罐,空出中间一小条通道,通向石台顶。老臭已经快步走了上去,我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来。
石台顶部大概10坪见方,靠墙中间立着一尊2人多高的黑色石塑。雕的是一只站立的恶鬼,双目圆睁,向下俯视,感觉到它正在怒目的看着我,心中不免一颤。石台上还有其他一些奇怪的摆设,但是我被这尊恶鬼深深吸引,快步走过去,打起手电查看。
靠近才发现,石像并不是贴墙的,就想去看看石像后面有什么,侧步向后面摸了过去。老臭在离我7,8步远的地方对我大喊道:“小心,那石像后面有东西,快回来。”
我一愣,转头回看老臭,突然从石像后面伸出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巴,一把把我拉进了石像里面。手上的手电也被另一只手关掉了。
我感觉到是一个人把我抓进去的,想挣脱一下,发现有两只手把我缠的很紧,根本无法动荡。
我是背对着被抱住,后背贴着那个人,能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感觉非常的安全。在这里能看见老臭的手电光线晃来晃去,试图照进石像后面。
这时,后背的人在我耳边用气声告诉我说:“外面那个东西很危险。”
我感到奇怪,他为什么用“东西”来形容老臭?就想告诉他,外面那人是我同事,但是嘴巴被捂住了,无法出声。
老臭正一步步靠近石像后面,我脑子里浮现了很多疑问。老臭刚才拿的照片里面根本没他,他是拍照的那个人。他脖子上的黑血渍是怎么回事?死而复生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老臭,那他是谁?
背后的人叫我待在这里不要动,然后他从我后面绕出去,只听“哄”一声,我被关在了石像中。匆忙打开手电,这里空间非常的狭窄,还好我身形瘦小,在里面能活动的开。石像后面的石门被关上了,找了半天找不到打开的地方,应该要从外面才能开启。
石像的墙壁上刻了很多字,类似甲骨文,或者不是。我完全不认识这些字,但是想到老爷子一定会喜欢这些,就准备从背包里面拿出拓纸,印下来带回去。我蹲下来,在背包里翻找。
石像后面的门却忽然打开了,门外站着个人,一束手电光线打到了我脸上,晃的我睁不开眼。我蹲着抬头,一手遮掩眼睛,急忙用另手的电筒找他的脸看。是老臭,脸上挂满鲜血,还在不断外渗。手电光从下打上去,令他的脸分外恐怖,眼睛下视,想要一口将我吞噬。
我喊了他一声,没有回应。见他缓缓张开嘴巴,“咯咯。。。”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响起,变得分外洪亮。我赶紧捂住耳朵,但是声音还是声声刺入了耳膜。
我瞬间站起来一把撞开了老臭,然后从石像后面跑到了外面石台之上。
那些放置在石台边的陶罐这时纷纷破口,从里面爬出一具具死尸。其中一只以极快的速度移动到我面前。透过挂下的发帘,看见一张狰狞而熟悉的脸,我看到了我自己的脸。。。
我为什么看到了我自己,这是哪里,我在做什么?是在自己的梦里吗,最近都在做一些奇怪的梦,一定是这样的。
四周变的黑暗,我躺在一个黑洞般的深渊里不断下落,这是一个无底的空间,如同宇宙般的无限。
人为什么会做梦,梦是一种记忆吗?那为什么在梦中的东西都是我不曾经历的。日有所思也有所梦是真的吗?它能把我们想的在睡觉的时候播放给我们看吗?可是为什么又和我们想的非常不一样,剧情丰富,内容跌宕,而且我们醒来时就会大多忘却了,它是不想让我们知道,还是我们无法从脑里去读取那些残存的记忆?
不断下落,如此真实,不断下落,如此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