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节
朱弦已为佳人绝,
青眼聊因美酒横。
〔出处〕北宋,黄庭坚《登快阁》。
〔注释〕①朱弦:琴弦染成红色,故称朱弦。②佳人:美人,这里指知心朋友。在我国古典诗文中常用来指有才智的人。③青眼:据传晋朝阮籍善为青白眼。青眼,眼睛正视,眼珠子在中间,对人表示好感。白眼,翻眼睛,露出眼白,表示轻蔑。④聊因:姑且为了。⑤横:横斜着眼睛看。这里表示无可奈何、勉强的意思。
〔今译〕因为没有知音,我毅然弄断了琴上的红弦,不再弹奏;只有见到美酒,眼睛里才放出喜悦的光辉,聊解忧愁。
〔赏析〕《登快阁》是一首登临诗,是诗人于宋神宗元丰五年(1082)任吉州太和县(今江西太和)知县时所写的。诗中描写了诗人于黄昏时分登临快阁游览四处眺望时的所见所感,表现了诗人当时欢快爽悦和孤独无聊的矛盾心情。这首诗构思奇妙,气势豪放,是诗人最优秀的名作,清人姚鼐说它“能移太白歌行于律诗”,后世的诗评家们也常举出这首诗来代表诗人诗歌的主要风格。
这两句诗描写了诗人因缺少知音而孤独苦闷的神情。诗句中前一句运用伯牙摔琴谢知音的故事,抒发了诗人世无知音、怀才不遇的感慨;后一句运用了阮籍善用青白眼的故事,抒发了诗人借酒浇愁、自甘寂寞的情怀。据《吕氏春秋·本味篇》记载:“钟子期死,伯牙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琴,以为世无足复为鼓琴者。”又据《晋书·阮籍传》记载,阮籍善为青白眼,“见礼俗之士,以白眼对之”,见所悦之人,“乃见青眼”。这两句诗笔势挺拔,用词生新,是诗人巧用典故的名句。
〔原诗〕痴儿了却公家事,快阁东西倚晚晴。
落木千山天远大,澄江一道月分明。
朱弦已为佳人绝,青眼聊因美酒横。
万里归船弄长笛,此心吾与白鸥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