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方衍等人进屋抓人时,只见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此时蜻蜓逐渐醒来,看见身旁的人有些眼熟,可还没多想便吓得哭了出来。
“这是哪里?你们要干什么?”蜻蜓赶紧扯过衣服盖住自己,惊恐的望着门口的一群人。
“这位姑娘,我们是官府的人,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时赵亮的意识也清醒了,看到身旁坐着一个姑娘他明白自己被算计了,只是他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此时再想逃走已是为时已晚,赵亮便也放弃了挣扎。
方衍将他俩押回大理寺后便审了两人,赵亮一言不发,怎样都不肯开口,毕竟做这行是有规矩的。而蜻蜓也因为害怕什么都说不出来。
根据下属的调查查出蜻蜓是夕妃娘娘的人,于是方衍只好进宫申请皇上想问夕妃娘娘几句话。经过皇上的许可,夕妃娘娘同方衍一同去了大理寺。
“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啊……”蜻蜓看见夕妃马上像见了救星一样,拉着杜夕颜的裙角不放手。
杜夕颜一脸嫌弃的拉回裙子,“蜻蜓,你这是怎么了,我让你去给我取个补品回来怎么你倒进了大理寺。大人,不知这婢女犯了何罪啊?”
“回娘娘的话,微臣授命彻查纳兰太子和杜小姐遭人放蛇杀人一案,本是去捉拿凶手的,没想到蜻蜓姑娘也在,还与他…这…”方衍有些为难的说道。
“什么?蜻蜓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你与那歹徒竟做如此腌臜之事,真是被你丢尽了脸面。”杜夕颜恨铁不成钢的望着蜻蜓,气的都抽噎了起来。
“二小姐,您怎么能这样,明明是…”
“啪—”扇耳光已成了蜻蜓的家常便饭,火辣辣的疼痛让蜻蜓觉得恍如梦境一般。
“方大人,本宫觉得这贱婢定是与那歹徒勾结,来报复姐姐的。以他们的胆量还不敢谋害南甸的太子。对了,本宫记得以前在府里的时候有一次姐姐私自出府去玩,回府时被她阻拦着,姐姐就打了她,没想到她怀恨在心竟然要害死姐姐。”
蜻蜓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杜夕颜,她们从小一起长大,自从三姨娘将她派给杜夕颜以后,杜夕颜只是偶尔发发脾气打打她,可如今二小姐却是要了她的性命啊!原来一切都早有预谋,在她被三姨娘迷晕以后她就注定了被当作替罪羔羊,不!她不服气!
“你的母亲还有年幼的弟弟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杜夕颜背对着方大人用唇语威胁着蜻蜓。
蜻蜓身子一软便再无话可说。
“娘娘此话当真,这婢女真是因为怀恨在心所以就雇人行凶来杀害杜小姐的?”此事尚有许多疑点,方衍也不敢听信她一人之言。
“放肆!本宫的话你也敢怀疑!大人若是不信的话尽管可以派人去调查这贱婢是否挨姐姐打过。”
“大人不必查了,奴婢认罪!”说着蜻蜓便咬破了拇指,在桌上的认罪书上按了手印。此时蜻蜓已经心如死灰,自己死不足惜,可年迈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不能有事啊。
“多谢娘娘相告,下官一定会处理好此案给皇上一个交代的。”方衍俯首行了个礼。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先回去了。”杜夕颜掸了掸衣袖扶着身旁的宫女便准备走了。
“娘娘,奴婢自小与喜鹊交好,想见她最后一面,望娘娘成全。”蜻蜓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
“好了,本宫答应你便是!”说完杜夕颜便走了,只留下绝望的蜻蜓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下官恭送夕妃娘娘”方衍再次行了个礼,而后便继续处理案件了。
一方面方衍派人调查夕妃所说之事,另一方面又派人去查探这赵亮与何人接过头。
夕妃娘娘说的还真有此事,而且送琴的是也是这个蜻蜓的奴婢和赵亮交接的,一切似乎都在情理之中,可又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第二日那个叫喜鹊的姑娘来见蜻蜓,狱卒也奉命给她探监的机会。
“喜鹊,求你救救我娘亲和弟弟,昨日听娘娘的意思他们好像都在她手中,你是知道的,我唯一的亲人就只有他俩了。”蜻蜓拉着喜鹊的手不放,泪眼婆娑,像是拉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蜻蜓姐姐,我真没想到当初的二小姐会这样对你,可她如今已是夕妃娘娘,不是我们这些奴婢能抗衡的,她…她还逼迫我给你一颗毒药,让你两日后一了白了。”喜鹊气的手都在发抖,奈何身份卑微又不做不了什么。
蜻蜓冷笑了一声,似是早已看透了世态炎凉。脸色平静的接过药,藏于怀中。
“姐姐,你这是要干什么!喜鹊并不想你死啊,你快把药扔了。”喜鹊见蜻蜓拿走了她手上的药,急得快要哭了。
“好妹妹,如今我已是没有退路,若是我不死,死的便是我的娘亲和弟弟。我只求你以后替我照顾好他们,还有你,你若不交给我这药,回去后夕妃也不会放过你的。”
“呜…呜…姐姐,我该怎么救你?”喜鹊伤心不已却又无能无力。
“你不必伤心,我相信老天定不会饶过她。你无牵无挂不像姐姐被她抓到软肋便再无翻身机会。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希望以后能够保你一命。”
隔着牢房喜鹊凑近了耳朵,认真的听蜻蜓说的话,就此一别便再无相见之日。
“你听我说,十八年前……”蜻蜓压低了声音尽快将话说完,她怕马上就没有时间了。
“什么?还有这事!”喜鹊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喜鹊。
“时间到了!”门外的狱卒催促道,一般探望犯人都是有时间规定的,狱卒也只是按章办事。
“姐姐,我走了,你要保重啊。如果可以,我以后会为你……”
蜻蜓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她的心意,转过身便再也控制不住地眼泪流了下来。
两日后,蜻蜓便暴毙而亡,带着恨离开了这个世界,大理寺卿迫于压力匆忙了结了此案。
杜夕颜早早的在皇上面前哭诉着自己的姐姐被身边的丫鬟谋害,实在是管教不利,要求惩罚自己,给姐姐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