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纹清知道小姐自从上次差点丢了命以来就再也没碰过琴,这次琴展估计小姐也是不愿意去的,既然这样不如找个理由打发了便是,小姐不必为此苦恼的。”纹清见小姐一脸忧愁忍不住说道。
“不是,纹清,你说这琴展是谁操办的?”杜小若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
“是安宁王啊,怎么了小姐?”
“那我必须得去啊!这冷脸大冰山一个月也见不着他几次面,好不容易逮个机会去接触他我怎么能放过!嘿嘿嘿嘿,就这么定了。”
“额…小姐,你这逻辑转换的有点太快了,我有些恍惚,那个,我先退下了。”纹清觉得自己得去寻纹绣去了。
“你去吧去吧,对了,明儿个给我找个好点的琴师,你家小姐我打算临阵磨枪。”杜小若一边说着一边捋起了衣袖,这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打架呢。
“哦,知道了。”纹清乖乖的回道。
柳昭然正在‘呦呦亭’这边整理,吩咐了柳言去采办琴展需要的东西,倒不似操办太后寿宴那般繁忙。
小亭四周景色优美,正值五六月份的天气,花儿争相怒放,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花香,偶尔还有一两只蝴蝶在丛中飞过。
柳昭然轻坐在石凳上,拂了拂身边的古琴,忍不住弹奏了起来,抚琴的柳昭然淡然而又优雅,远远看去好像画中的谪仙。
曲调婉转悠扬,一会儿似耳语在耳边隐隐倾诉,一会儿似战马于沙场驰骋昂扬。末了,曲调哀怨内敛,好似一个孤独的灵魂无所依傍,夕阳西下再美好,终是形单影只…
“公子弹的可真好,连带着听者的心绪都被左右了,不知公子的曲调最后一段为何这般落寞呢。”女子正从蜿蜒小道走来,脸带着如春风般的笑容。身穿一袭淡蓝色丝绸,简洁明了不加任何装饰,只是腰间轻系了一个盘扣。
“不为何,只为这夕阳。”柳昭然抬头看了看走进的女子,起身便离开了。
“这公子好生冷漠,连句完整的话都不愿意多说,阿拂,你去帮我打听打听这人是谁。”郇梦对身后的丫鬟说道。
“是,小姐。”
这郇梦乃郇国公孙女,一直远住在滨鞍城的边缘,此次也是受命来参加琴展的,这倒是她第一次来京城。
亭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怕那姑娘发现猫着腰轻手轻脚的离开了,还好这里的草比较长,能够遮去人的大半个身子。
杜府门口到兰院的路上,一小丫头火急火燎的飞奔而去。
“小…小…姐,你猜我今天看到了什么!”纹绣气喘吁吁,还未进里屋便急忙喘着气说着。
“你不废话吗,我若能猜道你看到了啥,我还用派你天天盯着那大冰山的动态啊!”杜小若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
“小姐,我今天在呦呦亭看到安宁王在弹琴,呼呼…”一边喘着气的纹绣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喝了起来,差点上气不接下气背了过去。
“然后呢?我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就这样啊?”杜小若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的态度。
“不是,小姐,关键是有一位小姐前来搭讪呢。”纹绣缓了缓终于能慢慢的说话了。
“什么?她是高还是矮,胖还是瘦,漂亮还是丑,你快说快说,我这还没到嘴的肥肉还没吃呢,不能就这么被抢了去!”
“呃呃,那个小姐你这是什么比喻啊?那位姑娘我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不敢离得太近。长的还挺漂亮的,主要是有气质。看样子应该是官家的女子。还有就是这女子好像很懂琴的样子,还问安宁王忧愁什么。”纹绣诚恳的回答道。
“竟然这么搭讪,比我还会搭讪!这女子是谁你派人去给我查查,我要知道她的所有底细。”
“好,那奴婢这就去。”这纹绣跟着杜小若久了也似杜小若这般神经大条了。
第二日,教琴的师父便来到了丞相府,果然这纹清的办事效率那是绝对的。丞相得知若儿想要练琴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女儿终于肯碰琴了。本来女儿的琴艺就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如今她愿意勤加练习假以时日女儿肯定能艳压群芳,丞相在心里想着。
“木琴师,里面请。”只见纹清领进一个五六十岁有些许白发的中老年男子,腰背有些微驼,穿着一身墨色青衫,表情严肃。
妈呀,怕不是容嬷嬷附身!杜小若腹诽道,于是在纹清还未将琴师领进门前杜小若快步走向前将纹清拉到一边。
“先生,您稍等一下,我与丫头说两句话。”杜小若一边拽了拽纹清衣角一边还不忘与琴师客套两句。
“清,这什么情况?就这老先生,你确定他头不昏眼不花吗?我担心他到时候连琴弦是几根都看不见呢。”杜小若轻声细语的在纹清耳边说道。
“哎呀小姐我做事您还不放心吗,木老先生可是教琴三十多年的老先生了,在这一点上您就放心吧。”纹清回道。
“杜小姐,琴有文武七弦,前有金、木、水、火、土,后文增一弦,武增一弦,遂为七弦,我想当初小姐的师父教的时候第一堂课必是讲弦的吧。即使老夫眼再花,心里还是清楚的。”木琴师一本正经的讲起理来。
哦,天呢,这老头耳朵也太好使了吧,隔那么远声音那么小他都能听到,虽然不知道他讲一大堆是什么东东,但是好像还蛮有道理的,只是师父还没领进门就被我得罪了这可如何是好。
杜小若闪过一丝尴尬:“咳咳…木琴师啊,快快里面请,里面请,怎么能站在外面呢。一看到您啊我就就感觉到特别特别的亲切,好像小若的长辈一样呢。”
说着还不忘伸手去扶木琴师进里面做,然后吩咐纹清给木琴师上茶。
“小姐客气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开始练琴吧。”木琴师还是一副表情严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