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若可谓是爹不疼,妈不爱。十岁时妈妈去世了,爸爸去城里打工,从此杳无音信。善良的外婆独自抚养着小若,一直供她上到高中。小若体恤外婆辛苦,再者也不放心丢外婆一个人在家,于是就辍学在家附近上班。
杜小若有一个舅舅,姓方名杰,不学无术,整天混日子。平时没事给人看看相、算算命、谈谈风水什么的。虽没什么大本事,但勉强也能混一口饭吃。所谓三分靠技艺,七分靠口才,讲的就是方杰这样的人。那谈吐的功夫可比他算卦厉害的多。
有一天,方杰上街摆摊,遇到一个中年男子看相,看的是前途。看罢男子也是半信半疑,预付钱时发现自己钱包未带。
“哎呀呀,那可不行,咋能算命不给钱呢?”。方杰叫嚷着。
中年男子面上挂不住,解释道:“我不是不给钱,你瞧我不是忘记带了吗。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好东西。”说着就伸手摸向自己的兜里。
只见他掏出了一个方形的吊坠,准确的说应该是个古人的玉佩。玉佩通体呈碧绿色,椭圆的形状,里面纹刻着一把古琴,好是精致。
方杰看要钱无果,想着这个东西也可以送给小若,于是就此作罢。
“你可不要小瞧这个玉佩啊,这可是开过光的,还是我奶奶当年的嫁妆呢。”中年男子呵呵笑道。
方杰接来一看,倒也觉得有点灵气,反正这个人没带钱,本来算个卦也值不了多少钱,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自己赚了,于是一把将玉佩揣到了兜里,嘴上却说:“那就这样吧,一个卦我也不跟你计较了,破财免灾嘛,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说完,转身离去。
待方杰走去,中年男子朝着他离去的方向微微一笑。而后也离去了。
方杰想着许久没回家了,于是往家的方向走着。
“咚咚咚”!“开门,是我啊,妈,小若。”
小若飞奔着跑来开门,听到舅舅回来了,第一个冲过去开门,她可喜欢舅舅回来了,每次都能给自己讲一些路上的奇闻趣事,有时还会给自己买一些好吃的好玩的。
正想着,舅舅进了门,外婆也从卧室出来了。
“小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说罢从兜里取出了还没捂热的玉佩,将它交给了小若。
小若满怀欣喜道:“这是什么?是送给我的项链吗?”。
老太太拿过来定睛一瞧:“这不是古人佩戴的玉佩吗?你在哪个小地摊上买的?”。
方杰忙解释道:“妈,这不是地摊货,这是我一位客人给的,我验过了,这真是古代的东西,虽不是什么好的玉,但好歹也是有些个年代的,就当是给小若的平安福吧。”
小若满心欢喜的挂上了脖子上,缠着舅舅讲一路上遇到了些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谁的命中有大劫,谁的家宅要兴旺,小若听的不亦乐乎。
第二天,天空下起了细雨,舅舅今天不出摊,在家睡起了懒觉。而小若早早地起床做好了早餐,准备上班去了。没上过大学的她口才随了她的舅舅,那可是能说会道,于是就在家附近的一个商城里做销售,卖些衣服、包包之类的。
“小若啊,别忘了带伞,今天下雨了。”外婆从卧室走出来,边披外套边对小若说道。
“嗯,我知道了外婆。”说完,急匆匆地拿着手提包和雨伞出了门。
杜小若刚出门没想到雨越下越大,路上三三两两的人们加快着脚步。小若没走几步,忽然天空电闪雷鸣,昏天黑地。刹那间,整个街道的人们像是被定住了似的,一束光从天空划下,直击杜小若的玉佩。电光火石间,玉佩变成了一个隧道,卷走了杜小若。
此刻的天空又变得明朗起来,似乎刚刚的黑暗只是上帝一闪而过的阴郁。天空依旧下着毛毛细雨,一切如初。而在杜小若刚刚消失的街道上,不知何时站着那个送玉佩的中年男子,意味深长的望着小若消失的方向
“去吧,去你该去的地方,完成你该完成的任务。”说完,消失在了人群中。
北原国一派欢天喜的景致,到处张灯结彩。
丞相府,雕梁画栋,巧夺天工,到处也洋溢着喜庆之色。五月槐花香,正是选妃时。丞相府的嫡女杜若正跪在祠堂前接受着父亲杜天泽的训话。
“女儿啊!为父在朝中多年,实力早就大不如前了,你大哥他闲云野鹤不管不问这个家,到处去悬壶济世,现在家中唯有靠你去争取妃位,以巩固我家族的势力啊。”
杜家小姐相貌端庄,才华横溢,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更是弹得一手好琴。
只见杜小姐笔直而跪,双手并拢,轻轻搭在右膝上。“爹爹,女儿自当全力以赴,拔得头筹,以耀我杜家门楣。”说着眼神掠过一闪而逝的忧伤。
“那就好,也不枉老夫寄希望于你了。”
说罢伸手去扶杜若,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退下。
杜小姐回了自己的闺房,闷闷不乐的坐在桌前,抿了一口茶。
“纹绣,去篱院把二小姐请来,就说我有心事说与她听。”
闻声名唤纹绣的丫鬟作了个揖,答应了一声便去往那篱院去了。
丞相府有数十个院落,除了丞相住的正院位于府中的正中央,其余院落围着四周依次排开,而篱院离大小姐杜若的兰院最近,不一会儿,纹绣便领着二小姐杜夕颜进来了。
只见她身着粉色衣裙,长裙曳地,芊芊细腰经不住盈盈一握。一头飞仙髻温婉可人,面若桃花,巧笑嫣兮。
“姐姐唤我来可有何烦心事诉与我说?”只听见一句温柔婉转的声音由门口传来。
杜若是丞相府的嫡女,也是大小姐,而杜夕颜是三姨娘的女儿,是府中的二小姐,杜若与她走得近,再加上杜若娘亲早逝,府中一直由三姨娘掌管,杜夕颜的身份在府中也是仅次于杜若的。
杜若走向杜夕颜的面前,幽怨的说道:“妹妹,你可知选妃在即,父亲命我一定要进宫为妃,可你是知道的,我心里只有安宁王,此生我非他不嫁,可父命我也不能违啊!”说着便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那玉佩是安宁王十岁时在皇家别苑狩猎时掉的,被杜若捡了去,看到他时便对他一见钟情了。
“姐姐,都怪妹妹不好,若不是妹妹庶女身份低微,不能替姐姐去选妃,也不会让姐姐如此这般难以抉择。”
说着,杜夕颜用手帕轻轻掩面,面露忧伤之色。
“妹妹这说的是哪里话,怎能怪妹妹呢!要怪就怪姐姐命不由己。”
杜若拉着杜夕颜的手,走进内室,两人分别坐下。杜若示意纹绣去沏茶,纹绣便出去了。
“对了姐姐,城外有个天檀寺,听说那里的签很灵验,不如明日你去那里求个签,看看菩萨的意思吧。”
“对啊,我怎么忘了,多谢妹妹提醒,明日我便去那庙中跪拜一下,妹妹可与我一同前往?”
“哦,不了,明日到了发例银的日子,三姨娘让我帮她盘点一下。”
杜若苦着脸不情愿的说:“那好吧,大忙人,待我明日求签回来再与你细说。”
杜夕颜微微一笑,杜若也放下心来,于是两人便欢快的交谈起来。
次日,杜若起了个大清早,让纹绣、纹清去准备好马车和车夫,早早地用了膳便坐车出门了。
天檀寺位于北城的东南处,马车快的话半个时辰便可到,只是天檀寺位于半山上,到达山脚下需步行前去。
太阳缓缓升起,照亮了整个大地。杜若的马车到了天檀寺的山下。车夫勒住僵绳叫停了马,从车上拿出一个脚凳放下,对着车中的杜若说道:“小姐,到了。”
杜若在丫鬟的搀扶下慢慢的下了马车,车夫牵着马去旁边喂草。杜若刚准备往山上走忽然丛林中出现了三个蒙面的杀手,手里的剑直指杜若,两个丫鬟衷心护主,将杜若挡在了里面。那歹徒哪里肯放过,显然他们是冲着杜若来的。
纹绣会一点拳脚功夫,纹清却不会,只是一人难挡三个,不一会儿两个丫鬟都便被打晕了过去,那歹徒也不取她们性命,越过纹绣用剑刺向杜若。这个时候车夫驾马疾驰而来,迅速的将杜若拉上马车,驾着马车原道返回。三人却穷追不舍。
杜若还未定过神来,想着纹绣和纹清还在车下,心里慌乱不已。
而马车后面三个蒙面杀手尾随而来,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眼见马车越走越远,三人快要追不上了,其中领头的那个蒙面人抽出后背的羽剑,瞄准马车,用力的射去。
“啊!”车内一声大喊,杜若被这一剑射中了,鲜血汩汩而流。随后蒙面人也不见了踪影。
车夫听到这一叫喊声,急忙喊到:“小姐,你还好吗?我这就送你回府,你要撑住啊!”
马车依旧疾驰而行,在这剧烈颠簸下杜若鲜血流的更快了。她忍住疼痛,拿出那块方形的玉佩,用力的握住了它,鲜血滴到了玉佩上,慢慢的,浸满了红色。
杜若眼神变得模糊,她想起了小时候,那个身穿白衣俊郎的小男孩。她意识已变得模糊,眼泪滑落,滴在了那块玉佩上,不久后,她已没了意识。
而在此时,玉佩发了光,周围的一切像被定住了似的,从天空中闪过一道光,与玉佩相结合,天空中甬出一个隧道,杜小若的灵魂随之穿梭而来。而马车里的杜若随之有了生命的迹象。
意识迷离中杜小若听到了一个来自中年男子的话:杜小若,这将是你以后的使命,替杜若继续活着,帮她完成一生的夙愿,让安宁王柳昭然爱上你,便可……
忽然隧道没了,一切恢复如常。这个世界与现代世界交汇的点没了,声音也没了。
没等杜小若细想,马车驶到了丞相府门前,车夫连滚带爬的下了马车,对着守门人大喊:“快去通知老爷,小姐遇到刺客了!”
两个门卫听到车夫的话急忙跑去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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